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光芒,以及那在空中飘荡着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被吓得屁滚尿流。这也包括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害怕的诺丁汉郡长菲利普.马克。
他惊异的看着那天空里明亮的白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下意识之中感觉那不是什么好的象征,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带着手下,找地方躲起来。可当他回过阔头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下这时全都没了踪影。仔细一看,除过胆小的早已经跑路之外,胆大的也一个个在树后面藏着。目光带着畏缩、好奇,大约也想看看,这个时候在森林之中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些不懂规矩的混蛋!”
诺丁汉郡长菲利普.马克骂了一句,自己也赶快找了一株大树后面的草丛隐藏起来,眼睛透过草丛看着那明亮的光芒发生的地方。可那光芒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他根本什么也看不明白。
“难道这座森林之中真的有什么……可我以前并没有见过……”
想着这些疑问的同时,诺丁汉郡长菲利普.马克在胸前划着十字。按照基督教的教义,尽管这不会给恶魔什么打击,但它面对着圣十字的时候,无疑会现出原形。然而令人失望的是,那明亮的光芒依然明亮,那在天空里飘来荡去的声音,依然忽远忽近。
“那是什么……”
强光让诺丁汉郡长菲利普.马克瞪住了眼睛,透过手指缝,他似看到那强光的边上有什么人。她有着金色的长发,但面孔是什么模样,因为照在眼睛里的光线实在太过于强烈,而根本无法分辨。
但根据那金色的一线不乱的长发,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难道……难道是天使降临吗?”
其实他不但猜错了,而且是错的彻头彻层。因为现在拿着汽灯的某人,正从身边拿出一个个农民们平时用来装种子的瓦罐。英格兰人可不会烧什么瓷器,除过十字军从遥远的东方弄来的瓷器之外,普通平民玩的都是什么瓦罐。
不过这些瓦罐里被装上火绵的时候,绝对不是淑女该拿的东西。拿着灯的是绮丽尔手下四武士中的雷鸣。手中的瓦罐口被牢牢的封住,一根引线从里面被引出来。火药的引信一直连接到里面火绵里,火绵的周围是泥土,泥土之中混合着截短了的铁钉。
大家当然知道,这玩意是赵伏波最早用过的震天雷。那时整个科技园里,除过买来的一些奴隶之外,可没有多少人会做这东西。当时马丁从硝酸钾溶液里提炼也硝酸,有了硝酸最简单不过是就是火绵。虽然那时的火绵距离现在研究中,用来发射子弹的钝化火绵完全是两种东西,但爆炸的力量比起黑火药,那是强得太多了。
以前有个书评,说马丁是“理化实验室”的老师,怎么可能懂得化学,不得不得这位朋友认识相当片面。因为真正的“理化实验室”,指得是物理化学实验室。通常中学里为了节省经费,会把这些这两种紧密相差的实验结合在一起,成立“理化实验室”。
所以马丁头脑里的知识,最少代表着1945年以前的基础科学。对于诸如火药、火绵之类的制造一点也不难。他难的地方在于实验,因为我们国家学校里的研究,理论更重于实践。君不见机械学院里毕业的大学生,修不了摩托的大有人在。
对于绮丽尔来说,她学习这些知识的过程,就是做实验的过程。这与马丁崇尚的那种联系实际的教育方法有关。因此,既然是远到了英格兰,但知识总没有忘在阿拉伯帝国。
当绮丽尔回地头,看着四武士里的雷鸣,正傻乎乎的看着那燃烧的极快的引信发呆。而且居然还一个劲直问绮丽尔。
“殿下,这东西的声音真的会比雷鸣更大吗?它才这么小,而且……”
圣殿骑士团曾经在阿拉伯帝国打过仗,在达米埃塔城见过赵伏波的火器发威。可对于四武士来说,他们是纯洁的孤独,从小在僧院里苦修出来的武士,这科学对他们来说,未免太过于神奇,甚至与魔鬼的魔法有些像了。
“快扔……雷鸣……快……砸他们!”
绮丽尔急中生智的呼喊,让雷鸣真的把那个“土制震天雷”,仿佛扔石头砸人那样抛了过去。
“捂住耳朵……”
绮丽尔叫喊了一声,这声音暴露出他们的破碎,同时也让树下那些进来搜索朱莉安娜的人明白,他们碰到的可不是什么天使。
由于雷鸣在手中拿的时间过久,所以“土制震天雷”根本就有落地,在空中就爆成了一火团。
“轰……”
伴随着火团,是那些截短了的钉子形成的碎片在空中四散飞舞。拿着灯的闪电,因为自己的名字,对于这明亮的如同闪电光芒的汽灯,一向都非常喜欢。不过爆炸的冲击波还是把他吓了一跳,手中的灯晃了一下,几乎被他丢在了地下。
“雷鸣,你差点害死大家,你忘了吧,我告诉过你一点燃引信,就直接抛出去!”
绮丽尔有些气急败坏的冲雷鸣低声嚷嚷,雷鸣此刻刚刚知道,他罢了一件极危险的事情。刚刚那响亮的轰鸣,以及漆黑的树木之中的闪光,都让他大大吃了一惊。
但这还不算最大的吃惊,因为当“土制震天雷”爆炸之后,地面上的士兵被炸倒了好几个。被命中头部的他们一个个把身体扭动了几下就不动。这才是让雷鸣真正吃惊的地方。
“殿……殿下,这东西……”
绮丽尔环顾一个不,周围的人都没有受伤,她才放下心来。
“这叫震天雷,爆炸的时候十米之内是它的有效杀伤范围。不过在我们实验的时候,碎片就算飞到20米开外的地方,也可以在一寸厚的木板上钉进去!所以说……”
诸人看着绮丽尔雪白的脸,这才知道他们刚刚真的是逃过了一劫。倘若不是他们隐身在粗壮的树干背后,只怕刚刚就要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