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府。
一大早华佳南便被请到了西王府。
周牧泽还未熟悉更衣,直接在卧室见了他。
“王爷身边不是有扁鹊么?”华佳南满脸不高兴地对周牧泽,随即懒懒地往一旁的椅上摊去,“华某昨晚出诊太晚,王爷若是哪里不适,还是叫扁鹊来看看吧。”
“本王好的很,用不着你看病,”周牧泽也毫不留情地给他打压了回去,“倒是见你眉间发黑、神情不好,故此叫人将你请来,或许本王能替你去去晦气。”
华佳南立马便坐直了身,不满地看向周牧泽道:“不就是昨晚去了趟孟公府没有跟你汇报么?你用得着这么生气?”
“本王就是很生气!”周牧泽冷声答着,扶在椅扶手上的手指在木质扶手上敲出沉闷的声音。
昨日孟毓晓来见他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结果她回去没一会儿便传出她中毒的消息来了,周牧泽自然大吃一惊,慌张地打发追风去打探消息,结果追风回来只流云忙不开身,没办法联系上,周牧泽没有办法,只得又等了一会儿,到了晚间,又听孟锐和流云去接了华神医,心中更是着急起来,若不是追风拦着,他都想直接跑去孟公府探探究竟了,所以今日一早,天还未亮,便叫追风将华佳南从床上扛来了。
“得得得,谁叫您是主呢!华某从实招来还不成?”华佳南感受到周牧泽身上的戾气,不敢再与他对峙,赶紧缴械投降,“就是有人在三姐的药里下了毒,却被三姐发现了,然后华某不才,有幸被三姐看中,所以陪着三姐演了这么一出苦肉戏,如此,王爷您可明白?”
“明白了。”周牧泽不耐烦地,只要孟毓晓没有真的中毒就可以了,谁需要他那么一大串!
“行了,你可以走了,本王要进宫去了!”周牧泽着便起了身,招呼追风再将人扛回去。
“咦,王爷您不应该先去瞧瞧三姐么?”华佳南这会倒是不着急走了,竟开始打趣起周牧泽来,“外面可是传得很厉害呢,都王爷有意纳三姐入府,这紧要关头,您若不去看看,岂不是又要落人口舌?”
周牧泽背对着华佳南,握了握拳头,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打死他的心。
“追风,赶紧将他送走!”周牧泽不耐烦地。
追风赶紧将聒噪的华佳南扛到背上,出了周牧泽的寝殿。一米八几的华佳南,宛如一个巨大的包袱,被追风紧紧束缚在肩上,动弹不得。
“明知道主心里不痛快,你何苦去招惹!”追风将他丢到角门外。
华佳南站稳脚步,愤愤不平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傲气地:“他不是也管着流云,叫我不痛快么?难得我得了机会,自然是要报复回来的!”
“哼,你就报复吧,心主真拦流云的那天,有你哭的!”追风不屑地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从巷口慢慢靠近的马车:“赶紧走吧,别叫人发现你了。”
华佳南迟疑了一下,怯怯地看向追风道:“王爷不会真的不让流云跟我吧?”
追风抿嘴一笑,随即抬手在华佳南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你得先动流云,然后再来求主!”
追风故意将“求”字咬重了一些,听的华佳南立马皱了眉头,为自己方才的行为后悔起来,追风才不管他,收了手,转身便回屋里去。
周牧泽已经在宫人的服伺下更衣完毕,正准备出门,追风走上前去,低声问:“是否要属下去打探清楚?”
“算了,”周牧泽轻轻摆手,“先把宫里的事情办完,等我离了京,有的是时间去打听孟公府的事情。”
如今只要知道她没事就好。
孟公府。
晚辈们都离开之后赵氏留在了合欢居,遣了下人,同老夫人商议着孟毓晓的事情。
“毓晓中毒的事情是否要给西王府送个信?”赵氏轻声问。
老夫人没有立即回答,从神情来看,有些迟疑。
赵氏也不催促,静静地坐在一旁,给老妇人足够的思考时间。
“王爷什么时候离京?”老夫人总算开了口,却没有给赵氏答复。
“按照往年的惯例,应该是五更天入宫请安,之后就会直接从皇城离京。”赵氏平静地回答,面对老夫人,她向来会做足准备。
“那此时王爷应该入宫去了,就算去送了,王爷也未必收到,倒是叫外人看笑话。”老夫人冷静地。
“那便不。”赵氏微微点头,很自然地又换了一个话题,“昨日百草堂的华神医,三丫头的伤还有得救,只不过得费上些时间。”
“那便治着!”老夫人知晓她要问什么,出口打断她的话,“怎么也是府里的孩,就算没有王爷这层关系,也不能有病不治。”
“是。”赵氏微微点头,心里明白,老夫人主要还是忌惮着王爷。
“如今三丫头病着,又开不了口,这请安问好一类的皆免了吧,其他的,你看着安排便好,如今这府里你当家,也用不着凡事都和我商量。”
“媳妇明白,自会开始准备。”赵氏起身道,“只是还有一件事,媳妇怕是做不了主,还得请老夫人帮着看看,是关于肖姨娘的。”
“她又怎么了?”老夫人顿时皱了眉头。
“听三丫头身边的人,昨日她去三丫头那里闹了一阵,然后三丫头便中毒了。”赵氏低头着,眼睛却偷偷打量着老夫人的神情。
“她应该也不至于会对三丫头下这样的狠手吧。”老夫人轻声,“这事若是没有证据,不能胡乱猜测。”
赵氏脸上一阵失望,果真,如今还真治不了她!
老夫人似乎看到了赵氏脸上的失望,忙又加了一句:“既然这事跟她有关系,便禁了她的足,暂时不许她再进园!”
赵氏躬身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