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怎么审?难不成我还真敢给李承乾、李泰抓过来问问?切!拉到吧,我还真没那么大本事!
考虑了一个晚上,心里琢磨好了,这案子,说白了还得糊弄,只要明面儿上糊弄过去,后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是皇家内部的事儿,说白了是他李大帝一家的事儿,你们自己关起门去整吧,咱绝对不掺和!
一大早,带着尉迟刚奔了大理寺,跟孙玄威打声招呼,借老黑、疤嘴、费三刀、哑巴几个用一段日子。
孙玄威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客气的告诉我,有事儿管说话,大理寺上下,包括他内,只要能帮忙的,绝不二话。
呵呵笑着跟孙玄威客套了一阵,然后拉着尉迟刚、老黑、疤嘴、费三刀、哑巴五个人,直接去了发现腐尸的第一现场。
“侯爷,怎么整,您说话,哥几个保证给您办的妥妥当当!”一路上,老黑等哥儿四个,兴奋得很:“跟了侯爷您办差,就俩字——‘爽利’!您的手段,如今三司衙门里,那是各个服气啊!连带着我们哥几个,也得了不少实惠呢!”
“我也就动动嘴的事儿,还是哥几个辛苦!”我冲几个人笑笑道:“这次这案子,还得哥几个费心。别的不敢保证,只要这案子破了,给哥几个请功的事儿,保了我身上!”
几个人一路聊着就到了西苑边儿上那发现腐尸的地方。
我指指案发地头儿,把案卷里关于勘验现场的部分递给费三刀道:“老费,麻烦你看看,里面可有什么疏漏,这里究竟是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老费没废话,直接给记录看完,然后仔仔细细的给案发现场周边又检查了一遍。这专业的,连树皮,草根啥的地方都不放过!
“侯爷,虽然这案子已经久了,但如果勘验记录无误的话,我能保证,那宫女肯定是这儿被人杀的。”许久后,费三刀过来冲我抱拳说道。
“行!”我点点头道:“这就行了!剩下的,你们就看侯爷我的手段!”
带着哥几个去吃了顿好的,然后给哥几个每人五十两银子。
“侯爷,您这是干什么?”老黑一脸不愉:“咱们跟着您是因为佩服您,可不是图了您的钱财。”
其他哥几个也点头,不肯收这银子。
我摆摆手笑道:“这银子不是赏钱,是让你们去办案的。”说完冲几人招招手,等哥几个凑头过来之后,我嘀嘀咕咕的给需要他们去办的事儿交代清楚。
几个人越听眼睛越亮,到后,哈哈笑着冲我竖拇指!
行了,又可以歇两天了!
一脸五天,天天呆了府上,除了给小侯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捯饬自己那块种子地,翻土捂肥的整理的起劲儿。
府上的人都纳闷,连尉迟红和李雪雁也奇怪,但没人敢问我。
“李大哥,你不是接了西苑边儿上那个腐尸案吗?怎么也没见你有啥动静儿啊?”这天给小侯上课的间隙,小侯实憋不住了,咬着『毛』笔看着我问道。
“呵呵,能憋了这些天才问,倒也有长进!”我看看小侯笑道:“可是从城里听到什么风声了?”
“嗯!”小侯来劲儿了,给笔搁下,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如今城里不知道谁传的风声,说李大哥你发现了重要线,要西苑边儿上开堂审树呢?李大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就对了,咱可是道法高深的“三七”道长,既然能审鬼魂,自然也能审大树。闹的就是神秘,玩儿的就是玄虚!
“是啊!”我点点头:“草精木魄,皆有灵智,虽然口不能言,但却有别的手段来记录事情呢!”
“啊?!”侯成业眼睛都瞪大了:“真的?”
“是啊!”我笑笑:“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好啊!”侯成业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带着双儿来到前院,让老关叔找了根木料来,指着树木断层的地方给小侯看:“今儿不教你太难的,就教你点儿小知识。你看,这树体之上,一圈一圈的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是年轮,一年长一圈,能凭着这个知道木材的树龄!”小侯回答的飞快。
“不错!”我赞许的点点头:“那你知道,从这个上面还能知道树木的生长方向不?”
小侯一脸纳闷的摇摇头。
“你看,这年轮线条有粗有细,间隔有宽有窄,分布有密有疏,知道为什么么?”我耐心的指指木材上的年轮,趁这个机会给小侯灌输些自然知识。
“不知道!”小侯摇摇头道:“这个也有讲究?”
“当然,这就是大树用来记事的手段之一。”我笑笑道:“你看,这年轮粗的,代表这一年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所以大树也生长的健康。而年轮细的,代表这一年年景不好,有灾害,所以大树生长也受影响。而树木生长的过程中,朝南一面受阳光照『射』较多,所以径向生长加快,因此年轮也较宽。而背阴朝北的一面,生长缓慢,年轮就较狭窄。光是从这年轮上推算,你就可以知道这树是那年种的,生长过程里哪年年景好,哪年年景不好。它当时哪那一面儿朝南,哪一面儿朝北。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点头,小侯和站了身后的双儿都惊奇的点头。
“其实万物皆有灵气。”我站起身拍拍手道:“今儿高兴,就再教你们点儿东西。走,跟着我!”
带着小侯庄子上转一圈儿。
靠近树墩、树干及大石块南面的草生长得高而茂盛,冬天南面的草也枯萎干黄得较快。树皮一般南面比较光洁,北面则较为粗糙(树皮上有许多裂纹和高低不平的疙瘩)。这种现象以白桦树为明显。白桦树南面的树皮较之北面的颜『色』淡,而且富有弹『性』。
树下和灌木附近的蚂蚁窝总是树和灌木的南面。
长石头上的青苔『性』喜『潮』湿,不耐阳光,因而青苔通常生长石头的北面。
牛羊的角上也有年轮,代表了牛羊的岁数。乌龟的年轮龟甲上,根据龟甲上的图案,就能知道乌龟的岁数。等等等等,一路给庄子上能看到,却有不为常人所注意的一些自然常识一一掰碎了,『揉』细了的给小侯、双儿讲解。
小侯和双儿一路听的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思议。
等一路转回庄子,我笑笑道:“怎么样?如今知道万物皆有灵『性』这句话的意思了吧?所以咱们要学会敬畏自然,体会天道之心,只有依照自然的规律来行事,才能事半功倍。否则往往就会得不偿失。”
小侯和双儿似有所悟的点头称是。
“今儿这是教什么呢?”尉迟红和李雪雁这时候从门外联袂进来。看见我正教导小侯跟双儿,笑着问道。
“师娘!李大哥的学问大了,真的是成了仙得了道的,今儿李大哥领着我们学习万物皆有灵『性』,要我们体会天道之心,真的好神奇!”侯成业一蹦一跳的过去叫道。
双儿则站我背后点头。
尉迟红和李雪雁听着一愣,看看我,又看看小侯和双儿,貌似没听懂。
结果小侯指手画脚的就给今天学的解释了一遍,是个聪明孩子,我讲的繁琐,但他居然能记个**不离十。
等小侯一路兴奋的解释完,还啧啧嘴道:“我以前那些先生都没李大哥本事大,李大哥教的这些,他们肯定不会!”
这年都的学问人都学什么文章诗词的,要不就是研究经意典籍,自然学科,貌似是被当成旁门左道来看的,不会的人还真不少。
“师父,你今天教我的这些,我能跟我娘说不?”饭桌上小侯看看我问道。这小子的脾气爱显摆,知道点儿啥都藏不住。
“行啊!”我笑笑:“只要有心,这些都能观察的到。”
“嗯!”小侯满意了,大口吃着饭,看来还挺心急。
尉迟红和李雪雁相互看看没说话。
等小侯回府了,尉迟红和李雪雁把我拉了房里。
尉迟红嘟着嘴冲我说道:“你就是个大方的,什么学问都教,怎么着也得留点儿本事教了自己孩子不是。”
李雪雁也责备的看看我道:“天心之道,听着就神奇,这种本事,岂是人人能学的?夫君『性』子大方,做事也心力,不会藏私,可也要为了自家基业考虑考虑才是。”
呃……这个就过了,就我教的这个,那是小学必修课不是。
挥挥手道:“没事儿,真正的好东西我给娃娃留着呢!”说完拍拍肚子:“我这儿里的知识,没个几十年研究,怕是没人能学了去。”
“噗嗤!”尉迟红笑了,一指头戳我脑袋上:“你才多大?还研究了几十年?”
呃……小学六年,中学高中六年,大学三年,拿学位又读了五年,加上天南地北四处下农村里学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是学了有近三十年呢!如果算上这辈子从李逸脑子里继承下来的东西,说四十年不算过分吧?
又过了三天,从长安城里又传出了风儿,我果然没猜错,小侯又显摆了,这小子居然去嘲笑一群世家小朋友去了。一套自然常识,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成了万物皆有灵『性』的好证明!不仅给一群世家小朋友唬的一愣一愣的,居然还想出个什么“天心道”开山大弟子的名头,安了自己身上!
结果上官仪凑趣儿,考校这小子一些简单的孔孟之道,小家伙居然也回答的头头是道,后还反问上官仪:“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有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问住了上官仪不算,小侯还得意洋洋的说:“我师父说了,‘信书,不如无书’,典籍文章,有可取之精华,亦有陈腐之糟粕,时不同,则势亦不同,不能一味生搬硬套,否则就会自缚手脚,学问难以精进!”
得了这些风声之后,我真是无语问苍天啊!这小子怎么什么话都敢外人面前说呢?
如今“腐尸案”已经把我顶了杠头上,加上这小子的一番搅和,这淌浑水,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