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解过“鉴宝”一书的李冬青来说却还稍显粗糙。 先不说剑身的比例有少许出入,单单那铜锈,李冬青就一眼识穿是造假的。 铜锈是铜盐经过漫长岁月腐蚀铜身所致,所以一般造假的铜锈都与真正器物本身衍生的铜锈大有不同,首先制作假铜锈会用酸咬、泡酒之类急速腐蚀的办法来做调色,这样的铜锈只要用有机溶液涂抹擦拭,不出片刻即会变色!而稍微严谨点赝品则会用深埋地下等土方法闷出铜锈来,最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随便刨个坑,一泡尿撒进去再埋上几个月,出土后即会有以假乱真的铜锈出现在赝品表面。 而这柄小铜剑多半就是用的土中撒尿这土法子,李冬青隔着近两米距离都能嗅到那股子腥骚味,这怎可能不是假货? 见李冬青刻意的捏了捏鼻子,八字胡老汉也是一瞬就明白过来,讪笑两声后不再继续纠缠。 经此一试,李冬青不由有些失望,想要在这种小摊子上淘到件真物件,那几率绝不比毛料开翡翠大出多少来,毕竟这行当里他可没法子用右手擦去宝物杂质,这近乎BUG的逆天法子。 又转了一会,只能是越加失望,这里似乎压根就没真物件,甚至除了那个中等仿品的铜剑外,连个稍微像样点的样品都没。 漫不经心的在山道闲逛,李冬青也没了一开始那种兴致勃勃,只希望唐镇威赶快出来。 原本马上就要踩出这百米长摆满摊位的小路段,但李冬青却又一脚踩了回来,双眼放光的瞪着路边最后一个摊位。 这个摊位是这里最冷的了,摊主是个满头白发抽着烟斗的老婆婆。 老婆婆坐在板凳上,板凳旁边是一个花篮子,十多个小物件就是用这篮子搬来的。 而白色的纱布上面,三两个瓷器、一对镯子几个刀币和一对耳环静静的摆放在上面,“有没搞错??这尼玛真是要捡到宝了?” 李冬青心里怪叫一声,此刻简直兴奋到爆! 也许在旁人的眼睛里,这些个小物件各个都是品质拙劣的仿制品,尤其是那刀币,居然特娘连一点锈迹都没,光溜溜的直像从钢厂拣出来的铁片片!而这也是老婆婆摊位最冷清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隔李冬青眼里可就不一样了!就在方才他一脚踏出的时候,左手猛地一凉,一股熟悉的,意念牵引的感觉,凉飕飕的就缠绕在手臂上。令他心头一紧,不得不转头望去。 而此刻眼前赫然如脑海中所想,甚至还有好大的出入! 这不是一股,而是整整八股浓厚的气流旋绕眼前啊,仔细辩查一下,两只镯子的绿气、三块刀币的白气、两只耳环的紫气,甚至还有两个三角形不明其型,隔谁手里都会被用来垫桌角的小物件,也有一股稀薄的粉红色光彩闪耀。 “卧槽尼玛,要不要这么走运!一次来八个?我的天!
” 李冬青双眼范射着幽幽绿光,简直就像个寻到猎物的大灰狼一般,也因此引得不远处一干自以为是的观光客嬉笑戏说,都以为李冬青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水货,这次定要买点假物件长长教训才是。 李冬青哪里顾得上他们呢?一张嘴笑得都能裂成两半了,搓着手急不可耐的问询到:“老奶奶,您这东西咋卖啊?” 老太太大清早来,膝盖都冻得生疼吗,但却到现在都还没开张呢,眼见有人询问立马裂开没牙的嘴巴笑呵呵道:“你随便挑吧,挑中了给个合适价拿走就是了,呵呵。” 李冬青心头一酸,老奶奶老的牙都掉光了,还在这里硬撑着坐一天,腰哪里受得住?想来定也是个可怜人吧? 李冬青从小没爹没妈,自然也从没体会过奶奶爷爷的爱,因此面对这些和蔼老人的笑脸,心里没来由就是产生共鸣,甚至都能联想到老奶奶老无所依每日望着夕阳发呆的可悲景象。 悉悉索索,麻溜的从裤兜里掏出游玩吃喝剩下的几十张软妹币,也没数是几张,抽出一张十块备着上公厕买水喝后,一股脑全塞给了老奶奶,道:“这镯子刀币耳环,还有这俩铁疙瘩,我全要了,老奶奶您看看,看看这点够不,不够的话车上还有,我给您取来!” 老奶奶人老了,但一生劳碌命,身板硬朗的很,也没老糊涂!李冬青这一股脑塞给一沓子钞票,少说也得一千多块钱,自己哪敢收啊?一手撂下烟斗就要把钱往回塞。 “老奶奶您别这样!相信我,您这些物件绝对远超我给您的这点钱,这样好了,我拿走一百当车费!您就别再推了,不然我不买了!” 眼见李冬青这么坚持,老奶奶抿着没牙的嘴巴,眼含温暖光芒看着李冬青,然后悄然将那沓钞票叠了又叠,还不放心,最后用白手帕严严实实包裹在里面,塞进袖口的夹层中才算放下心来。 李冬青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心里稍微安生点。 虽说自个清楚,这些物件绝对不止这个价,但显然再多一分钱老奶奶也不会收,既然如此又何必固执呢?日后多来光顾她老人家的生意就罢了。 对老奶奶而言,今个她可狠赚了一笔,给孙子过秋的衣服钱算是有找落了,心里因为收太多钱短暂的不安后,喜笑颜开着就要帮李冬青把东西装进篮子里。李冬青也没拒绝,这种手工做的传统篮子可比一般的塑料货结实多了!当下也搭把手装了起来。 “等等!”哪知装到一半,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清洌的喝叫,一只手突凸的就按在了篮子上面。 宝物在前,李冬青下意识出手一抓这只手臂,哪知一股子内劲猛地就从手臂中传出,震得李冬青一个趔趄。 “靠,你谁呀?”来者不善!李冬青心里立时紧张起来,他可不认为那股子内劲是普通人能发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