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炎少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竹浅影上床。
竹浅影犹豫了一下下,最终,还是绕到床的另一边,乖乖地甩了鞋,慢吞吞地爬上床,然后,在离炎少最远的床边盘膝坐着。
炎少好笑地看着她,“我说过,我很累,忘了?”
说着,又拍拍身边的位置。
可他那精神弈弈的模样,哪里是很累的样子?
竹浅影认真打量了他几眼,确定他的诚实度还算可以,才手脚并用爬到他的身边。
“你自己看看!”
炎少不知从哪里变了本ipad出来,递到竹浅影面前。
竹浅影看一眼,眼都直了!
“这个,是我?”
如果不是屏幕里画面上那套蓝色凤凰宝石鱼尾婚纱礼服她看着眼熟,她真的不会把画面里那个端庄中不失妖~娆的女人联想到自己头上。
“是你!”炎少肯定地点头。
竹浅影划拉着画面,照片一张张划过,呈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各色或清纯或羞涩或性~感或妩媚的不同姿态的自己。
“炎少,这些照片你p过?还是用了美图秀秀?”
竹浅影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可这种不错的程度,远没有她眼下所见的这般艳光四射的程度啊?
“不会!”炎少再度恢复简洁少言的说话风格。
“那你是学过摄影吗?这镜头捕捉得也太专业、太美了吧?”
相对于时下那些喝个下午茶也来个自拍发到微博或朋友圈的同龄女生,竹浅影算是个异类。
别说自拍,就连拍照,她都记不清上一次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所以,乍眼看见镜头中的自己如此百变妖~娆,她真的被吓得不轻。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还是个活泼可爱的学~生~妹形象呢。当然,内心世界肯定是沉稳成熟的大人了。
“没学过!”
炎少侧着头,一脸探究地瞅着身边的女生。
不,看了她穿婚纱的样子之后,他确定,她是女人。
再说,她从女生变成女人,经手人不正是他自己吗?
想到这一点,炎少的积郁了良久的郁闷,稍稍消退了一些。
无论她对这个婚礼在乎与否,她终究,是把她自己给了他。
虽然,她的动机,有点不纯,但结果,却是他想要的。
再者,她这段时间,确实让他多了不少乐子。
当然,偶尔也被她气得抓狂跳脚,但他一开始选择她,不正是看上她这与普通女人不一样的、如野猫般难驯的性子吗?
“炎少,你可以转行去当婚纱摄影师了!”
竹浅影一边看着相片,一边由衷地说着赞美的话。
却没想到,这句在别人听来是赞美的话,放在炎少身上却不是赞美。
想想他炎少是什么身份?跑去当婚纱摄影师?是得多落泊才到那般田地啊?
炎少此时的心情已见好转,因而,并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没有她接下来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炎少这晚绝对会睡个好觉。
可惜,竹浅影是真的看得太入迷了,说话有点不经大脑。
“炎少,有了这些照片,我觉得,我们连婚纱照都不用去照了!”
竹浅影手指划拉着屏幕,兀自看得着迷,根本没留意,炎少的脸顿时阴了下去。
“呵呵,你这主意真不错,那就把这些照片留着,然后,把我的照片p上去?”
炎少冷哼着,递起手,手指落在她线条极美的后颈,微凉的指尖从发际一路滑到脊椎顶。
竹浅影倏地一震!
没等她说什么补救,炎少的手指在她后颈轻轻一掐,冷冷的嗓音随即钻入她的耳膜,“后天去拍婚纱照!”
“我……”竹浅影张嘴想说什么,“你什么?你一个无业游民,难道还腾不出一两天的时间去拍婚纱照?”。
炎少冷冷地打断她,手收回来啪地一下关了灯,长手一掀,把被子掀到身上,转眼,高大的人已笔直侧卧在床上,用背对着竹浅影。
突然陷入黑暗的竹浅影,眼睛眨巴了好一会才靠着ipad的光线寻到炎少那僵直侧卧的身影。
明白自己又惹恼了炎少的竹浅影,无奈地往床的一边挪了挪,关了ipad,僵着身子在床边躺下。
这时已是深秋,白天气温还算凑合,到了晚上便带了几分凉意。炎少的卧室没开空调,室温和外面的温度差不多,约莫二十度左右。
竹浅影仰卧着,双手平放在腹部,身上的睡衣虽是密实,但却是薄料子,不暖和。
于是,明明困意甚浓的竹浅影,却因阵阵凉意而无法入眠。
竹浅影撑着身子坐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瞧瞧床上,发现这张的加大床上,居然除了炎少身上盖着那张被子之外,再无其他被子。
要竹浅影与他盖同一张被子,无异于再次把自己送上门去,这种傻事,她做过一次,自然不会再做第二次。
无奈地躺下的竹浅影,起初是想着不睡也罢,就这么躺着闭目养养神吧。
可躺着躺着,思绪便渐渐飘远,什么时候睡着的,连竹浅影自己也不知道。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暖烘烘的。
头脑再清明一点,才隐隐察觉有什么不对。
她手脚并用抱着的,到底是什么?
很暖和,但触感,却似乎,很硬?
这种硬到近乎硌手的触感,完全不是她床上那些人形布偶的触感!
竹浅影睁开眼,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眸。
“醒了?”
炎少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
竹浅影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硌手,她此时,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般缠着抱着的,不是人形布偶,而是,炎少。
“很暖和?”炎少一动不动,眼里的笑意却愈发地浓郁。
竹浅影赶紧撒手,可盖在俩人身上的被子,却因她的挣扎而愈卷愈紧,她虽是撒了手撒了脚,但俩人的身体,却不曾因她的撒手而离开半点,反倒,被被子缠得更加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