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回到房间,立刻扯下了穿着不适的西装。
说实在真他丫的不爽。
他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来,这是他外婆给他买的。他打算洗个热水澡。
“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是ljj的新歌可惜有如果。
这手机是他在华北城新买的诺基亚,铃声是新的,号码是新的,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他疑惑的拿起手机,接通。
“喂。”白炎大大咧咧道。
电话那头不回话。
“喂。”白炎再次叫到,他有点不悦,语调有些提高。他认为自己被耍了。
那头还是没有回应。
“喂,到底什么事情,你说不说?”白炎非常不悦,对着电话,气愤的吼了几句。
电话那头任没有回复。
“深井冰。”白炎不爽的对着电话喃喃自语道。
接着,他将手机放下,欲要挂断电话。
应该是骚扰电话吧?但又没人说话。别是闹鬼了,这么灵异。好吧,退一步说,就算是人,事不过三他不知道么?竟然戏耍小爷,真当小爷是省油的灯么?
“白火。”电话那头是一个青年人的声音。他仿佛酝酿了很久才开口。
白炎一听这个声音,忙的又举起了电话。
“你是谁?”白炎疑惑的问道。
白火是他小时候的外号,那伙他和几个损友成天混在一起,大家都还小,只认识火字,不认得炎字。看他两个火字,以为和火字差不多,所以大家都叫他白火。
这货到底谁,居然连小爷外号都知道,应该不是许小萌那萝莉,毕竟她不知道自己电话号码,也可能不知道小爷这隐晦的外号。
“白火,我,我是,是袁二啊。”年轻人的声音有点激动,话都说不太清楚。
“袁家老二,真的是你?”白炎一听,忙的问道。声音也有点激动。
哪怕他已经确定对面的人就是袁二,他任忍不住想要从他口中得到肯定。
这袁家老二是袁二幼时的外号,他在白炎一众损友中排行老二,他在袁家中又是次子,所以大家都叫他袁家老二。
“是我。是我。我是袁家老二。”袁二立刻接话道。甚至毫不犹豫的自损。
“你现在在哪?”白炎迫切想要知道袁二在那。
“我在华北城。”袁二回答道。
“华北城那?”
“兰心酒吧。”
“有GPS导航吧。”
“有。”
“我去找你。”
“挂了。”袁二有点不舍道。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女人。
“嗯。”白炎重重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点头。大概是他相信袁二可以看见吧。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吧。
说罢,白炎直接挂断电话。
白炎十万火急的套上了那件不适的西服。
两个人都清楚的明白,有些话只有见面才能说。
……
白炎下楼,正好迎上了洗完碗的外婆。
“炎儿,这么晚了还出去啊?”外婆打量了几眼白炎的行头,不解的问道。
“小二来电话了,说是有事。”白炎敷衍道。
“哪个小二啊?”外婆更加不解。
“袁家那个小二,我们有两三年没见面了,正巧他在华北城,有些话想见面聊聊。”白炎语重心长道。
“去吧,别让他等急了,你们那么久没见着了肯定有不少话想说,我还记得小时候常常混在一起。赶紧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别再外边野,要不然你外公又要骂你了。”外婆几番叮嘱才让白炎出门。
“对了,开你外公的车去吧。”白炎外婆递出车钥匙。
白炎点了点头接过钥匙。
……
兰心酒吧。
灯是七彩斑斓,人是群魔乱舞。
尽管酒吧里人山人海,白炎还是一眼认出来了,那个静静坐在台前低着头喝闷酒的人是袁二。他比以前在镇里的时候要胖,要高了许多。国字脸寸头。
白炎走近袁二,拍了拍他的肩。桌上的酒是一瓶二锅头,地上都是酒水。
袁二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炯炯有神。
“你,来了?”袁二拿起二锅头,喝了一口道。
“来了。”白炎点点头。
“坐。”袁二拉出台前的一张凳子道。
白炎顺着凳子坐下。凳子是新的,这家酒吧大概是新建的。
“想喝点什么?”袁二将酒单推到白炎面前。
“啤酒吧,先开开胃。”白炎没有接过酒单,只是随口道。
“一箱啤酒。”袁二将头转向台前的服务员大声叫道。毕竟酒吧里太喧哗了。
服务员离开。
“想吃点什么?花生米?”袁二又回过头来,向着白炎。
“可以。”白炎点头。
“再来一碟花生米。”
这时服务员抬着一箱啤酒来了。袁二又对着服务员叫到。
服务员将一箱酒放下,又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这是新号码。”白炎开了一瓶啤酒,小小的咪了一口,先一步开口道。
“你外婆说的。”袁二也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他没有再喝自己那瓶酒。
“哦。”白炎点点头,轻轻的叹了一声。他又喝了一口酒,这一次可没有第一次那么温柔,狠狠的灌了下去。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袁二闷掉一瓶酒,随意问道。
“得过且过。”白炎也一口闷掉一瓶酒。“不怎么样。”
“那你和柳倾心呢?你们那会也算是青梅竹马。”袁二又问道,脸已经有点红扑扑的。
毕竟他离开挺久了,镇里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逃婚了,放了她的鸽子。”白炎若无其事的说道。嘴上这么说,手上又开了一瓶酒,一口闷掉,他很烦,只能用酒来解忧了。
“你结婚了?”袁二不解,他有点惊讶。
“我差点忘了你不在镇里好久了。我爹去柳倾心家里提亲了。”白炎笑着喝了一口酒,揉了揉头发道。
“她同意了。”袁二试探问道。
“嗯,所以我逃婚了。”白炎点点头。
“我真想掐死你。”袁二伸出双手放在白炎的脖子上,愤愤不平大声叫道。“那可是我们的女神啊。”
这时服务员又来了,手里托有一碟花生米。
“送你得了。”白炎笑了起来。随意的抓起一个花生米扔进嘴里。
“算了,罢了。”袁二将手放下,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和柳倾心是不可能的。“过去的都他丫的是狗屁,忘掉他丫的。”
袁二有点神智不清,将手搭在白炎肩上,摇摇晃晃的瞎嚷嚷。他是真的醉了,心醉人醉。他明白柳倾心终究还是白炎的妻子,不过是时间问题。
其实白炎他自己心中非常明白,自己逃婚不过是缓兵之计。
“对,过去的都是狗屁。来,为了我们兄弟重逢,再喝一杯。”白炎也有点醉了,举起酒瓶瞎嚷嚷。
“对,为了兄弟重逢。”袁二也举起酒瓶和白炎碰了一下,大叫一声,灌了一口酒。
袁二喝。白炎喝。
两人解决了一箱啤酒。两人都没醉倒。只是一个劲瞎嚷嚷,两人都有点大舌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忽悲忽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借酒消愁愁更愁’,白炎此时就这般状况。
他们没能消愁,因为根本没醉。袁二愁在旧时女神已成别人的妻子;白炎愁在怕被柳倾心抓回去复婚。
做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袁二提议去舞池里玩玩,白炎同意,他已经分不清南北了。
两人向着舞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