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让卡德罗夫的近卫队进入印古什的确不符合当初定下的规矩,在亚纳耶夫看来,小卡德罗夫的部队就是为了稳定车臣的内部而存在的。任何试图进行扩张性的打击都由苏联的内务部负责,而不是让卡德罗夫的近卫队负责。亚纳耶夫既想削弱车臣近卫队的势力,又想让小卡德罗夫稳定住车臣内部复杂的情况,再将所有的瓦哈比教派从高加索地区清除出去之后,接下来要打击和限制的就是以温和派面目示人的苏菲教派了。
总而言之,现在他还需要卡德罗夫家族的势力,等到不需要的时候,共产主义的铁锤会让所有的极端宗教从他们的土地上消失,不复存在。
在亚纳耶夫的书房里一直有一副高加索地区伊斯蓝武装派系领导人的扑克牌,没处决一个敢与中央作对的武装派系领袖时,亚纳耶夫就撕毁一张。哪怕这些恐怖分子跑到西欧去申请政治避难,克格勃的特工也会追赶到他们的藏身之所,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将他们的头颅和处决他们的录像带回来。再发放到不稳定的地区,成为一张政治宣传的王牌。
没有什么比在见识到一个虔诚的教徒淋上猪油然后被火烧死更震撼和冲击的事情了。
不过显然小卡德罗夫也没有意识到苏联在背后的阴谋,他只是单纯的认为亚纳耶夫在清除不安定因素,却没有想过自己也是亚纳耶夫眼中的不安定因素之一。
在宗教问题上,亚纳耶夫说一,没有哪个伊斯蓝派系敢说二。哪怕让阿訇去养猪,高加索地区的教徒们也得乖乖照做。
在亚纳耶夫的精心的宣传之下,除了中央扶持的那些势力,其他的教派都是受人打压和鄙夷的对象。共产主义世界的优势在于,他们可以利用政府的行政手段消灭一个宗教,可以用手中的子弹强行改变一个人的信仰,可以用西伯利亚的采矿场充实极端主义分子的人生。
你要为了信仰献身?西伯利亚的集中营欢迎你们。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妥协,我们的子弹涂上了猪油。”
开往印古什地区的内务部部队的bmp装甲车侧面上被喷上了这句话,内务部的部队换上了清一色的molle背心,还有mich2000,从某种的角度来看,这支俄军部队比后来的美军更民主化倾向。
这是内务部的军队改革之后第一次投入实战训练,虽然是扫清在印古什地区一带的宗教游击队的据点,不过可不是车臣战争中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的血战,而是利用侦查系统进行外科手术式的定点的清除。
这次中央可是下定了决心要平定所有的叛乱,所以亚纳耶夫将贾济科夫·穆拉特·马戈缅多维奇直接从印古什第一书记的位置上撤下来,将尤努斯·贝克·叶夫库罗夫作为印古什地区的临时负责人,全权处理这场危机。
虽然原本的历史上叶夫库罗夫在1998年后才参加北高加索地区的反恐行动,并且叶夫库罗夫在担任第217空降近卫团中校团长期间,多次出色完成各类侦查任务,曾率部一次解救出20余名俄罗斯被俘人员。2000年4月13日被授予“俄罗斯英雄”称号,获金星勋章,之后被任命为伏尔加河沿岸-乌拉尔军区情报局副局长。但是亚纳耶夫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况且现在的高加索地区也不是当初四处隐患的地区,所以亚纳耶夫才会采用破格提拔的待遇,虽然他知道还有比叶夫库罗夫更好的人,但是却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一瞬间从无名小卒变成了危机处理人,叶夫库罗夫的晋升速度在保守的政治制度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但是亚纳耶夫只会给他名分,并不会将指挥的大权交付到可能无任何大型行动经验的叶夫库罗夫同志手中,这场危机的处理不过是为这位高加索的政治新秀铺路而已,有了莫斯科的关照,之后想要往上攀爬阻力也稍稍会小一点。
“叶夫库罗夫同志,我只需要看到结果,懂吗?”亚纳耶夫在电话里压着声音,他不希望自己跟叶夫库罗夫的对话被第三个人听到。
“最危险的侦查工作交给卡德罗夫的近卫队去负责,我们只需要根据情报进行定点的清除计划。注意这项工作必须做的不留痕迹,千万别让对方起了疑心。”
亚纳耶夫也担心一旦卡德罗夫的近卫队阳奉阴违,反而可能将原本能够迅速平定的叛乱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亚纳耶夫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等待战争结束,高加索地区的问题必须在自己手头上解决,不会再留到下一任领导人的身上。
“我知道的,亚纳耶夫总书记。”对于中央领导的批示,叶夫库罗夫显得谨慎而又卑微。他清楚这位神秘莫测的苏联领导人对极端宗教的厌恶,不停的在高加索地区实行高压政策也是为了彻底断绝他们的精神信仰。
亚纳耶夫握紧了电话筒,向叶夫库罗夫吐露部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还有,这次的动乱结束之后,将会有一场范围更大的‘政治隔离’运动,将所有可疑的,会跟极端派系拉上关系的教派都送入集中营,直到接受政治改造之后才会被释放出来。哪怕是让印古什地区寸草不生,我也要将这颗毒瘤彻底的断了根源。我们要不断地弱化宗教在高加索地区的影响力,懂吗?”
“但是亚纳耶夫总书记。”叶夫库罗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都是自古以来信仰宗教的民族,如果强行改变的话。我担心……”
叶夫库罗夫最后一句没有说出口,他担心整个高加索将成为内战导火索。
“斯大林做过同样的事情,他们敢说一个不字吗?”
亚纳耶夫声音阴沉的问道。
“没有。”
叶夫库罗夫回复道。
“那么我要做同样的事情,他们敢说一个不字吗?”
亚纳耶夫的声音不重,但这一句话的分量,却比东西的分量更重。
这一句话,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