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骨骼分明的手指合上绒盒,放进口袋里,喉间逸出低低的一个“嗯”字。
修长的两条腿朝着书房门口走,走出书房时,身后传来古寒不确定的声音,“薄少——”
步伐顿住,他回头看他。
“您真的要和唐小姐结婚?”古寒这个问题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唐小姐这些日子为绾夫人做的,他看在眼里,只是,他不觉得这样就值得薄浅彻感动的去结婚。
薄浅彻没说话,眸光波澜不惊,宛如一层薄冰透着寒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语不发,转身继续往前走。
古寒一时间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怔愣了几秒,看着他峻拔的身影,第一次感觉这个追随了多年的男人背影是这么的……寂寞。
…………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云思晚在候机室里情绪越发的烦躁,频频的侧头看向落地窗外的飞机,眼底波光忽明忽暗。
旁边的宫蓝染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情绪变化收尽眸底。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半个小时,阿九去一下洗手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宫蓝染一把握住云思晚的手腕,将她拉起来,云思晚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听到他对十一说:“我们有事要处理下,要是赶不回来你们先走,我们会去京城和你们汇合!”
“诶?”
十一满脸的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没搞清楚情况,宫蓝染就已经抓着云思晚的手腕走出了候机室。
一路步伐匆匆,走出机场,坐进车子里,吩咐司机开车。
云思晚终于反应过来,眉眸睁大,碧波流转过诧异,“宫宫……”
宫蓝染温热的大掌包围着她微凉的手指尖,侧头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么轻易就放弃不是我认识的云思晚,不论结局是什么,都没关系,还有我在。”
线条柔美的轮廓线清晰的倒映在她的眼底,从来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安心过,天塌下来都会有一个人帮她扛着。
“谢谢你,宫蓝染!”
他没说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轻染她的发香,丝丝袅袅。
…………
黑暗帝国少主的婚礼,即便是他想低调,现实也不允许。
教堂的里里外外有三层保安,但依然拦不住记者想要拍照,报道头条的渴望。
教堂里坐满了宾客,薄家的主事或是旁支,甚至连薄菲也赶来参加这场婚礼,如今她全面接受了栾家的事业,成为米兰第一女强人,有人赞誉,自然会有诋毁,但都不重要了。
她孤独且骄傲的活着,失去爱她的和她所爱的,宛如一个灵魂在尘世间游荡,悲喜自尝。
夏绾绾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妆容精致端庄典雅,雍容华贵,目含浅笑的看着穿着西装的薄浅彻和一身婚纱的唐笙儿,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儿。
牧师领着他们宣读婚姻的誓词,在上帝面前正式结为夫妻,交换戒指。
薄浅彻面无表情的给唐笙儿戴上了戒指,唐笙儿隔着白纱看着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有一种美梦成真圆满的感觉。
拿起男试的婚戒缓缓的要戴进他的无名指……
戒指刚碰到他的手指,紧闭的教堂门突然被人推开。
唐笙儿下意识的就想把戒指快点给他戴上去,而薄浅彻却不着痕迹的抽回手,转身看向教堂门口,她的神色慢慢的难看起来。
因为现场有众多宾客,所以她没有说什么。
教堂门口的人,逆光而来,身影都浮动着光晕,一步步的走进来,轮廓一点点的清晰的出现在他的墨眸里,更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黑暗帝国的人都知道云思晚和薄浅彻那点事,但是没想到她会在薄浅彻婚礼的这一天,公然出现在教堂里。
唐笙儿看到云思晚出现,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下意识的就去看身旁的新郎,他的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进来的人,像是完全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指甲掐进掌心,眸光再看向夏绾绾,夏绾绾脸色微动沉,她也没预料到云思晚竟然还敢出现。
云思晚的步伐走到教堂的中央停下,身后的宫蓝染宛如骑士一样忠诚的守候在她的身旁。
美眸平静无波的看着他,绯唇轻挽,沁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结婚,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漆黑的眼眸眸光复杂,唇瓣抿的很紧没说话,听她继续说:“叫劈腿,会遭雷劈的。”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紧抿的唇瓣轻扯,终于开口说话,“你不同意?”
“为什么要同意?我云思晚的东西就算不要了,毁掉也不会给别人捡去!”娇俏的脸蛋上神色倨傲,眸色不屑的扫过唐笙儿。
意思很明显,薄浅彻是她的,她不要了也不会给唐笙儿的。
唐笙儿听出她话里的羞辱,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开口,有人率先开口:“云小姐,请自重。”
夏绾绾起身,正面看着云思晚,神色沉静,唇瓣噙着三分笑,那般的温和与无害。
如果不是亲自经历,云思晚都不敢相信这一副温良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多恶毒的心。
“我可以自重,反正我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抢亲,一个劈腿的渣男,谁喜欢谁捡去,我云思晚不稀罕。”
傲慢的语调,傲慢的眼神轻轻的从薄浅彻的脸上掠过,无视他渗着寒意的墨眸,定格在夏绾绾的身上,声音含着金属般的冷锐,“我就是想问问绾夫人,为何要害我?”
所有人都知道是云思晚要谋杀绾夫人,可云思晚却当众说是绾夫人要害她?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双双好奇而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夏绾绾。
夏绾绾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依然那般温婉的笑着,“云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思晚冷笑,“绾夫人不懂,刚好我也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向绾夫人指教!当年绾夫人为了上位,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回到薄家继承家主之位,不惜自导自演一场绑架亲儿子的戏码,成功的回到薄家,这些我都明白,我不明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