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说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短时间内，顾柔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一遍，静下心，慢慢的说，“自从在医院和你见过面以后，墨凡就开始每天往幼稚园跑了。”
“我也是觉得他的行为不正常，才会偷偷跟踪他，然后发现他原来是去见你的孩子。”
“我知道，孩子是墨凡的，他们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假不了。我也知道，父亲去见他的孩子很正常，但是我不喜欢当被人蒙在鼓里的傻瓜。”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里最想问的一句话慢慢吐出来，“如果你想和墨凡复合，你可以和我明说。”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顾念晨从惊愕中慢慢回过神，脸色已然恢复正常。
可她也仅仅只是表面看着正常。
黎墨凡和顾臣偷偷见面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惊和打击都太深太深。
她无法说清她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顾臣……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开始学着瞒她了。
她失落，她失望，也伤心难过。
顾柔最后这一句话，终于让顾念晨摸清了她今天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从前，顾柔也因为黎墨凡和她谈过。
这一次，两人单独见面，还是因为黎墨凡。
毫无疑问，顾柔是喜欢黎墨凡的。
不管怎么样，她是黎墨凡从前那些露水情人里，唯一一个至今还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
她这辈子，也不愿意见到的男人，却让另一个女人误以为她会去抢，去争，紧张害怕成这样。
只是想想，顾念晨就觉得讽刺可笑。
如果顾柔知道她和黎墨凡之间的点点滴滴恩怨情仇，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吧。
但顾柔既然要一个答案安心，她便给她。
茶杯里的水洒了一半，剩下的半杯，也渐渐冷却了。
空气里有淡淡的茶香。
但杯子里的茶水，却失了原有的味道，让人再也没有品尝的欲望。
“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他复合，这辈子，我和他也不可能再复合。”她好不容易才从痛苦的深渊里跳出去，又怎么会再重蹈覆辙，傻傻的往火坑里钻？
何况……
她勾唇一笑，目光平静，语气极淡，眸底也尽是漠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失忆了，不记得我了，现在的我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柔自嘲的笑道，“顾念晨，你一直就低估了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如果当真是像她说的那样，失忆了，不记得了，便不会再动心了，她倒是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如果一个人在失忆的情况下还能被过去影响，那才是真正让她担忧的地方。
黎墨凡的确是不记得顾念晨了。
但他能深爱一个女人十多年，就有可能再次重新爱上她。
“他去偷偷见乐乐，就说明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会阻止乐乐和他继续见面。”
“你真的没想过要和他复合，也没打算让他们父子相认？”顾柔心里总还是持有着几分怀疑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