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馆被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广陵侯整个人都吓傻了,今晚他恰好是有些不适,没有去南风馆,没想到竟然会被查封了。
南风馆开了这么多年,他招待了不少京中权贵,按说如果皇上想要查封南风馆,会有人知会他的,怎么却无人告知,忽然便来扫荡呢?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立马叫了心腹过来,让他出去打听是谁扫的,还有,重中之重,今晚齐帝师有没有来。
他是知道齐帝师去南风馆的,也一直代为保密,便是齐府上下也不知道,只有他身边的心腹梁琦知晓。
至于南风馆里知晓他身份的只有管事。
南风馆代为泊马的马夫没有被抓,匆匆来到广陵侯府,禀报了情况。
也不用出去调查了,两个重磅的消息,一个是宋惜惜带京卫和巡防营查封的;另外一个,那个白脸老头也来了,而且也被带回了京卫府。
车夫不知道齐帝师的身份,只知道是白脸老头。
广陵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岂不是被人看见了?”
“一个个是蒙着脸被带走的,白脸老爷头上是蒙着桌布,没人瞧见。”
广陵侯也不能放心,不能放心啊,回到京卫府,终会被人认出来的,尤其是宋惜惜,齐家曾经得罪过宋惜惜。
而且之前自己的小女儿怀玉和齐家的姑娘一直在女学里捣乱,后来大家纷纷退学,也是因为皇后娘娘说了些话,所以,这里头是有梁子的啊。
如果宋惜惜知道齐帝师的身份,肯定大张旗鼓地喧嚷出去。
这可真要命啊。
而且,当初南风馆是谢蕴提议开设的,他投了银子去,谢蕴倒台之后,南风馆就全部是他的了,这件事情没多少人知道,但若真调查起来,肯定能查出。
只是开设南风馆,罪名不大,最怕就是宋惜惜如果要生生说他参与谢蕴谋逆案,那他祖坟得扩张才埋得下了。
他如今真是后悔,为什么放任自己的女儿在女学里胡来啊。
齐家也是的,怎就没管好自己那齐姿礼?但现在还不能明着怪齐家啊,反而要巴结好齐家。
要脱身,就要齐家帮忙,齐家是他唯一的救星,可如今齐帝师都被抓回去了,齐家若因此怪罪他,莫说帮忙,不踩一脚算好的。
可不管如何,也得去告诉齐家一声,齐家比他有门路,先把齐帝师弄出来再说,否则在京卫府的大牢里头待几日,便不羞死也冻死了。
他命人备下马车出府,他没敢马上主宅那边找齐尚书,而是找了自己的长姐。
齐帝师这一辈几个兄弟早就分家了,齐帝师住在主宅,二太爷三太爷四太爷分府出去住,但也就是相连的宅子。
广陵侯的长姐嫁给了三太老爷为填房,在齐家虽然没多大的影响力,到底也是齐尚书的婶母,而且,齐帝师是她的大伯哥,为着齐家和广陵侯府,她也该帮忙的。
向氏听完弟弟说的话,整个人都浑身发抖起来。
“天啊,你这是捅了马蜂窝啊。”向氏喃喃地说了句,“这如何是好啊?你原先为何不说?若是你早说了,好歹家里是劝得住的,如今叫他落在宋惜惜的手中,宋惜惜能轻易饶过他吗?”
向氏虽然深居简出,但外头该听的流言蜚语,她是一句都没有漏掉的。
她嫁给三太老爷,老夫少妻,虽极受宠爱,在族中却没有什么实权,她也不求别的,只求荣华富贵。
可如果齐帝师出事,和自己娘家扯上关系的,她在齐府还如何立足?
“此事别告诉你姐夫,你姐夫身体不好。”向氏知道自己想袖手旁观很难,但细想也不能现在插手。
“姐姐,还是叫上姐夫,让姐夫帮忙说几句,他好歹也是齐尚书的三叔。”
向氏摇头道:“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千万不要说来找过我,如果真到需要帮忙说情的时候,我再去帮你求情。”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道:“还有,你可以给齐尚书出主意,让齐六和娴宁公主去找宋惜惜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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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对,齐六公子娶了公主,而且,齐帝师是齐三爷的父亲,齐六作为亲孙子不可能袖手旁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