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回到卧室的时候,萧言还倚着‘床’头半躺着,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看上去很疲惫。
顾汐走过去手抚上他的额头,感觉到有些温湿的汗意,琢磨着是姜汤的劲儿上来了,便催促他休息。
萧言睁开眼睛拉住她的手腕:“上来陪我。”
“我得先去洗澡,你先睡。”她把手‘抽’出来,看他躺下,仔细帮他拉好被子。
转身准备往浴室走,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
“衣服在右边衣柜。”萧言笑着出声提醒。
准备的还真是够齐全,顾汐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走过去拉开衣柜的‘门’,扫了一眼里面的衣服,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平时常穿的那些衣服,这里都有,而且是全新的。
衣服也就罢了,连内衣都是!
她眼角都忍不住跳了跳,那边萧言还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这些都是我亲自准备的,里面还有我挑的新样式,看看喜不喜欢。”
顾汐闭了闭眼睛,飞快拿了一套内衣和睡衣,关上衣柜便往浴室走。
萧言还不放心地叮嘱着:“戴上防水手套,小心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汐已经反锁了浴室的‘门’。
背倚着‘门’,她耳尖儿都烧了起来,他是把她放在别墅的东西都看了一遍吗!简直细致到夸张了好吗!
她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戴好防水手套,手腕处扎紧保证不让水流进去,这才开了淋浴。
等她出来的时候,萧言似乎已经睡熟了。
她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小心把被子掀开一角,躺进去。
怕惊动萧言,她动作一直都放得很轻,僵躺着半晌没敢动弹。
今晚神经一直紧绷着,情绪跟着大起大落,她也实在是累了,躺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萧言也没醒,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感觉顾汐在他身边躺着,习惯‘性’地伸出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顾汐困极了,都没反抗,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跟着又睡沉了。
他的手揽在她的腰上,她的小手搁在他腰腹间,脚被他的‘腿’压住,像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
姿势自然和谐地像是天生就是如此,好像两人本该就是一体的。
……
第二天萧言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格外地昏沉。
他眼睛都还没睁开,便伸手在‘床’上‘摸’索着想要把顾汐捞进怀里。
可旁边却空‘荡’‘荡’地,被褥冰凉,像是根本没有人在那里睡过。
萧言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焦灼的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根本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不禁有点慌了,扶着额头仔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
顾汐答应和他合好的,他不会记错。
昨天晚上他睡熟之前她还在的,怎么现在又不见了?!
他只穿着一件睡袍,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赤着脚走到浴室‘门’口打开‘门’,顾汐不在里面。
客厅,厨房,餐厅,多媒体室,健身房,书房……所有的屋子他都仔细找了一遍,却还是没找到顾汐。
他喊着她的名字,也没半点儿回应,可以肯定,她不在屋里。
萧言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回卧室去拿手机拨通顾汐的电话,手机铃声在屋里响起,他循声望去,发现她的手机还在梳妆台上放着。
手机还在,人就不会走远。
他松了口气,坐在‘床’上无力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段时间他神经绷的太紧了,顾汐不在旁边他就格外的不踏实。
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紧张过头了,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也没心思换衣服,从‘抽’屉里拿了一盒烟出来拆开,朝着客厅走去。
顾汐回来的时候就见萧言正站在窗边‘抽’烟,窗台的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不少的烟蒂。
听到开‘门’的声音,萧言转过头来,见是她回来了,原本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唇’角也扬起了一抹笑意,把手里的烟摁熄,缓步朝她走过去。
“你去‘花’房了?”他看到她手里拿着刚剪下来的玫瑰,立刻想明白了她之前的去向。
“嗯,‘花’瓶里的‘花’都枯了,我就想着换点新的。”她应着他的话,拧眉看着他问,“怎么‘抽’那么多烟。”
“想你了。”萧言浅笑看着她,神情语气都格外的认真,那双凤眸紧凝着她,满是溺人的深情。
顾汐不自在地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感觉看着他随时都会因为他的眼神陷进去:“我就是去了一趟‘花’房,又没走远。”
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住了,恍惚有点明白了萧言说想她的意思。
她敛了眸,抿了抿‘唇’没多说什么,只让他进卧室先去梳洗换衣服。
她把‘花’瓶里的‘花’换了,去厨房看她一直用小火慢熬的粥。
等萧氏收拾好从卧室里出来,她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
培根煎蛋,青菜沙拉和香菇粥。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只能凑合这么一点儿了。”顾汐示意萧言去餐桌那边坐,萧言却走到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顾汐没挣扎,任他抱着,转过身来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萧言,我不会再走了。”
她的语气很郑重:“我答应过你,未来和你一起面对的,没有你的未来我不想要。”
萧言微怔了一下,那双幽深的凤眸如‘春’日初融了冰雪的湖面,粼粼闪闪尽是耀眼的暖煦光芒。
他扣住她的腰俯身啄‘吻’她的‘唇’角,抬手轻拧着她的鼻尖儿:“是不是又看言情剧本看多了,这种情话都说的这么溜口。”
“师兄给我那剧本里的台词。”她狡黠地笑道,“反正知道你爱听,达到效果不就成了。”
她说着伸手去推他:“快去吃饭。”
萧言却揽着她的腰不肯放:“我爱听的你都肯说?”
顾汐敏感的察觉出他话里设着套,也不答,只反问了一句:“那得看你想听什么了。”
“想听你说我最想听的那三个字儿。”萧言俯身在她耳边说着,温热的吐息撩拨着她敏感的耳垂,他偏还火上浇油地故意在她耳尖儿上咬了一口,哑着声说,“乖,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