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推进到锦州的关东军前线指挥部里也在召开会议。山田乙三默然坐在zhōng yāng高座上听完笠原幸雄参谋长介绍敌情,在座的各方面军和军司令官们还都是默不作声,山田看看笠原,笠原低下头去;无奈,山田只能转向奉钦命‘带罪立功’的、却尴尬的没有被军令部安排正式职位的冈村宁次。
迫于压力,冈村只能站起来发言了,先深深鞠躬,表达了一通上对不起天皇、下对不起战死的官兵后才转入正题:“此次华军号称200万大军倾巢而来,实际数量也在180万以上,加上强大美机空中掩护及大量援助,气势汹汹,实是事变以来我军最艰巨之战;而我军虽号称50个师团百万大军,但实际可用于对华军作战者不到80万,且半数以上都是不足一年的新兵,重武器匮乏。”
听到这里,山田瞪了冈村一眼。
冈村赶紧转回来:“不过我军也非等闲,首先是工事坚固,这些前些年屡次使我军一筹莫展的仿华军工事,相信也能使华军的进攻同样一筹莫展;其次是华军战力也参差不齐,各部队之间派系争夺激烈,战时必不能同心同德;何况华军装备低劣,虽美援不断,但限于东南亚还在我南方军掌握之中,总的数量毕竟不多;在重炮、炮弹、战车等方面我军实际还处于一定优势。。。只要我们能够识破宋子安的yīn谋诡计,我军必能取得胜利。”
**淳立即嘲讽:“‘识破宋子安的yīn谋诡计’?呵呵!”
“不错,多年来我军一直未能真正识破过宋子安的诡计,导致我军屡屡失利,最终丧失事变以来牺牲百万将士获取的对华作战成果,偶尔几次胜利也是凭实力硬吃或凭华军内部矛盾之类才勉强取得。”已经一无所有的冈村宁次很光棍的承认失败,让准备讥讽他的几位方面军大佬无话可说。
冈村继续说到:“不过根据最近几月的研究,我发现宋的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
“你们看我列出的战役图表。”冈村宁次给山田等主要将领每人发了一份抄件,“你们看,宋在战争初期的作战风格基本是声东击西、声西击东,而在最近几年却多改为声东击东、声西击西。”
“哈哈,冈村君晕了头吧?这算什么特点?”
“诸位认为华军此次作战从北部进行大迂回的可能xìng有多大?”冈村宁次不答反问。
“恐怕是必然,华军现在至少有4万很强大的骑兵,有几百辆新式的美制战车和几千辆越野xìng能很好的卡车,足以支持10万以上大军迂回作战。”笠原幸雄回答。
“第3方面军正接近部署在西线后方,单凭10余万华军是无法击败**君的。”
“而接近蒙古草原地带广阔,大部队步行难免浪费时rì,只能用马匹和车辆,要么是空运。”
山田乙三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冈村君的意思是集中预备队与北侧打着10余万侧翼迂回的华军主意?”
“不,长官。下官以为,犹如笠原参谋长所言,宋子安投入这10多万机动部队是必然;但限于规模还不足以用这些部队完成对我军一线主力的合围;所以宋子安只能采取双重迂回战法,用大迂回吸引我预备队后置及牵制,而用步行的数十万大军小迂回击破我第6方面军北翼,双重夹击摧毁我军主力;而我军则可能被宋故意装做的声东击西之势分散预备队于东线和后方,使北翼遭受重创。理由除笠原参谋长说的必然的北侧大迂回外,就是宋最近几年惯用的、且屡屡让我们上当的‘声西击西’。”
“用必然的北部迂回为掩护,分散及牵制我预备队,助攻大迂回中套主攻小迂回,从北向南逐次击破一线我军?”山田叹口气,“这个策略的确很高明,不过这是冈村君看着我军实际部署想出来的吧?宋可不知道我们的具体部署,并且其余变数冈村君考虑过没有?”
“长官!华军主攻途径无非是:利用东部较平缓地区展开强攻,但那里有滦河等多条河流下游阻隔,夏秋季节河水汹涌,且该地区由冈部君大军驻扎,为我军工事最坚固之处,华军即使能够突破几道防线也只能慢慢硬啃,那时早被我军从容调集预备队围杀;而迁安以北多为险峻山地,易守难攻,大军根本无法展开,且我军工事也构筑相当坚固,足以应对,纵使华军不惜损失投入猛攻,也未一时所能克之,我军有足够时间调动;只有承德及以北地带地形趋缓,河流狭小,我军工事较弱,加之该区正面宽广,实是敌军突破的最佳位置;而该区后方有较大纵深,且司令官不断部署预备兵力,华军若正面强攻固然可以成功推进,但战事不免持久,我军则可以边打边退,节节抵抗,逐次消耗华军战力。对宋而言也只是中策。”
山田乙三思索许久才说到:“冈村君分析的在理,看来从北侧进攻是宋子安必选的,区别就在于具体细节。”
“司令官高见!”听山田乙三这基调一定,所有中将及几位大将也只能一起附和。
“那笠原君就去把细节定下来吧。”
面对山田含糊其词的命令,笠原幸雄一愣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司令官也摸不清敌军到底会采用何种打法的缘故,把责任推卸给自己了;笠原想虽然想明白了,可命令也只能接受,无非让关东军作战科多搞几个部署和应对方案出来,而后交给司令官定夺而已。
几天后,位于zhōng nán hǎi的北平绥靖公署主任办公室。
“汉卿好像比我还忙啊?”
看我悠闲的逛进办公室,纵使两旁堆满冰块的巨碗降温,张学良还是忙的满头大汗,他从文件堆里抬出头来,“早知道这个主任会干的怎么辛苦,我根本就不该接受。”
“不干这个绥署主任那你干什么?总不成当省主席啊?”我也热的很,靠的冰块坐下,“看虎臣这几年东躲xī zàng的,现在干脆逃进陕甘宁边区啃窝窝头去了,你就该明白委员长在后面盯着紧啊!”
“唉!”张学良也长叹一声,“谁知道你那三姐夫会那么记仇呢。”
“他已经很好了,很有政治家的风范。要是换了我,谁杀了我的侄子、还导致我兄弟急病而死,我早就杀上门去报仇了。”
“唉!”张学良再叹一声。
“汉卿你也小心一点,以后一直在东北军重重保护之下过安稳rì子吧!千万别出现在委员长面前。”
话说到这里,张学良却没有三叹,而是反问到:“子安难道不担心自己?功高震主这四个字形容老弟可是再合适没有了!战后你准备干什么?告老还乡?哈哈哈!”
我也笑了,“我这三姐夫虽然安邦治国的能力欠缺一点,但为国为民的底线还是有的,他能容忍你老兄还在此逍遥,怎么不能容忍从不拉帮结派的小弟我继续快活呢?至于战后,我可准备谋取资源委员会主任的职位当当,以我这‘国舅爷’的身份,想必还是可以胜任愉快的。”
“你行!”张学良又埋头准备再战大堆公文。
“汉卿兄,你的东北系班底有不少政治方面的人才,这些行政方面的具体事务又何需你亲自cāo劳给谁看?”
“我不是现学么,绥署才成立,那些人都分到济南、保定和平津各省和特别市zhèng fǔ里帮忙去了,也占了先手啊!呵呵。”
“汉卿的确老谋深算!小心再气着了委员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到是奇怪子安你,这么大攻势发动迫在眉睫,你居然还有心思出来闲逛?跟我闲聊?是不是要等伯陵来啊?”
“没有的事,薛岳指挥的东路进攻还早的很,他把南边的事妥善处理完后再来也没关系。而且我可不是来闲逛的,东北军从此分散,你这个大佬就算幕后安置,也要给我交的底啊?”
张学良想了想说:“芳波多病退役,现只遥领热河省主席虚职;孝候还能依靠,但他是山东籍且是毅军出身,东北军干部多排斥;寿山有投靠zhōng yāng的意图,靠不住;开源资历太浅,且能力欠缺;原本最看好的静山又战死;现在东北军主力归铸戈指挥,剩下的由孝候带着,只是全五也有跟着寿山脱离东北军的迹象,还望老弟压制或者处理一下。”
“没问题。”
“那就好,预祝你马到成功!我东北军上下,可是等收复东北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了;要不是这一摊子,我还真想在东北军中谋一个军长、哪怕是师长参战呢。”
“就你这陆海空三军副总司令领一级上将军饷的还想当军长?还师长?”我大笑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