看不见的雨(三)

05:

云飞阳和同学打完了球,互相道别后,就推着自行车走了,走向校门时,路上有遇到认识的老师都礼貌地打声招呼“老师午安”。有认识的同学,有主动向他问好的,有他主动打招呼的。每个路上的行人都能看到他脸上阳光式的笑容。

“看到了吗?云飞阳笑起来总是那么好看。”两个打他身旁经过的蹈仁女生在兴奋地窃窃私语。

“云飞阳”三个字,在所有人眼里,就是阳光乐观的同义词。

可是只有他清楚,越靠近家门,他的心情却越趋黯淡。

像慢慢被乌云隐去的太阳。

回到家中,父母亲都还没下班,打开家门时,搅动了本来一室死寂的空气。他洗了个澡,吃了刚才途中打包的菜饭,把餐桌收拾干净后,打开书本复习当天老师教的物理,生物和数学。读睏了,就睡了一小时午觉,醒来后洗个脸,拿起桌上当天的日报翻阅,副刊永远是他的最爱。完了,打开电视看了一会。下午6点,他打开电脑检查了一下电子邮件,登录了Facebook,同时让MSN挂着,听着用电脑音箱播放的音乐,他回了几条朋友的留言。啪啪啪地在电脑键盘上敲着的时候,他知道一整天做了这些,只为等待着什么。

啪啪啪……

像听见云层深处巨大的咆哮声,闻着了空气中濡湿的味道,只等待着雨的来临……

下行6点30分,母亲回来了,进门后发一声喊,确认云飞阳在家后。母亲登登登地换下衣服跑进厨房做菜。两母子随后一起在桌上吃饭,云飞阳努力地和母亲叙说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下星期篮球又要选校队了,中午打球时不小心砸翻了一女生水桶,同事陈某在课上吃零食被老师捉到责骂等趣事,母亲没有什么太大反应,除了像征式的回应,大多还是心不在焉地挟菜吃饭。

果然今天还是这样吗?云飞阳继续低头扒饭吃。

饭后,云飞阳帮忙把碗碟一一洗干净放在滤水架上。

他知道她母亲饭后一直躲在房里打电话。

晚上9点30分,关在房里推敲着一道数学题时,云飞阳听见客厅传来一声钥匙开门的声音。客厅里也响起了声响。

“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为什么你电话总是打不通?你是不是又去那女人那里了?!”

“小声点!你想把儿子吵醒吗?!”

……

透过厚重的木门,客厅里仍然继续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争吵声。

像努力捂起耳朵后,仍然听见闷了声调的隆隆雷声。

云飞阳把MP3的耳机戴上,把声量调到最大。

果然,雨还是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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