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过来见宁承,正好撞见沐灵儿从宁承屋里出来。
打从住到别院后,沐灵儿就一直躲着金子,金子被影子看着,形同软禁,倒也没有要求要见她。
在这里撞见,沐灵儿立马避开视线,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心虚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兑现对金子的承诺,帮他拿到卖身契吧。
沐灵儿避开了金子的视线,匆匆从一旁逃了,金子的视线一直追随,却没有喊她。
直到看不到沐灵儿的身影,金子才上前去敲门,他冷冷说,“宁承,我来了!”
“进来!”宁承沉声说。
影卫在门口等着,金子推门进去,只见宁承并没有卧榻不起,而是座在一旁竹塌上。
金子走近,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
“坐吧。”宁承淡淡说。
金子坐了下来,当初在北历为人质,他和宁承的交流的机会鲜少,但是,宁承一个眼神他就意会,没跟君亦邪说太多。
他和宁承,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却是近二十年的朋友,同是也是敌人。
他利用三途黑市赌场的买卖,开了黑钱庄,早就赚够了赎身钱。他好几次开出了比市场上高百倍的价格,宁承却偏偏不让他赎身。在这件事上,他和宁承是绝对的敌人。
瞥了一眼桌上的茶,金子冷笑道,“呵呵,宁大家主什么时候改喝茶了?”
这么多年来,他在宁承桌上见到的始终是酒。
“顾大夫不给酒,要不,你帮兄弟我弄两坛来?”宁承笑道。
“兄弟?”金执事大笑起来,“兄弟,你当初答应兄弟我的事,还算数吗?”当初在万商宫,宁承答应过他,只要他能搞定沐灵儿,拿下沐家,就把卖身契还给他。
若不是因为这个约定,向来不近女色的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招惹沐灵儿那么愚蠢的丫头?若非主动去招惹,又如何会惹来韩芸汐为沐灵儿出头,坑了他的钱庄,又惹得沐灵儿那他的金卡欠下一屁股债?而若非欠了一屁股债被康乾钱庄穷追猛打,他能和程叔勾搭上去劫人?能落到今日这地步?能鬼使神差地瞧上沐灵儿?
宁承在等着他来见,他也一直在等着宁承醒,好好算一算这笔帐!
沐灵儿是说服不了韩芸汐还他卖身契的,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宁承这边了。
“当然算数!我答应过你的事,何时不算数了?”宁承反问道。
金子嘴角泛起冷笑,也不说话,直接伸手过来。
“金子,那的事都还未办妥,跟我要卖身契还早些了吧?”宁承挑眉看去。
”沐灵儿已经答应嫁给我了,而且她也已经和她姐说了。”金子回答道。
宁承大笑,“你这算搞定她?那丫头随时都可能相通了,告诉公主所有真相,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金子还未过来的时候,沐灵儿跟他聊了很久。金子怎么威胁她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当初说好的“搞定”,可不是这么威胁的!
这下,金子总算知道沐灵儿找宁承做什么了?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最了解他的宁承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明明是冷笑,却让人听出了丝丝苍凉
之感。
“放过那丫头,三个月内,我跟你一道想办法拿回卖身契。”宁承认真说。
“我凭什么信你?”金子冷冷反问。
“我何时骗过你? 宁承也冷了声音。
金子当然知道宁承说到就一定会办到,可是,他还是拒绝了,“办不到!”
宁承质问,“这样逼迫一个小丫头,有意思?”
“我没逼迫她!”金执事立马否认,“她随时可以去告诉韩芸汐和龙非夜所有真相,我没拦她!”
“金子,你在利用那个丫头的善良!”宁承怒斥。
金子也火了,起身来,“我没逼她对我善良!”
或许,他在等吧!等她的不善,等自己的一个死心。
当他已经倾尽了全力,都无法让自己死心,他只能等,等别人来判刑,判心死刑。要不,还能怎样?
宁承从未见过金执事这般不冷静过,他看了金执事很久,最后淡淡问了具,“何必?”
“宁承,你还没遇上,你不会懂。”金子跌坐了下来。
宁承彻底沉默了,没在做声。
金子也没坐多久就起身来,“告辞!”
宁承这才开口,“金子,你和沐灵儿的事我不管,卖身契的事,我们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这话一出,金子便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看样子,你今日找我,不是为了沐灵儿。”
宁承站了起来,认真问,“组建一支虎军,如何?同我的骑兵踏平北历,如何?我们可以一路攻到冬乌去,一到东坞,我就让公主给你卖身契。”
金子那么聪明的人 ,一听“虎军”二字,就知道宁承想利用他组建虎军一事,拉拢君亦邪在北历甚至冬乌族的黑族部下。
如此能拉拢到君亦邪这些部下为他们所用,北征的话就轻松多了。
“先帮我把康乾钱庄的债还了,再给我一千万两。否则……免谈。”金子立马就开条件。
宁承大笑,“好!”
金子和宁承的约定,沐灵儿并不知道,几日来,她都把自己关房里。不见金执事,也不像以前那样跟着七哥哥进进出出。
也不知道金执事有没有想她,顾七少应该是没想到,他基本都守在韩芸汐附近,不是在屋顶上看天空,就是在大树上睡觉。
在等待薛副将过来的这几日,北历的时局大变,靠近三途观的几个小城甚至主动投降,而君亦邪的部下有弃军而逃的,有誓死复仇的,还有自立门户的,也有投降北历皇帝。
北历皇帝趁机招降了不少地方势力,并且做了拖延战事的准备。要知道只要把战争拖延到冬天,南方来的部队水土不服,气候不适的现象就会加重,到时候兴许会有大转机。
北历皇帝这个战略很快就被百里元隆知道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萧贵妃仍旧得宠。
北历皇帝的宠妃萧贵妃,正是百里元隆的女儿,百里茗香的亲姐姐。原本百里茗霞,改名萧茗霞,并伪造了出身,自小潜伏在北历萧家,十年前入宫,五年前得了宠。
龙非夜一边准备用迷蝶梦引出白彦青的同时,另一边也一直在审问白彦青埋伏在韩家多年的赫连醉香,只可惜即便他们拿小
逸儿威胁赫连醉香,赫连醉香也没道出白彦青的底细来。
这日,北历的密函又送来密函。龙非夜看了一眼,有些犹豫,迟迟没做声。
“怎么了?”韩芸汐问道。龙非夜保证不会真伤害小逸儿,只是以小逸儿的名义吓唬吓唬赫连醉香,韩芸汐才没要求他把小逸儿接回来。
“赫连醉香自杀了,留了一封血书给你。”龙非夜将放在密函里的一片白绢递来。
韩芸汐只是蹙了蹙眉头,在她看来赫连醉香这种白眼狼死有余辜,然而,当她看到白绢上的血字,她的心口还是堵了。
血字就寥寥几句,什么也没交待,就连一个道歉也没有,只是求她,求她不要告诉小逸儿真相,求她继续当小逸儿的姐姐。
韩芸汐冷笑,“她还真是聪明人,吃定了我心疼小逸儿了?”
“正是如此,她很了解你,这是你的弱点。”龙非夜很残忍地回答。
韩芸汐嗤之以鼻,“不,这是我的优点!”
龙非夜无奈而笑,想借机打击一下这个女人都办不到。其实,这不是她的优点,而是她的能耐。
心善,仁慈确切是优点,但是行善需要的不止良好的品质,更需要足够的能耐。所以,很多时候,善良和仁慈都是一种能力。
韩芸汐当机立断,“把小逸儿接回来吧。”
一旁的影卫低声问了一句,“公主,要是那孩子问起他娘呢?就说……他娘为了救他,牺牲了?”
“不!我不要小逸儿有任何负罪感!”韩芸汐果断而坚定,她说,“告诉他,北历皇族的人劫持了他们,要他娘当内奸,他娘宁死不屈,牺牲了!告诉他,不要哭,要为他娘骄傲。”
龙非夜饶有兴致地看着韩芸汐,不做声。影卫见他不作声,立马就领命而去。
韩芸汐回头看来,这才发现龙非夜在看她。
“怎么了?不妥吗?”他的视线,总会让她心虚。
“帮我生个儿子,我想看你怎么教儿子。”龙非夜笑道。
喜欢女儿,是因为女儿像她;要儿子,是因为像看她调教儿子,他难不成就没有想过要孩子而要孩子吗?
韩芸汐走过去,抱住龙非夜的腰部,仰头冲他笑,“你儿子要知道你是因为这样才想要他,一定不跟你亲!”
龙非夜摇头,“只能跟我亲。”
这言外之意,并非不许跟外人亲,而不许跟韩芸汐亲。韩芸汐一时间脑子也没转过来,因为龙非夜的吻已缓缓落下。
纵使是龙非夜,情到浓时都恨不得永远沉溺她的温柔和美好中。只可惜,他刚刚将她抱到榻上,下人就在门口禀,“殿下,公主,薛副将到了,在院求见!”
这薛副将的速度倒是出人意料的快呀!
龙非夜欺压在韩芸汐身上,脸臭臭的。韩芸汐早就忍不住笑,她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殿下,大局为重。”
龙非夜瞪她,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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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