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在座只有洛逸凡这个过来人最有发言权。
“只要怀上了,就是遭罪。要知道,怀了孩子的女人,睡不好吃不好,如此十月,好不容易等孩子生了下来,自己身体一直积蓄下来的精力和体魄,都被这孩子瓜分得差不多,整个人,像是掏空了一般。”
原本就对怀孩子生孩子有恐惧症的炎大少爷,听了洛逸凡这一番话,心里,更加地坚定了某个想法。
“是啊,所以,我哥哥当时听到我姐姐一次怀了俩,立即表示,只生一胎就足够了,再也不让我姐姐生了。我也想过,无论小雨这次生的是男是女,一胎就够了,反正,有贝贝果果了,兄弟姐妹三人人,也够热闹的了。”
纪桓的想法,与炎大少爷不谋而合。
只不过,生与不生,更多的主动权,其实还是掌握在女人手上,尤其是,纪家和炎家这种家庭,这事,更是由媳妇说了算。
当老公的,就算再不想老婆受罪,最终,都会拗不过老婆想要孩子的心。
客厅里的几个男人,喝着茶吃着点心聊着天,话题从结婚聊到孩子,又从孩子聊回到结婚上面,气氛甚是融洽。
等竹浅影端着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炎大少爷和纪桓,立即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帮着把做好的菜肴一碟碟端了出来。
纪桓在纪家,这种事简直是顺手拈来,做起来极之自然。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却觉得炎少会和他一起做这些,有点奇怪。
“炎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的?”
毕竟,以往的炎少,可是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纪桓哪里知道,这一两个月以来,炎大少爷亦已经开始朝他们纪家兄弟的所作所为靠拢,原因,不外乎只有一个,就是不舍得自己老婆太操劳。
“我一直这么勤快,不信,你问影儿。”
炎大少爷无视自己从前那些黑历史,大言不惭地道。
纪桓一脸促狭笑意,“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炎少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反正,他的好,自家老婆知道就好。
“小雨,你乖乖地给我出去坐着,别站在厨房里。”
竹浅雨之前一直就站在厨房里跟陈静和竹浅影在聊天,这下,依旧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纪桓本是打算让她说完再把她哄出去,可她这话好像怎么说都说不完,纪桓忍无可忍,只好开口叫竹浅雨出去。
竹浅雨朝他翻了个白眼,最终,却还是乖乖地走了出去。
等她一出去,陈静才对纪桓说,“小桓,小雨怀.孕之后,好像任性了许多,你要多多包涵。”
其实,竹浅雨从前的性子,跟任性几乎是粘不上边的。
毕竟,只有受宠的孩子,才有任性的资本。
像竹浅影与竹浅雨这样的生长环境,哪来的条件让她们任性?
不过,自从与纪桓一起之后,竹浅雨的小孩子心性便比从前要严重了许多。
倒不是她恃宠而骄,而是,纪桓愿意宠着她纵着她。
就好比炎少愿意宠着纵着竹浅影一样。
不过,姐妹俩其实都是聪明人,无伤大雅、非原则性的问题,她们会任性,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们却是一如既往地明事理,从不曾做出什么让纪桓或是炎少难堪的事。
好比现在,知道自己惹纪桓小少爷生气了,竹浅雨便乖乖“滚”了出去。
“妈,她哪里叫任性了?你是不知道我那些死党们,被怀.孕的老婆折磨得有多惨。”
确实,有不少女人怀.孕之后,仗着自己怀.孕了就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任意地使唤老公甚至老公的家人伺候她围着她转圈,稍有不满,便以肚里的宝宝为筹码大吵大闹。
比起那种女人,竹浅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胡闹,简直是微不足道。
“你能明白就好……你.妈咪要一个多月后再回来吧,要不,这段时间让小雨留在l城,我和影儿照顾她?”
陈静其实也很愧疚,女儿怀.孕这么久,自己基本没为她做过什么。
“妈,我们能照顾好小雨,放心吧,我姐姐和关姨,还有我哥哥,都有足够的经验,我们会好好照顾好小雨的。”
纪桓只当是陈静不放心他照顾小雨,赶紧把自己哥哥姐姐都都搬了出来。
“呃,小桓,你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觉得我这当妈的当得太没心没肺了,影儿和小雨长这么大,我照顾她们的机会却并不多。”
刚把菜端出去,又折回来拿碗筷的竹浅影,听到陈静的话,便接过话来。
“妈,仔仔出生的时候,不是你照顾我是谁照顾的啊!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妈你别老把它们放在心上。”
陈静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而她想把竹浅雨留下来照顾一阵子的想法,显然,是遭到纪桓拒绝了。
等纪桓走出去,竹浅影对微微有点沮丧的陈静说,“妈,纪桓这么紧张小雨,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眼皮底下生活?所以,你就别自责了,现在的小雨,是纪桓的责任,不是你的。”
即使竹浅影这么说了,陈静还是有点惆怅。
竹浅影也不再多劝,只道,“妈,今天你可得在大贤小畅面前好好表现,别愁眉苦脸的一副后妈脸,会吓着人的。”
陈静原本心情有点低落,被女儿这么一调侃,情绪马上被调动了起来,白了女儿一眼,道,“你才一副后妈脸,有你这样说你亲妈的吗?”
竹浅影笑着搂搂她的腰,又把脸贴到她脸上蹭了蹭。
“看吧,你不也承认自己是亲妈了吗?既然是亲妈,就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你不欠我和小雨什么。若真说欠,那就是欠我们一个幸福的家庭,往后,你只需要好好经营你和洛叔叔的家庭,那就什么都不欠我们了。”
陈静哪会不知道,女儿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了安慰她。
至于她欠不欠一双女儿,欠的又是什么,她心里,同样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