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隐修缓缓道来,聂可清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人,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外面。
幽兰兰也听见了隐修的话,面色惨白,对隐修的身份也多了一些猜测。
这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头,竟然能够单单凭着目测,就能看出夙天泽是被魅术摄了魂,看来此人定不简单,幽兰兰在心里下意识的对隐修防备着。
隐修看了一眼夙天泽,再看一眼夙靳言,左右衡量之下选择了先医治夙靳言要紧,一把托起地上的夙靳言就往里面的靠榻走去。
聂可清面带着微笑,缓缓走向了幽兰兰,现在是时候来算算她们的账了。
幽兰兰无惧的迎上了聂可清的目光,面容中带着嘲讽:“真是没有想到,你看起来似乎过的还不错?!”
“托你的福,未曾亲手刃你,我又怎能死去。”聂可清来到幽兰兰的面前,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够阻止她杀了幽兰兰!
幽兰兰那幽深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扬起笑意:“你是想要杀了我吗?!”
“那你就快点动手吧!”幽兰兰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有点儿兴奋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聂可清的眼眸愤怒起来,立即扬起手就掐住了幽兰兰的脖子。
一直都未曾动弹过的夙天泽像是打了一个激灵般,眼眸登时充斥着愤怒的目光,快速朝聂可清出手。
犹如龙爪狠厉的爪子就要抓向聂可清的背部,登时被一把利剑刺过来划伤了夙天泽的手背。
无影狠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夙天泽,不让他靠近聂可清半分。
而这边幽兰兰被聂可清掐得脸色发紫,眼看幽兰兰就要被聂可清掐断气了,祐紫一个着急,立即过去出手挥开聂可清,把幽兰兰搂住怀里。
祐紫焦急地对聂可清道:“你不能杀她!”
聂可清淬不及防,踉跄倒退几步,然后站稳,看着祐紫紧搂着的幽兰兰,嗤笑着道:“我差点就忘了,她可是你的师妹。”
祐紫神情有些不自然,想要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不用说了,既然你要护着她,那我们只有敌对的关系了。“聂可清不给祐紫说完,就立即朝祐紫出手。
祐紫来不及开口,聂可清就顺手挂在墙壁的长剑,就朝祐紫怀里的幽兰兰刺过去,专门攻击幽兰兰。
祐紫不能伤及聂可清,又要以防幽兰兰被伤,她的身子太过于娇柔,要是破了一个伤口就会血流不止,随时都有性命的危险。
而幽兰兰的性命关乎着两个人的性命,祐紫从来都没有试过如此纠结过。
墨轩听见打斗的声音,走进来,顿时被眼前的场面惊讶到,立即奋身跳跃进来,横插在聂可清跟祐紫之间,怒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无影跟夙天泽也同时停止出手,双方纷纷对持着。
祐紫趁着墨轩隔离开的机会,赶紧解释道:“你杀了她,你跟天泽都跟着死去,所以你不能杀她!”
聂可清愣住,缓缓抬头:“你说什么?”
“总之,你不能杀她。”祐紫不知该如何跟聂
可清解释,虽然此事是由幽兰兰嘴里说出来的,可是万一是真的,他可冒不起这个险。
“好!很好!那就看看,你到底能护着她到几时,最好不要让我有机会,否则我绝不手下留情。”聂可清气急了,搁下狠话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墨轩心里着急,看了一眼祐紫后,慌忙追了出去。
而无影害怕夙天泽会对聂可清出手,依然与他对持着。
聂可清气愤难耐,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要想方设法的护着幽兰兰,夙靳言是这样,如今祐紫也是这样。
哼!不要以为护着,她就没有办法了。
她既然已经回到了这个皇宫,不弄死幽兰兰决不罢休!
她要幽兰兰血债血偿!!
刚刚气愤的心绪渐渐的平缓了下来,聂可清停下了脚步,抬头发现这个地方很是熟悉,转眸间看见了一座宫殿,正门的牌匾上写着‘西宁宫’
聂可清缓缓勾起了嘴角,原来是公孙浅歌的寝殿,幽兰兰现在还动不得,那么公孙浅歌可以动了吧!
她一向都是记仇的人,唐鸢的死,是时候向她讨回来了。
辗转间,聂可清已经来到了西宁宫的大门前,见没人把守着,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远远就听见一声声悠扬的笛声,聂可清顿住脚步,抬眸看去,只见公孙浅歌靠着窗台边坐着,面容有些消瘦,闭着目吹牧笛。
那笛音绵长悠扬,带着一股浓浓的思念,令人仿若余音绕耳。
聂可清缓步走进去,未曾惊动任何人,直到公孙浅歌一曲罢,拍起手掌赞叹道:“果真是书香世家,闻名远扬的才女,这笛音吹得当真是不错。”
公孙浅歌听见声音后猛然睁开眼睛,待看清楚站在前面的人是聂可清之后,手中笛子从手中脱落,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立即伸手攀附着桌面。
眼里浸满了惊慌,公孙浅歌艰难的咽一口唾液,颤抖着嘴唇道:“你……你是人是鬼?!”
她怎么会没死,她不是应该死了才对吗?!
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公孙浅歌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眼眸紧紧盯着聂可清。
聂可清微微勾起嘴唇,缓步走到公孙浅歌的面前,笑着道:“你希望,我是人,还是鬼?!”
公孙浅歌不断地摇着头,嘴里低喃着:“不可能的,你的脸……”
聂可清的脸是她亲手的毁的,三道疤痕,而眼前的这个女人长得跟聂可清一模一样,却少了三道疤痕,公孙浅歌此时不敢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聂可清。
缓缓抬起手,在洁白粉嫩的脸庞上轻抚着,聂可清淡笑着道:“怎么?你还想要再毁一次吗?!”
公孙浅歌的脸色骤然惨白,不断地向后好几步,然后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结果却踩在了自己的笛子上,脚下一滑,顿时又跌坐在地。
聂可清忽然间收起了笑意,眼眸露出一丝狠厉,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要对唐鸢下手,她是最无辜的人!”
心里对于唐鸢的死,一定都愤恨难平
!
公孙浅歌不断的摇着头,不明白聂可清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而且那些宫女此刻一个人影都不见,心里害怕极了。
“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公孙浅歌大声叫唤着。
聂可清抬眸向外面看去,却看见了墨轩的身影,心下了然,原来是墨轩在暗中帮了她一把。
“你不用喊了,今日……我要用你的血,祭祀死去的唐鸢,谁都不能阻止我。”聂可清目光狠厉的划过一抹杀戮,反手见就一巴掌打在了公孙浅歌的脸上,尖利的指甲狠狠划过公孙浅歌消瘦的脸颊。
“啊!”脸上传来的剧痛令公孙浅歌痛喊出声,立即伸手抚上脸颊,低头一看,手指上一片血淋淋,更加惊恐的叫了起来:“啊!不要!你不要过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聂可清身子向前倾去,靠近公孙浅歌的耳鬓,轻声道:“你可知道,唐鸢她一个人在下面有多么的孤独?!”
公孙浅歌登时就想到唐鸢暴毙时的模样,那副七孔流血死不幂目的样子,不断地在她脑海闪过,受不了那刺激的画面折磨。
“啊!”公孙浅歌大叫一声,然后捂着耳朵,苦苦哀求着:“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聂可清好艰难才活了下来,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回来报仇,怎能如此轻易放过她,于是发狠地抓住了公孙浅歌的双手,强迫她听下去:“唐鸢她告诉我,她好想你,想你下去陪她,非常的想……”
“她还说,下面好冷,她好想要紧紧的抱着你……”聂可清幽幽道,看着公孙浅歌已经奔溃的模样,心里总算得到了一丝释然。
“难道,你不想她吗?!”聂可清故意地问着公孙浅歌。
公孙浅歌再也受不了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聂可清就要朝门外走去,结果却被墨轩拦截住。
公孙浅歌惊慌的顿住脚步,前后观望着,眼眸中溢出泪痕,不断地摇着头。
聂可清站起身来,面容肃然,缓步朝她走过去。
然而已经陷入了极度惊慌中的公孙浅歌,回眸间,竟然把聂可清看成唐鸢的样子,立即倒抽了一口气。
唐鸢气孔留着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朝她走来,嘴里还说着:“我好冷,我好冷……”
吓得宫孙浅歌在慌乱中,退后到圆形的桌子边抵住,手在扫过桌面的时候触摸到一把削水果的匕首,立即就一个激灵的拿起了匕首就朝聂可清冲过去。
墨轩一个着急,喊道:“小心……”
公孙浅歌手里举着匕首,目光狠厉地冲向聂可清,只是脚下却踩上了她落下得笛子,身子一个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倾斜倒去,撞到了边上的一个铜质的仙鹤香炉。
那仙鹤香炉整个就是仙鹤的造型,尖长锋利的嘴加上是铜质的,异常的坚硬沉重,就那么朝公孙浅歌的身上倒下去。
始料未及的聂可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还是没来得及,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仙鹤铜炉压在公孙浅歌身上。
尖利的仙鹤嘴部刺穿了公孙浅歌的胸膛,听见一声低沉的闷哼传来,聂可清止住了脚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