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下水道的鼠鼠们
傍晚时分，夜色渐起。
一道鬼祟身影悄悄潜入六番区，敲响了四枫院的大门。
“如月阁下？”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守卫死神又看了看面前一脸急切表情的少年，脸上顿时浮现出怪异的神色来。
“请您稍等片刻。”
来不及过多询问，守卫死神很是懂事的发动瞬步前去通报。
很快，对方顺利返回，并且脸上的表情更加怪异了。
“请您跟我来，家主在书房。”
守卫死神毕恭毕敬地走在前方，动作轻缓，仿佛担心惊动到其他人一样。
穿过两条僻静小路，如月明顺利抵达书房内。
“快来快来。”
夜一穿着一袭宽松睡衣，紫色的长发披肩散落，见到如月明进来时，连连拍动身旁的座位，示意其过来。
“我正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
“之前委托大前田转卖的固定财产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了，最多半个月就能全部转卖出去。”
“准备直接兑换成现金吗，还是说有别的打算？”
如月明愣了一下，没想到大前田希之进的效率如此之快，这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提上日程了。
照这么看的话，他的神祠扩张计划也该准备准备了。
但愿伊势家识相点。
“我来找你是有其他事的。”
如月明回过神来，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夜一眨巴眨巴眼睛，盯着面前的少年：
“伱想清楚了？”
如月明一怔，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想清楚什么？”
“入赘啊，还能是什么？”
夜一指了指书桌上的四枫院家族徽，笑道：“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是四枫院家的第二十二代家主了。”
“等到下一次金印贵族会议之后，就会通报至其他大小贵族以及护廷十三队。”
“这下就算入赘也不会辱没你了。”
如月明沉默。
很好，又一个馋他身子的。
“此事日后再说。”
他赶忙转移话题，“我想请你帮个忙，跟我一起去调查一件事。”
防止夜一打岔，如月明以最快语速将全部经过叙述了一遍。
术业有专攻。
隐秘机动部队主要活跃在尸魂界的阴暗面，经常会执行像处刑、暗杀、秘密潜入、搜集情报等专属暗面的任务。
尽管夜一还没有完全上任，但她的能力无疑属于其中的佼佼者，罕有能与之媲美的存在。
这么好用的工具猫不用，那就有些太过于暴殄天物了。
“叛军、暗杀、未知存在……”
夜一表情认真，低喃自语，思考分析着。
“我好像翻阅过卷宗，稍等一下。”
话音落下，少女背过身子，认真地在旁边的书架中翻找起来，随着不断向下，腰背也是慢慢地弯了下去。
优美的弯曲弧线呈现在少年面前。
从其完全不设防的表现来看，她对如月明的信任已然是接近满值了。
如月明严重怀疑夜一是故意的。
“找到了！”
夜一转身将一摞卷宗摆到了书桌上，随即翻阅起来。
“貌似有些古怪啊”
“从大前田的分析不难看出事情的整体走向。”
“但缺少最关键的部分。”
“十三队派遣的死神是为了调查大虚出现尸魂界的原因，暗杀他们的死神明显是为了杀人灭口。”
“那第三者的目标是什么，他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从现场痕迹来判断的话，对方貌似是站在十三队一方的，可他到底做了什么，根本没有一丁点的线索。”
“就好像除了灵压痕迹外，其他的东西都被某种力量抹去了一样。”
夜一在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三言两语便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核心信息分析了出来。
如月明眉头紧皱，试图从过往记忆中寻找线索。
他本就不是一个能记住细节的人，上一世的动漫还记得大体走向就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他现在所处的时间线，距离正式开始剧情估计都还有上百年甚至更久。
而且眼下因为种种原因，变动很大，大BOSS惣右介都去学烧菜了，而且貌似厨艺相当不错。
少说也是个准特级厨师的水平。
眼下别说是根据线索推剧情了，就算是把结局摆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想起来到底跟哪段剧情沾边。
“呐，别想太多！”
夜一收起卷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我们先去卯之花队长说的北流魂街五十四区调查一番，或许能找到新的线索。”
如月明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
北流魂街五十四区。
这里的环境介于善定寺和逆骨二者之间，环境谈不上多好，但生活在这里的平民也勉强能够活下去。
就是人烟稀少，略显苍凉的街道上很少见来往的平民，反倒是偶尔有动物在房屋之间穿梭。
“根据卯之花队长提供的信息来看，失踪的魂魄来自于五十四区，是西三段地带的混混头子。”
“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甚至支配了西三段地区的食物来源。”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手下，总共七十九人。”
望着面前荒凉的景象，夜一皱起了眉头。
正常来说，虽然因为死神的数量问题，无法管辖到五十四区，但正常来说，这里决不会荒凉到如此程度。
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直立行走的平民。
“先在周围调查一下吧。”
夜一和如月明四目对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二人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放开了灵压感知。
因为此事可能涉及到叛军的缘故，所以二人前来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其他死神队士。
不然的话，一旦发生战斗或冲突，他们两个可能无恙，但手下的人大概要跟着遭殃。
不管是如月明还是夜一，都不是那种擅长保护他人的战斗类型。
很快，夜一便是发现了端倪所在。
“明，这里。” 如月明瞬步来到她的身边，沿着其所指的方向看去，略显泥泞的地面上堆满了脚印。
不同尺码的脚印堆积在一起，显得错综复杂。
但从整体痕迹上来看，并不像是经历过战斗的样子。
“他们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然后聚集在了一起。”
夜一分析道，“最后集体前往了未知的地方，对方似乎料到死神会来调查，刻意打乱了最后的痕迹。”
“那接下来怎么办？”
如月明两眼一抹黑，求助身边的机智少女。
他最不擅长应付这些玩意儿，砍人还好，找人还是算了吧。
好在夜一最擅长的便是搜集情报。
二人互补一手，倒也勉强能够维持平衡。
只见少女弯腰弓身，在泥泞中比比划划，不时地结出奇怪手印，一道又一道的灵压痕迹自其指尖逸散开来。
不大会儿功夫，夜一便是寻找到了新的线索。
“哼哼，不愧是我！”
“想抹去所有痕迹哪有那么简单？”
如月明好奇地观察着夜一，只见她蹲伏在地，纤细的手指不断地勾勒着纹路，同时念念有词：
“南之心脏，北之瞳孔。”
“西之指尖、东之脚趾，”
“随风而聚，驱雨而散！”
“缚道之五十八·掴趾追雀！”
话音落下的刹那，地上勾勒的纹路顿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繁复的数字符号于光芒中不断地闪烁跃动，仿佛在传递某种信息一样。
很快，当数字停止闪烁的刹那，夜一面色一喜，回首道：
“确定方位了。”
“北流魂街五十七区的西三四八定点。”
如月明点头回应：“事不宜迟，这就出发。”
二人当即发动瞬步，消失在了原地，直奔掴趾追雀锁定的方位。
…………
北流魂街五十七区。
连绵的山脉内，庞大的建筑镶嵌在山体之中。
无数鬼道纹路错综复杂，若隐若现的结界覆盖在上方，遮掩着存在的痕迹。
建筑内部，数十道黑色身影聚集于此。
虽然都套着死霸装，但从没有队章这点判断，这群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叛军势力。
“说了多少次，不要对平民出手，不要对平民出手！”
神山惇面目狰狞，满脸横肉，一脸愤怒地望着面前的手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我们的行动很有可能会因为一群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而暴露，届时任务失败，全都得切腹谢罪！”
“蠢货，废物，愚不可及！”
空旷幽深的环境中，怒骂声不断地回响着。
一众下属唯唯诺诺，根本不敢出声反驳，生怕首领会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直到怒骂声渐消，神山惇缓缓平息下来的时候，方才有人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神山大人，这段时间我们没有人外出，五十四区的魂魄消失事件跟咱们无关啊。”
闻言，神山惇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啊，神山大人，您离开流魂街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遵守着之前的命令，根本没人离开过据点。”
眼见神山惇没有发怒，其他人也是赶忙帮腔，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
一时间，房间内乱成一锅粥。
“好了！”
神山惇眼底闪过愠怒之色，“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魂魄消失事件跟你们无关，那就不用担心……”
话还没说完，外界突然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因为覆盖在建筑上的鬼道结界不仅可以遮掩存在的痕迹，同时还可以放大外界的声音，从而使据点内部的人提前做出应对。
这是神山家秘传的鬼道结界。
霎时间，房间中死寂一片，众人屏息凝神，认真地分辨外面的声音。
率先开口的貌似是位少女：“应该就是这里了。”
“确定吗？”回应的声音，貌似有些耳熟，但神山惇一时间想不起来其身份。
“嗯，我的掴趾追雀还从未出现过纰漏。”
“而且从山体的痕迹来看，西北角存在一丝不和谐的地方，应该是鬼道结界的伪装所致。”
听到这里，叛军们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他们被发现了。
就在众人紧张之时，神山惇冷笑道：“无需惊慌，外面的明显只是勘察小队。”
“等到他们回去禀报情况的时候，我们早已经离开此地了。”
然而话音未落，震耳欲聋的冲击便是从结界外传来，被放大了数倍的声音回荡在据点之中，顿时让叛军们面露痛苦之色。
未等神山惇做出反应，巨响轰鸣，破碎的声音随之响起，结界崩裂消弭，就连建筑的屋顶都被人直接打了个稀烂。
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破洞，照进建筑之中，驱散了内部的黑暗。
“找到你们了，下水道的老鼠！”
叛军们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少年踩在破碎的边缘，发出爽朗的笑声：
“一二三四……十六只。”
“夜一，你在旁边注意点，千万别放跑了他们。”
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便是看到如月明一个流星坠落，直接跳进了据点中。
神山惇率先反应过来，当即面露狞笑，瞬间拔刀攻了上去，强横的灵压充斥在据点之中，令周围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起来。
“砸烂他，鬼金棒！”
斩魄刀在光芒中发生变化，当锤下的刹那，已经变成了类似于狼牙棒的武器。
“来得好呀！”
凌厉的攻势让如月明眼前一亮，随即战意昂扬，右手五指猛攥，爆发出刺耳的尖鸣。
筋肉震动的声音好似琴弦拨动，气浪迸发。
元流·抚手！
经过山本的矫正，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摒弃了细微上的不适，本就臻至完美水准的白打技，此刻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破坏力。
轰！！
神山惇只感觉一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力量，沿着鬼金棒直接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在叛军们惊骇的目光中，他们一直以来畏之如虎的神山惇大人在碰撞的刹那，便瞬间倒飞出去，于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直接嵌入了墙体之中！
一击，秒杀！
没有给叛军们废话的时间，如月明如同虎入羊群，完美地发挥元流特色，表现得格外凶残。
碰撞声音不断地在据点中响起。
一转眼的功夫，十多位实力堪比精英死神的叛军便是被堆成了小山。
叛军据点，覆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