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无题

正值一天是最热的时辰,艳阳在空中恣意挥洒着热情,蝉鸣之声都透着几分有气无力。

皇城中的福宁宫中,殿外值勤的宫女们,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看向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大殿。

“娘娘,喝点水。”身着青色衣裙的女官,扶起躺在床上魏太妃,小心的将杯中的清水喂了两口。

魏太妃摆了摆手,“不用了。”

那女官看着魏太妃如今青筋暴起、枯瘦如柴的手,难掩心酸,轻手轻脚的将人放下,又掖了掖被角,才退到一旁站好。

魏家老夫人和大夫人,皆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关切的看着魏太妃,魏老夫人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三妹,这都是命,你也别跟着担心生气,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魏家大夫人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被汗水浸透的粉妆,让她看上去有些狼狈,那双与其女魏六娘一般无二的略显凌厉的眼睛透着凶光,让人看了不免心惊。

“阿家。”魏大夫人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魏老夫人瞪了大儿媳妇一眼,“如今事已成定局,你生气有什么用?”说起来,都是六娘分不清轻重,把孩子折腾掉了。

魏太妃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八娘的孩子的必须要保住!”她睁开眼,紧紧的盯着魏家大夫人,目光幽沉难测,“我不许你对那个孩子动手。”

魏家大夫人几乎压不住自己的脾气,腾的一下站起,脸色难看的冲口而出:“为什么!”要不是那个贱|人不知廉耻,勾引赵王,她的女儿何至于丢了孩子。

魏太妃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没有为什么,只管照着我说的做。”

魏大夫人满怀不甘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古井无波。

她这般,魏太妃到有些心惊,只是如今不是先帝在时,家族要仰仗她,自然事事听从。现在,她在宫中的生活,到有一半需要借助于家族。做为魏家现任掌家人的大夫人,她的话远没有从前好用了。

“五娘准备得如何了?”魏太妃关切的问道。六娘和八娘两个,目前看来,都快成废子了,只有未嫁的五娘,还有希望。

魏五娘!魏大夫人几乎要冷笑出声,她的女儿在赵王府受苦,凭什么这些不如女儿的贱|人,可以过得比女儿好,想入东宫,得宠于太子?呵呵,我成全你们。她垂下眼帘,“五娘最近很是用功。”一个赝品,在正品尚存时,只能是被废掉的命,还指望她去得宠,想法何其天真。

“叫五娘最近不用过来了,跟着你们去西山吧。”魏太妃看着在炎炎夏日,尚且围得严严实实的宫殿,枯瘦的面容露出一抹苦笑,五娘若是真入了东宫,圣人断不许她再活着。也好,反正该教的都教了。她若是死了,圣人放心之余,也能怜惜五娘一二。有时想想,她这一辈子活着为了家族,死也是为了家族,唉……

魏太妃看了看魏老夫人,有心跟嫂子说,让她回家劝劝兄长,将西北的军权上交圣人。可话到唇边,转了几个来回,终究没有说出口。

魏家子弟一代不如一代,文不成武不就,若再没了西北的军权,怕是再过几年,家族便会彻底没落了。

魏老夫人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迟疑的开口:“娘娘,听闻太子妃极得太子殿下爱重,五娘入东宫……”真能得宠于太子,生下皇孙么?魏老夫人现在特别的不确定。

魏太妃没出声,只是盯着帐顶出神,好半天之后,才疲惫的道:“嫂子和侄媳妇都回去吧,我累了。”重病之下,还要殚精竭虑安排后世,已经让她耗尽了心血。

魏老夫人见魏太妃闭上眼睛,似是沉沉睡去,只能带着儿媳慢慢退了出来。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脸,在儿媳的搀扶下,缓慢的往宫门行去,还不忘低声嘱咐:“回去之后要叮嘱五娘,少往太子殿下前面凑和,去讨好了太子妃才是正事。”

魏大夫人低低的应了一声,垂下的眼帘挡住了她眼底的凌厉之色。

与闷热难言的都城相比,位于西山的长乐宫,却是分外清爽宜人。每年端午过后,皇帝都会把整个皇庭从城内搬到西山来,故此朝中多半大臣在西山皆有宅院,区别只是大小之分。

太子未大婚前,一直是跟皇帝在长乐宫住,自从两年前他的亲事定下之后,老皇帝大兴土木,在长乐宫旁,特意给儿子修建了九曲宫,以备太子大婚之后,和太子妃在西山的住所。

太子知道苏颜在吴郡长大,专门从吴郡招来匠人修建宫苑,因此整作九曲宫,大有吴郡园林之风。

因西山宫殿向来是避暑之处,九曲宫中,长松修竹、浓翠蔽日,再加上匠人们巧引山涧之水,会聚成池,再挖出水道,组成水网,将九曲宫各处建筑,以水网穿连起来。与水面之上,是各式各样的桥,漫步其上,或俯观天光云影、或品赏映日风荷、或细数池中游鱼,宜然成趣。

苏颜自搬到九曲宫之后,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带着人,宫中漫步。她最爱去的位于西面掩于竹林深处的翠寒堂,堂前有一座小巧的“一步桥”,造型优美,侧立面为柔婉的弧形,如一弯新月,十分妩媚可爱。

小桥之下,是清澈见底的溪水,常有鱼儿在水中嬉戏。苏颜常常立于桥上,随手折下一枝竹枝,逗弄水中游鱼。

“娘子,你又贪凉到这来。”已经做了东宫司闺的陆女师,十分无奈的在翠寒堂逮到苏颜,及时阻止了她伸向溪水的手,“山间溪水太过寒凉,您的小日子便在这两天,可不能碰凉的。”

又一次被抓到的苏颜,面有讪讪之色,嘟了嘟小嘴,“我知道了。”

“娘子,别在水边久站。”最好是连翠寒堂都少来,陆司闺把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可能是快到特殊的日子,这两天太子妃有些没精神,饭食也吃得少。

陆司闺扶了苏颜回到翠寒堂中坐下,才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两封请贴,放在她面前的案上,“三日后,是平阳公主的生辰,娘子可要过去?”

平阳公主行七,与赵王同母所出,去岁出嫁,丈夫是她自己看中的,前科探花郎,貌美才高。皇帝还是比较疼女儿的,平阳公主一说,他就同意了。

“还有一封呢?”苏颜懒懒的问。

“湖阳公主的清和园才翻修完毕,请娘子去游园。”

对于湖阳公主这个大姑子,苏颜好感有限,与她基本处于敬而远之的状态。她随手拿起两张贴子翻了翻,平阳公主的那封是用桃花笺所写,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湖阳公主的,所用笺纸带了金粉,透着一股子奢华之气。“都不大想去。”苏颜皱了皱小鼻子。

“娘子……”陆司闺才想劝两句,便听得门有脚步声响起。

“卿卿。”太子兴冲冲的端了个小小的玉碗,快步走了进来,“快来吃冰酪,刚刚才做好的。呃……”看到立在老婆身边,板着脸十分严肃的陆司闺,太子慢慢停下脚步,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陆司闺有事?”

陆司闺先给太子见过礼,然后才板着脸伸出手,“殿下。”

“那什么,这是孤要用的。”太子心虚的说。

陆司闺无视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太子妃,毫不容情的说:“那便请殿下用完之后,再过来。”

太子随手把盛着冰酪的玉碗塞到立在一边的木蓝手中,“赏你了。”他不过是觉着爱妻最近被看得太严,大热的天连冰过的香水都不让用,看着实在可怜,才想偷渡一小碗过来。本来玉碗不大,他又没让人盛满,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

太子过去,揽过苏颜,对她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大手轻抚她的后背,小声道:“我让人切了个用冰水沁过的西瓜,一会儿拿给你吃。”

苏颜依着丈夫,扁扁小嘴,“我想吃冰酪。”本来,她对这个没什么偏爱。可是人就是这样,越不让吃什么,就会越想吃。

“这个……”太子看了一眼板着脸立在不远处的陆司闺,“等陆司闺走了的,我让人给你拿。”

陆司闺瞥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小夫妻,无奈的暗中叹气,太子殿下真是太宠太子妃了。这才几日,就忘了太子妃贪凉,多吃了些冰酪,半夜闹肚子疼,吓得他六神无主的时候了。当日赌咒发誓的不许太子妃再用冰,甚至差点把做冰酪的厨娘给砍了,这两天太子妃才多嘀咕了两声,就主动偷偷摸摸的给她拿吃了。

苏颜没什么精神的趴在丈夫怀里,觉得胸口有些胀胀的疼。太子靠坐在软榻上,抱着爱妻,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给她扇着。这两日娇|妻一直有些蔫蔫的,让太子心疼极了,他柔声问道:“中午想吃点什么?”

苏颜歪着头想了想,懒懒的道:“随便吧。”她这几天没什么胃口,想不起有什么要吃的东西。不对,刚刚想到一样,可不许吃。

太子剑眉紧锁,担忧的问:“我观卿卿最近胃口难开,可要招太医来看看。”

“不要。”苏颜小脑袋摇了又摇,拒绝得干脆利落,“我就是有些苦夏,过了夏天就好了。”

娇|妻一提到太医就这般孩子气,太子好笑之余,只能慢慢哄她:“只是看看,不开方子。”

苏颜狐疑的抬头看看他,“只是看看?”

“嗯。”太子凑过去亲亲她的小脸,温柔的说:“让太医看看,我才能放心。”

“好吧。”苏颜勉为其难的点了头。她也觉得自己这两天不大对,浑身没劲儿不说,甚至晚上睡得也不大好。

太子见她答应了,欣喜的高声叫人:“李安。”

“殿下。”李安低眉顺眼的进来。

“去请傅掌院和何掌院过来。”事关爱妻的身体,太子一口气把两位太医院掌院都给招来了。

傅、何两人是知道太子对于太子妃的的重视,都拿出看家的本事,郑重其事的会诊,然后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轻松。

傅掌院资格更老一些,由他代表发言,“殿下,太子妃并不大碍。”

“可是,颜颜最近吃不下东西。”

“夏日所至。”傅掌院服务于皇室多年,见多了一到夏天就食欲不振的宫妃,“臣开个方子,让太子妃喝上三天就会好了。”

苏颜的小脸一下就皱了起来,看向太子的目光,全是控诉:说好的不开方子呢?

太子轻轻拍拍她,温和的问:“可有不用药的法子?”大热的天,连饭都吃不下去,何况吃苦苦的药了。

傅掌院捻着胡子乐了,“那臣便开个茶方,用乌梅、陈皮及砂仁代茶饮。乌梅可解热生津,镇呕及促进食欲;陈皮理气健脾,助消化;砂仁化湿行气,温脾开胃及止泻。喝上几日,应该就能见效了。”

苏颜细声细气的问:“可以放冰糖么?”能够不吃苦苦的药,真是太好了。

“可以。” wωω✿ t t k a n✿ C O

爱妻身体无大碍,太子也放下了心,着人赏了两位掌院,又责令李安好好的送人出去。

苏颜原本以为照着太医的方子,喝上几天乌梅陈皮茶就会好了,谁想到是症状到是越来越重。

由于江南大雨频降,皇帝和朝臣们都在担忧江堤,太子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苏颜也就没多说,反正就是吃不下多少东西么,她以前也有过,过了夏天自然就好了。

转眼间,便是平阳公主的生辰宴。清晨起来,难得今天太子还没走,不过也已经穿戴完毕,见她醒来,几步踏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把人抱进怀里,轻吻她带着红润的粉颊,“今日事情不多,我去七妹府上接你。”

“好。”

“殿下,时间不早了。”李安硬着头皮,顶着太子冷冽的眼神,在门口提醒。

太子恨恨的瞪他一眼,不舍的蹭蹭苏颜的小脸,才起身道:“我走了。”

苏颜目送丈夫离开,才半靠在床头,以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木蓝担心的问:“娘子,昨夜睡得可好?”

苏颜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额角,无力的道:“还好。”睡是睡着了,却睡得极浅,还总做梦,睡了比不睡更累。

“要不,平阳公主的生辰,娘子就别去了。”白苏看着没精打彩的太子妃,忧心冲冲的建议。“看您精神好像更差了,再请太医来看看吧。”

木蓝和白苏这些贴身宫女们,都觉得九曲宫好像跟太子妃不大合,自从搬到这里来,太子妃的身体就一直出问题。

苏颜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没事,不用看。”她要是招了太医,太子就会知道,然后肯定要喝苦药。

更衣、洗漱完毕,宫人们摆上早膳。因她最近胃口不开,厨娘们使出浑身解数,餐餐不重样,饶是如此,她还是吃不进去多。

今天的早膳是一碗点了香醋、麻油的全素小馄饨,再加上两碟醋甜口味的小菜。苏颜不过舀了四、五个馄饨吃了,便推开小碗,再不肯吃了。

江女官进来时,正好看到宫女们撤下的早膳,她见没动多少的早膳,皱起眉头,“娘子,我给您请下脉。”

白苏一见江女官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面上也带了欣喜:“您可回来了。”江女官的侄子娶亲告了假,今日方回。

苏颜顺从的伸出手,江女官细细的诊了左右手,眉心紧锁,“看您的身体,并无大碍,也不像是中了毒。”

苏颜乐了,“我就是有些苦夏。”

“不对,我得好好想想。”江女官起身在苏颜屋里转了起来,每一处都细细查看,弄得整个寝宫的人,心都随着她的动作提了起来。

苏颜摇头道:“我与七郎向来同坐同卧,谁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来下毒?”

木蓝连忙道:“娘子,让女师看看,咱们也好心安。”

江女官也道:“娘子不是要去平阳公主府?等您回来,我这里也就查完了。”

苏颜看看更漏,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换了外出的衣服,带着人走了。

这里江女官找来陆、傅二人,带着宫女,开始从寝宫开始,一一排查。

苏颜到平阳公主府的时候,时间不早也不晚,正好与舞阳公主的车架有府门前碰上。

“二姐姐。”苏颜扶着宫女的手下了车,率先笑着向舞阳公主打招呼。

舞阳公主浅笑着回应:“七娘。”

两人彼此见了礼,平阳公主府的长史连忙迎了过来,“见过太子妃,见过公主。”

“平身吧。”舞阳公主随意点了点头,她携了苏颜的手,笑道:“七娘,咱们进去吧。”

苏颜才想点头,忽听身后“扑通”一声,似有重物落在地上,接着就是女孩子的惊叫声。她转身细瞧,却是个女孩子摔倒了,惊叫的却是还在车上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三妹,你没摔疼吧。”那女孩脸上写满了担心,下车时却扶着丫鬟的手,动作轻盈而优雅,不见丝毫慌乱。

公主府前,车来人往,摔倒的女孩子羞红了脸,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安慰姐姐道:“二姐,没事没事,我不疼。”苏颜却见那女孩悄悄用手揉了揉腰腿,显然她的话并不属实。

“不疼就好。”白衣蓝裙的少女,浅浅而笑,细心帮妹妹理了理头发,“下次小心些,莫要着急,等车停稳了再下。”

摔倒的女孩子好似有话要说,却被白衣蓝裙的少女牵起了手,笑盈盈的道:“三妹,咱们快进去吧,别挡了别人的路。”

摔倒的女孩子张了张口,闷声道:“好。”

舞阳公主在旁边轻笑道:“这对姐妹到是有趣。”

苏颜挑了挑眉,却没多言,“二姐,咱们进去吧。”

“好。”舞阳公主点了点头,与苏颜并肩而行,她低声道:“七娘不认得那对姐妹吧?”

苏颜这两年确实很少出现在各家宴会中,近两年加入贵女圈的小娘子,她大多都不认得。不过,能让舞阳公主提及的,想来家世应当不差。她开口问道:“她们是哪家的?”

舞阳公主道:“沈侍中的外孙女,沈轩的表妹。”她特意把最后一句话缓缓说出,颇有些意味深长之意。

苏颜想到难产的好友,再看舞阳公主的表情,很难不去做联想。

舞阳公主接着八卦:“摔倒的那丫头行三,是嫡出。后下车的,是她的庶姐。她们的父亲,是新任的太子宾客。”

“米学士。”苏颜了解的点了点头,舞阳公主这么一说,她就对上号了。作为新近调任东宫的米学士,苏姑娘不过粗粗了解而已。她听太子提起过,具说是个风流人物。

“二姐和七娘来得好慢,我都等你们半天了。”平阳公主府的正殿外,长乐公主笑得恣意。在她身后不远处,平阳公主含笑而立,身后是先到的各家命妇、女郎,她们闻得太子妃到来,都在殿前相迎。

“见过太子妃。”几十号人一起见礼。

苏颜含笑道:“都平身吧。”

平阳公主笑过来挽了她的手,“七嫂,快进来。”

长乐公主落后半步,跟舞阳公主并肩而行,“没想到二姐也来了。”

舞阳公主看了她一眼,长乐公主以手捂唇,“我不说了。”

舞阳公主低低的道:“你最近消停些,那些个和尚、道士的,该弄走就弄走,别天天把你府上弄得烟气缭绕的,小心父皇生气。”

长乐公主不以为然的说:“父皇才不会骂我呢。实在不行,还有七郎和七娘给我求情呢。”她勾起唇角,声音放得轻轻的,“到是二姐,你府上那些歌伎、舞娘的,又是为谁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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