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的大军整备出发,云集了夏国大部分的武将,这一场国运之战,直接决定了未来的生死。
群星璀璨,国内仅仅只留镇压世家捣乱的军队,其他的军队也一并出动作为辅助。
赵国,余孟两家还在负隅顽抗,转变思路后,他们也不想着杀进晋阳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了,花时间和赵国耗起来,就是和赵国拖时间,企图拖出一线生机。
东躲西藏,甚至做出要逃走的前往景国和夏国的举动,这种事情,赵军怎么可能允许。
围追堵截,务必要把两家困死在赵国,不给他们向夏国景国投诚,有好一段时间的追赶,终于把灵活的余孟两家包了饺子。
绞杀猛烈,不断拉拢包围圈,追到终南山,这些本来应该去对付夏国的十万大军,先来处理内乱了。
被压缩在终南山下,终南山险,骑兵不能上陡壁,余孟两家的营帐中,两位家主都有些沉默,毕竟吴承佩人多,自己人少,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
“余兄,只能到此了吗?”孟卫丰不甘心,再躲几天,夏国的大军进逼晋阳,吴承佩是一定要回去的,最多分一些兵马牵制他们,他们的围困也就解决了。
可是吴承佩是真正有东西的,洞察到了这种心思,就是要在夏军打过来之前把他们解决,解决内部分裂的问题。
吴承佩确实有能力,两个武将的能力没他强,这场游戏的结局,大概是清楚了,这不肖多说,这个大将军的职位算是才能匹配。
倒是把两个老世家的家主弄的难受了,对面防的太好,是一点机会不给,逃又不给逃,决战打不过。
“进则倾覆,退居巢灭,小看了他了,吴承佩。”余垂章叹息说,这个相对他们来说年轻的武将折算的更仔细,这种武将,夏国可能也要在他的身上吃大亏吧。
“明天就此死战,也算你我二人落幕。”孟卫丰也是有气魄的,萌生死志,当初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赵国赵王付出代价,现在那就至死方休吧。
“那不是随了赵王心意,不能就这样简单的送死!”余垂章咬牙说,他也是被吴承佩教育了,怎么都捅不破吴承佩的包围圈。
每次突围都是被围堵,哪条路都不通,最后把他两人围困到了终南山,这下无路可走了。
“你莫非想要投降,我可不答应,赵王能饶得了我两人,做梦都知道不可能的,唯有死战。”
孟卫丰听了余垂章的话,以为他要投降,吹胡子瞪眼睛,反正家里子嗣送出去了,他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就是要咬赵王一口,让赵王知道疼。
这次夏景联合进攻,他拼命也要让赵国受损,使其在之后的战争中输给夏景两国,这是他目前最大的执念。
“怎么可能投降,投降不也是被赐死,我不傻,我只是可惜我们这两万人折损在这里,这些军士可惜了。”
余垂章摇头说,投降,也得赵王接受呀,双方的不信到达了极点,赵王但凡脑子没出问题,都不会又把雷端在手心,等着雷炸。
“可惜有什么用,士卒也知道,回赵国也免不了一死,就别想了。”底层士兵的路也被堵死了,军队这种东西,忠诚最重要,没有了忠诚,就显得很可怕了。
这些士兵都很明白,心思低落却没有说要投降,有哀兵的征兆,大家都有了必死的决心,赵国也容不下他们,哪怕他们投诚。
“我们最开始是打算牵制住赵国的主力,但是没想到吴承佩确实有手段,打乱了我们的部署。”
余垂章也不得不承认吴承佩的厉害,但是他并没有认输的意思,只是表示目前的情况异常的艰难。
“是这样没错,失败了,我们拼了吧,能造成多少损伤是多少损伤,我们只要尽量给夏国,给夏王创造胜利的机会就好。”
孟卫丰眼露凶光,气势上也带着绝境的疯狂,有着拖人下水的狠厉感,他现在就是水里的鳄鱼。
“我要赌夏王胜利,夏王是一个记得恩情的主,都交出这种投名状了,夏王会照顾我们的族裔的。”
庄询的私人情色传闻很多,但是对待手下恩仇方面,确实是被公认的一位仁慈君主,毕竟杀世家的活都让郦茹姒干了。
有人会觉得搞笑,郦茹姒和庄询的关系谁人不知,这种左手倒右手的事谁不知道,但是对于世家而言,庄询似乎就是能宽恕的角色,反倒是郦茹姒,被描绘成了恶魔,庄询大概是大义君主定位。
“不是,别那么冲动,还是要对家族还有追随我们的小伙子们负责的,目前我们是打不过吴承佩的,军心不稳,强行交战也耗不了吴承佩多少的军队。”
余垂章说出一个残酷的现实,孟卫丰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这些将领不是心慈手软的,但是面对这种没有胜算的情况也感到了无奈。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是不会投降的,突围又突围不出去,除了拼死一搏,还有什么办法,不会要丢下辎重甲胄上终南山吧。”
孟卫丰捶了一下桌子,茶碗震动,茶水洒了一地,也是被逼到了极限,情绪过激了。
“为什么不呢,我们的目的既然是牵制赵国,对方占人数优势,我们带着死志,以吴承佩的手段,只会把我们分割消磨死,不会给我们任何机会,而我们能让多少玄甲军留在这里?”
余垂章开导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恶心赵国的好主意。
“上终南山,不要甲胄和马匹,带给养上山,我们至少能牵制一万玄甲军在此,这不是大大给夏国减轻了压力,而且我们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余垂章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要马匹装备了,他要人。
“不要马匹装备了?余兄,你疯了!”孟卫丰瞪大了眼睛,没有这些东西玄甲军算什么玄甲军,这样躲山里让吴承佩白捡那多武器装备。“赵国现在是缺人还是缺装备,夏国现在是缺人还是缺装备?”余垂章冷静的说,决定很艰难,但是都是出于理性。
“……缺人。”孟卫丰也回过味来了,这些装备都有过剩的,但是能穿起这身装备的士兵,各国现在都稀缺。
“赵国也怕我们投靠景国夏国,甚至是郑国,所以一定会留一部分人驻守,这样不也相当于牵制住了赵国,而且有机会,我们真的能去投靠景夏两国。”
余垂章的说出自己的打算,既保住了命,又恶心了赵国赵王。
“好,就这么办,这就去准备,而且夏景两国和赵国打不久,顶多三个月就会有结果,到时候还能观望。”
孟卫丰拍案叫绝,他也不是真的想死,有希望自然选择活着,而且这还能恶心赵国,无非就是接下来面临的环境要艰苦一点。
也艰苦不了多久,几个月内必定分出胜负,夏国景国还是赵国,谁是未来最有希望统一九州的国家。
匆匆忙忙离开的余孟联军,留下了大量的武器辎重,战马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放归。
追赶而来吴承佩,一看这个场面咯噔一惊,眼睛发涨,一打听,余孟两家的人上山了,如同被重锤砸了。
玄甲军怎么能上山,玄甲军怎么会上山,丢弃了辎重盔甲,惨淡的天空,清明的烟雨,让吴承佩的心情越发糟糕。
什么都想到了,就是算漏了,这些人能爬山,真就落草为寇?
顿时感到大事不妙,吴承佩只能布置当地的郡兵协助管控,同时留下一万的军队在此看守,不要让这些上山的玄甲军逃走了,并组织围剿。
其余大军准备走了,因为理想中的决战没有做到,也该到了准备防御夏国,同夏国开展决战的时候了,地点已经想好,一片空旷的大平原,方便双方的骑兵展开。
夏国进攻晋阳必须路过的城池,要在这里击溃夏国,完成赵王的嘱托,毁灭夏军。
安排好这些,他去给赵王请罪,自己没有做到剿灭余孟两家,让两人逃上山为草寇,现在牵制住了赵国一万的兵力,他已经想好赵王如何处理他了,他只是尽量的在弥补。
万幸现在的赵王很有忍耐力,为了对夏胜利,他能容忍了吴承佩小小的失误,只要能在战胜夏国的时候不失误。
“九万人打七万人,能不能赢。”赵王也是看着一路战报的,看着吴承佩赶着余孟两家一路到了终南山,他也以为要赢了,他也没有意料到两家人居然不要珍贵的铠甲马匹,选择了解甲上山。
战报是先送回来了的,赵王看了那是无比的恶心,差不多一眼就看出余孟两家的意图,对赵国赵王也是如臂使指,真正缺什么他也懂。
玄甲军的士兵很重要,虽然也是割了还能长出来,花费的时间精力太多,就像是夏国,现在都还在磨合培养,赵国也类似。
赵王觉得玄女的计划很不靠谱的的原因竟然是赵国和景国对战后不吃下景国的骑兵,反而放任溃逃,让郑国去吃,回头再打夏国。
自己损兵折将没有补充,反而给别人补充,自己去再来捡像是鸡肋一样的夏国,最后面对一个兵强马壮的郑国,这种事情赵王甚至不想听其中的解释。
赵王只觉得荒谬无比,这不是把赵国送入火坑吗?又是劝他放下一些资源,换取更大的利益,可赵王到现在都没看到放下的资源换来了利益。
而关于吴承佩的错误,确实吴承佩有错,但是吴承佩弥补的很及时,并且愿意来请罪,比起推诿的世家便好了千万遍。
吴承佩的后续处理方式,也没有做错什么,封锁围剿,同时为了应对夏国的到来,调集军队准备决战,可以说,已经做的很好了,赵王也不想过多的苛责。
他现在只在想一件事,能不能赢下夏军,能不能战胜庄询,做到这一点,至少胸中的郁结之气也就消了。
庄询差不多已经成为赵王的执念了,不是谁都能坦然接受一位小爹,一位泥腿子爬上自家母亲的床,特别是庄询和姜太后有一子的这种消息,简直是在啪啪抽赵王的脸。
“九万对七万人,臣若不能战胜夏国,愿提头来见。”吴承佩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表态,而且九万打七万人,还是训练不足的七万人,这都打不赢,他也是没有什么脸面活下去了。
“那就等待大将军的好消息了,还有什么要求吗?国师有插手指挥吗?”
害怕玄女“瞎胡闹”,赵王严肃的问吴承佩,他避过所有的陷阱,这次他还不信赢不了夏国。
“国师很安静,臣询问国师,国师也是让臣自我决定,国师提供了情报,天气等待情况,是臣无能,没想到两家人居然会上山。”
吴承佩老实说,构陷玄女他可不敢,而且玄女也确实没有干扰他的指挥权,他做不到推锅,这件事就他全权负责。
“也不全怪伱,朕也没想到这些人荣耀都不要了,就为了苟延残喘,他们真以为夏国景国能救得了他们?”
赵王谅解的说,战前也不给自己的大将什么压力,疯狂的压力只会让让人错误百出,现在的宽恕倒是能让吴承佩尽心。
“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对夏国战而胜之,让孟余两家逆贼彻底死心,早日授首,军情要紧,臣立刻赶赴前线。”
吴承佩保证说,对战胜夏国,他充满信心,特别现在这种完美的情况,军队完全受掌控,没有第二人来掣肘,赵王已经为他扫清一切障碍了,就算是为报答赵国的赏识和俸禄,吴承佩都准备好战死沙场,抬棺上阵的准备了。
“也不差这一时,来人为大将军斟酒,朕要为大将军壮行。”
望着雷厉风行的吴承佩,赵王的心情变好,虽然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意外,但是总的来说,没有偏差,并且吴承佩被激发感动的更加的积极主动了,也算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