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凯看到胸部中枪的母亲,脸色苍白,手一抖动,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
“幺西,耐心一点,还有更棒的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们呢!”高桥无耻的说。
“跟这帮孙子废气什么,队长,干掉他们吧!”铁牛气呼呼地说。“铁牛,擒贼先擒王,记住!”韩北平低声告诉铁牛。铁牛领会的点点头。
魏文凯的父亲被塞着嘴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直摇着头,不知道是要表达什么意思。而魏文凯的母亲已经快断气了,只抽着冷气。专属于冬天的惨白的太阳,照在母亲的脸上,魏文凯回想几十年来与父母的朝夕相处,心如针扎,他真想立刻把鬼子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了,可是父母还在鬼子手里掌控着。桃花预备使出绣花针暗器了。
鬼子狰狞的面孔和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没完全使出来。
“你们都去见阎王吧!”高桥凶狠地呲着牙说。
高桥的手一挥,鬼子在最快的时间内戴上防毒面具,并拿出毒气榴弹,导线一拉,投出去。
毒气榴弹使路十三、韩北平、张海生、桃花、苏光明和他们的队伍都倒在一片浓雾滚滚中,眼睛从模糊到看不见,身体虚脱一样无力。
“鬼子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苏光明什么都看不见。
“是毒气榴弹……”张海生也没料到鬼子会来这一套。部队成了一团糟。张海生马上意识到什么地喊:“隐蔽!隐蔽!”
鬼子果然趁机扫射。但是张海生他们隐蔽的及时,所以,鬼子马上也东摸不着西了。
浓烟滚滚中,从山顶上好像飞檐走壁似的来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披散着头发的,一来就跳到了高桥的肩膀上,把高桥的脖子拧断了。张海生和桃花也跳下来,用近距离暗杀术,把戴着防毒面具的鬼子一个个解决掉了,经过前面的暗战、激战,伪军已经所剩无几了,也一捆绑了。
昨
晚这些,桃花已经支撑不住了,张海生的眼睛也开始模糊了,好多辽东游击支队和民兵队的战友,也都跌跌撞撞的看不见东西,站不稳了。
“大家快到河水里洗洗眼睛和脸,簌簌口,快!”是马莲花的声音。大家都往河边跑去了,在桃花沟的中间就流着一条清凌凌的山泉水。
“喂,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狼人看到桃花还站在那里发呆。魏文凯从山上跑下去,看到母亲已经死了,父亲在鬼子放毒气榴弹的时候,也被鬼子打死了,头部中弹。
魏文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眼泪只像断线的珠子,从脸上滚下来,胸中充满了沸腾的仇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魏文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笑过,眼睛里、每一根毛孔里都散发出仇恨的气味,叛逆的自己对父母的愧疚、自责,父母因自己而死的罪恶感。灭绝人性的鬼子啊!
狼人一手夹起一个,把桃花和魏文凯夹起来往河边走,魏文凯“啊——啊——”大叫起来,狠狠在狼人的胳膊上咬了下去,狼人胳膊一松,魏文凯掉在地上,这时候他已经眼神模糊了,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一边滚一边爬的往父母身边挪动……“爹,娘,儿子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啊——让我死吧!”他摸起一把枪就要了结自己,桃花跑过来捉住了他的手。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啊!你是要这样毫无价值的死,还是选择死在杀鬼子的战场上?如果你就想毫无价值的死,自杀,那我现在就成全你,你死,你是自己杀了你自己,你就太糊涂了!”桃花骂他,他手里的枪掉在地上。
“桃花姐,去河里洗洗吧!”
狼人再一次夹起魏文凯往河里走,“别做傻事,留着这条命还要打鬼子!”
辽县县城,擦黑时分,鬼子司令部里。
板垣文三郎带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日本医生,从楼梯里走上来,空荡荡的走廊里噔噔的皮鞋声
,后面跟着两个日本男护士和两个女护士,都戴着白色的口罩。
板垣文三郎用日本话哇啦哇啦地交代着什么。
那位穿着白大褂的日本医生,就是日本著名的生化教授,藤原教授。
他们进了杏花的房间,一个女护士先给杏花打了一针,打完这针又过了两分钟左右,杏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问,“你们是谁?”冷冰冰的字从杏花的嘴里嘣出来,清脆的,好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冷的声音。
“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父亲啊!”板垣文三郎用一口地道的中国话说。
“父亲?一家人?”杏花慢腾腾坐起身。
“是啊,你病了,父亲从日本请了最好的医生来医治你,你现在需要做一个手术,再养一养身体,就完全康复了。”板垣文三郎把窗帘拉上,一个男护士打开明亮的顶灯,白皙的顶灯放着刺眼的白光,这个房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间高级手术室。
“你的名字叫樱花,和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国花是同一个名字,樱花,它在日本人的心中,代表了爱,和怀念,我和你母亲就是在樱花盛开的季节相识的,你也是出生在一个,一个樱花盛开的时节,但是后来,你母亲和我来到中国,你母亲就被中国人杀害了,我把你从日本接过来的时候,你跟你母亲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樱花,你要记住,我们和中国人的血海深仇!”板垣文三郎喘了口气,继续编造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谎言。“你得了脑肿瘤,一直在日本老家养病,这次,父亲把你接到中国来,是因为你母亲希望你来到中国,为她报仇,你母亲临终前,还嘱咐我,一定要为你医治好你的病,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藤原教授,你的病只有他能治好,好了,乖孩子,躺下,等会儿从手术台上下来,你就能完成你母亲的遗愿了!”
樱花听话的乖乖躺下,白色的屏风移动到床前来,她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