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鼓点,热血的音乐,一群男人嗓子沙哑的嘶吼着--
‘女’人全身‘裸’体的躺在真皮沙发上,眼眸微闭,手指快速的在沙发两边的皮靠上打着节拍。
因为她的指甲过长,动作过急,真皮沙发上被划拉出来一道道的口子也浑不在意。
她全身贯注的投入这首音乐中,仿佛这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她的动作才停歇下来,满脸陶醉的躺在那儿大喘气,就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男‘女’战争似的。
良久,她才睁开了眼睛。
端起桌子上和空气充分浸润的红酒,然后一口饮酒。
这才伸手扯过旁边的一条红绸搭在身上,摇响了手边的铜铃。
很快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样貌英俊却毫无生气的男人轻步走了进来。
“夫人。”男人躬声行礼,出声问候。
“有消息吗?”‘女’人自顾自的举着瓶子倒酒,仿佛没有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没有。”男人说道。
“我有不好的预感。”‘女’人说道。“以伯爵拥有的实力,应该早就做成了才对。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应-虽然我不愿意这么想,觉得这相当的荒谬。可我们不得不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准备-接受伯爵会失败的准备。”
男人的喉咙动了动,终于还是把自己的观点给讲了出来。
“夫人。这不可能。”
‘女’人一巴掌煽在男人的脸上,声音却平静如常。“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吗?”
“我明白了。”男人说道。
“找人接应。”‘女’人说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
等到男人起身离开,‘女’人掀开红绸站了起来。
她赤‘裸’着身体站在古堡的窗边,看着外边的绿树红‘花’以及一望无垠的金黄麦田,就像是一幅凝固了的唯美油画。
“要下雨了。”她伸出手说道。
秦洛很有耐心。
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这个。
从很小的时候,别的孩子在外面游玩奔跑,他就搬着小马扎坐在爷爷面前背那拗口的《汤头歌》和‘药’名‘药’方。稍有错误,爷爷就让他伸出小手掌,然后他便拿着竹尺重重的打下来。
很多时候,他的小手被打的又红又紫。
‘奶’‘奶’看着心疼,向爷爷唠叨让他对孩子轻柔一点儿,爷爷铁青着脸假装没有听到。
父亲母亲虽然也同样的心痛的不得了,可是面对在家里有无上权威的老爷子,他们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也不能说不忍心说-----
所有人都说这孩子活不成了,是这个倔强的老头子不肯放手。他带着他闯南走北寻医问‘药’四处求援,一百三十六十五天有大半时间是在深山老林名山大川中度过的-----
没有人比他更爱秦洛,也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他对秦洛做什么。
所以,秦洛知道家人是帮不了自己的,想要不挨打,只能靠自己小心谨慎认认真真。
于是,他的‘性’子就在那个时候养成了。
现在,他就在和竹本无心比耐心。
他在耐心的等待着他病‘性’发作,耐心的等待着-----
随着毒‘性’的蔓延,竹本无心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痛苦。
最后,他终于站立不稳。
他一只手拄着长刀,用刀柄支撑着身体。另外一只手握着肚子的伤口处-----他的身体弯曲,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一般。
秦洛‘舔’了‘舔’嘴‘唇’,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
那个看起来摇摇‘欲’坠,很快就要毒‘性’入侵一头栽倒在地上的竹本无心突然间发起了攻击。
这不是临时前的垂死挣扎,而是真正的-----高水准的攻击。就像他根本就没有中毒一样。
他仍然保持着一只手捂肚子身体弯曲的姿势,俯冲着向前冲过去,而那只提刀的手早就改变了姿势,原本是‘拄’,现在是握。
长刀和人体合二为一,刀即是人,人即是刀。
秦洛吃惊的看着他,仿佛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似的。
明明都快是要死的人了,怎么还可以跑得这么快攻得这么猛?
竹本无心表情狰狞,握着长刀凶狠地撞击过来。
他能够看到秦洛脸上的震惊和恐慌,这让他心里充满了快感和-----杀人的‘欲’望。
近了。
更近了。
再次擦肩而过-不,并没有过去。
因为在他即将过来的时候,秦洛的身体突然间也动了。他也压低着身体向前冲去。
两人的身体在中间碰撞,然后便是长时间的停顿。
“你-----为什么知道?”竹本无心问道。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中毒。”秦洛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中毒-----但是,如果中毒的话,毒‘药’的发作方法不是你表现出来的这样的。它不痛苦,相反,会让人晕乎乎的很幸福。它不会让你流汗,因为它是寒‘性’毒‘药’,这样不容易被排解出来----还有,我涂抹的这种毒叫含笑半步倒,毒‘性’发作之前,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中毒了。等到你知道,已经晚了-----你不觉得你的表现太过火了吗?”
竹本无心咧嘴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在他的肚子上,又被秦洛‘插’了一把刀子。
想要杀一条全身被鳞甲包裹着的巨龙,先要刺它的什么部位?
毫无疑问,是眼睛。
人呢?也是一样。
眼睛原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即便是金钢罩铁布衫一类的功夫,也没办法把眼球给练习的刀枪不破水火不浸。
面对施展出爆骨的伯爵,军师有点儿束手无策。一切的物理攻击好像都对他没有任何作用力。
不仅如此,他身体的反弹之力极为强烈,随时都有可能像第一次那样被反推出去摔个半死--摔上一跟头倒是小事,对军师这种自小就开始打磨身体的特战军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可是,他还同时能够从内及外的伤及肺腑,这就不得不受人重视了。
你的皮‘肉’再坚实,内里的器官坏掉了,也仍然会失去战斗力,或者直接猝死。
于是,军师便瞄准了伯爵的眼睛。
她准备以此为突破口来重伤伯爵,至少要让他失去辨别事物和方向的能力--
可是,她又没办法确定眼睛是否是他的‘气‘门’’。于是,她便有心一试。
恰好手里有半截燃烧着的烟头,她便屈指一弹飞了出去。
在普通人手里,一个小小的烟蒂是很难带有任何杀伤力的。
除非你小子点子背,把烟头弹进棉‘花’堆里或者农村人堆积柴禾的稻草捆子上引起火灾。不然的话,它很快就会自然熄灭。
可是,在军师手里就和一枚铁钉或者一颗铁珠没什么区别,而且它还在燃烧着-
所有人都知道,眼睛畏光也畏火。
在烟蒂弹向伯爵的脸上时,他虽然为了掩饰自己的气‘门’不闪不避任由烟蒂击中他的脸,可是,他的眼神-----还是微微的眯了一眯。
这一瞬间被军师给捕捉道,便决定了他失败的命运。
于是,刚才军师打出去的四百多拳有一半是打向他的眼眶的。
这样的话,即便他及时的把眼睛闭上,可是,一层薄薄的眼皮是不可能保护眼睛不受伤害的。
两百多拳下去,伯爵的眼眶肿胀起来不说,眼球-----眼球直接被打碎了。从里到外的碎了。
所以,伯爵一睁开眼睛,或者说,他一拉开眼皮,眼里就流出了血。
现在的伯爵,只是一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