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章 都在我身上
翌日一早,昨天大闹了一场的章青就听到了李璮的表明。原本一夜之间,他都没有睡好。他哪里知道,阿卜杜勒.哲玛尔他们这一伙人,根本是谁的面子都不卖。
一套盔甲、一枝中华槊、一顶斩将刀、和一张滑轮弓,这就是蒲金书给李璮的全部。当然还有一些诸如火柴之类的小件商品,但完全没有什么官印又或者说任命书。因为蒲金书完全没有这个权利,又或者说他能任命的,不过是他济州岛上的官员。至于大陆上的官员,他要做的不过是寻访人才而已。
李璮作为一个武装,只把那柄长长的中华槊在手中一掂,就明白了不同。因为这样的东西,比起他见过的马槊,那是好太多了。轻、韧、坚,比起大宋武装世家打造的槊,只好不坏。至于斩将刀的锋刃可换,滑轮弓的射程、射速,都使他惊讶成分。
在演武场上,他叫来的几个手下,正在用着普通的兵器与拿着同样刀枪的,那些主战骑兵对练。虽然他们清晨的热身动作挺怪,但在他们跑完步之后的演练,李璮还是认得出来,他们练了岳家拳,只不过那被他们叫什么功夫。至于中华槊,作为重骑兵冲锋的他们,自然不能在这儿演练。但那使槊的路子,除过冲锋时的戳刺之外,赫然有枪招的成分在内。
倒是斩将刀的演练结果,使人大吃一惊。这些斩将刀不但斩断了比他们窄不了多少的长剑,甚至一些厚背的环首刀,也会它们把锋刃磕得全都是豁口。这倒也不难理解,因为镔铁(大马士革钢)的锋刃,自然比起普通的精钢长剑要好得多了。
李璮的吃惊之处在于,这样的武器不过是用来装备寻常.小.兵的寻常兵器。仅从这一点上就看得出来,那个什么济王的财力,比起自己那早强太多了。这更容易理解,昨天夜里些好用,而又新鲜的商品,以及那铺遍了半个世界的商路,就是他庞大财富的来源。
只不过这些事情给李璮造成的惊讶,都比不得王文统,要带着李璮的儿子李彦简,与他们同赴济州岛。
“李兄,不可啊,济王千岁何曾说过要大哥您的家人……”
章青的惶恐,李璮看得明白,那全是出处他的真心。虽然此刻眼前的章青,已经决定加入大宋羽林军之中,远不是那个替自己管着水军的千户具备过命的交情。
“不必,章贤弟。我岳父前往谒见济王千岁,原因在于他是深具谋略之士,或许跟随在济王千岁身边,可以协助他一二。其次犬子学于乃祖身边,倘若到了千岁那儿,能学得更好的东西,将来也堪造就一二了!”
看到自己兄弟的惶恐,故然心中对于他的不告而“顺”,但此刻却也就完全放下了。
“倒是兄弟你,且不要在济州岛上多呆。据我岳父所猜,济王身边只怕是缺乏可以信任的亲族之人,你已然投效于他,自然跟随在千岁身边最好,切记!我岳父与稚子,也托你一路关照了!”
他知道阿卜杜勒.哲玛尔他们听得懂汉话,因此借着演武场上诸人忙于训练之际,悄悄吩咐了章青。
后者的心中,自然更存感激之情。章青知道,自己的投效实在有负李璮对自己的信任,但就他而言,此刻自己走上的却是另外一条不同的人生之路。听着昔日义兄的吩咐,自然又要感念他对自己的信任。忙声音小小的,向李璮承诺。
“请李兄放心,只要章某还有一口气,必不让老人家与兄之稚子,受一丝一毫的委曲!”
李璮不再多说,只是重重的拍了下章青的肩膀。他不是不信章青,他也不是不信赵伏波。只是他不是黑李逵,对宋江忠诚的实在是糊里糊涂。
午后,李璮用一场大宴执行了章青,以及与他一起来到的阿卜杜勒.哲玛尔等诸人。
“非不是在下不留诸位在此久住,只是这里是表面是依旧是蒙人治下。但李璮向济王尽忠之心,一丝一毫亦不会动摇……”
喝酒喝开心的阿卜杜勒.哲玛尔对于此行是满意的,不但通了商路,销售了兵器,还带回去个老头与一个少年。他知道这两种人,尤其是汉人,最受赵伏波的喜欢。
“请都督尽管放心,一切都在我们身上。老人家将来到了黑衣大食那里,生活只会更加快乐,我猜这样的大学士,与我主人的马丁老师一定能说到一起。至于小孩子,还请都督放心,我们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学校。只求大都督在青壮与孩童事情上多费心。我们济州岛上,此刻就需要大量的人手!”
随着在中国呆的时间久了,此刻的阿卜杜勒.哲玛尔,说起汉话的时候越来越流利,废话也少了许多。大概是因为蒲金书教的好,只是不知道将来回去了,再说阿拉伯话的时候,是不是还是个话痨。
在走的时候,益州地区却已经是黑夜时分了。一溜用中国式马车改造的大车上,装满了汉人。这些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是益州牢里的囚犯。李璮把他们作为第一批人口送出去,除过他们还有一群身上穿着新衣的孩童。都是李璮派人在附近买来的。
虽然益州本地百姓的生活尚可,但因为战灾造成的流民,却一点也不少。只不过流民,此刻都不坐在车上,而是一个个充当了车夫又或者说是步下的兵卒,跟随着章青他们一起前往济州岛。
除此之外,李璮还派心腹之人,率领2500人的兵马,随同章青一同行程。虽然名为押运囚犯,实际他们是李璮派给蒲金书的兵丁。虽然说不上精锐,但其中的青壮倒也不秒。这些兵丁是本璮找来的无家之人,又或者说本身不过是土匪招安及南宋的降兵、降将之类的人。
不管构成如何,就章青来说是满意了。最少王文统与李彦简的同行,就已经表明了李璮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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