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显然心不在焉。
面前的一杯热茶已经冷透，而她却浑然没有伸手的意思。
过了半晌，凤凰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陈小练。
“零城沦陷了，荆棘花团分裂了……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真的。”
凤凰沉默了几秒钟，语气一变：“那你呢？陈小练，你跑来找我做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总不会是就为了跑来告诉我这个大新闻吧？从中国到欧洲，万里迢迢，你花这么大的功夫找到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
这次换陈小练不说话了。
凤凰忽然站了起来：“我需要核实一下消息。”
说完，她不理会陈小练，直接走出了房间。
来到了外面，凤凰就看见了手下的那个咖啡馆的女人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杯果汁，站在她身后的，还有几个场子里拿枪的手下。
凤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也不说话，直接就往外走。
“老板……里面的两个人……”
“你们不用管，跟我走。”
凤凰带着人沿着楼梯来到了上面的夜场，隔离门打开后，迎面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凤凰皱了皱眉。
她歪了歪脑袋，立刻就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凑了过来弯腰站在两边。
“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清场，今晚停业，让所有人滚蛋。”
“……呃？老板？”其中一个呆了一下，而另外一个则吞了口吐沫：“老板，今晚生意很好，而且……来的有许多是我们的vip客人，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这个时候忽然清场赶人走，恐怕……”
凤凰眯起了眼睛：“我的话，需要说第二遍么？”
两个家伙身子一抖，不敢多说话，赶紧下去执行了。
很快，原本昏暗的场子里，灯光大亮，所有的射灯都关闭，天花板上的大功率的灯却全部打开，将原本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照耀得如同白昼一样，而震耳欲聋的音乐也全部停止，上面在声嘶力竭嘶吼唱歌的歌手，手里的麦克风也被切断了。
全场的客人都发出了嘘声，还有一些年轻男女对着四周举起了中指，各种抱怨，各种叫骂。
十几个拿着枪的汉子跳上了舞台后，将原本那个歌手赶了下去，然后其中一个拿起话筒来大声宣布了一番……
全场的叫骂和喧闹声音越来越响，而这个时候，舞台上的人直接亮出了枪，指着天空，冷冷说了一句什么。
全场安静了下来。
凤凰站在角落里，看着场面，忽然勾了勾手指，手下那个咖啡厅的女人立刻走过来：“客人离开之前，记得让他们买单！”
“呃？”女人一愣：“赶客人已经不好了，我觉得为了平息众怒，今晚其实可以免单的……”
凤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我的钱很多么？”
女人不敢说话了。
“二十分钟后，我要看到全场没有一个人，我是说所有的人！客人，服务员，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你们！我要这个场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全部清场，明白了么？”
说完，凤凰不再理会手下，转身走到了后面。
……
陈小练喝完了面前的茶，又坐了几分钟，却没等到凤凰回来。
“欧巴，我们这么贸然上门找人，的确很唐突的。”秀秀开口道。
“嗯？”
“除非你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偏偏你说不出口。”秀秀慢吞吞道：“换做是我，也会起疑心。”
陈小练想了想，起身拉着秀秀走出了房门，一路从通道和台阶来到了上面。
他们上来的时候，场子里已经一片狼藉，有桌子被挤翻的，有灯柱被挤倒的，有酒瓶和酒杯在地上摔碎的。
但是原本如群魔乱舞一般的夜场里，已经空空荡荡！
头顶的十多盏大灯，将这里照耀得如白昼一般，而全场里，只看见凤凰，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前是一台平板电脑，她正在仔细的看着什么。
陈小练拉着秀秀走了过去。
凤凰抬起头来：“我看过几个觉醒者圈的秘密网站，上面还没有太多消息扩散，不过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一些疑点——所以你说的消息，我暂且愿意相信你，是真的。”
陈小练点头：“本来就是真的。”
“好，就算是真的，这么大的事情的确很轰动。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零城也好，荆棘花团队也好，和我凤凰有什么关系？你跑上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凤凰的眼睛紧紧盯着陈小练：“不说清楚这一点的话，陈小练，我们的朋友就没得做了。”
陈小练叹了口气，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凤凰的对面。
他尽量用诚恳的目光看着凤凰。
“我和你说实话，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就连我也不知道我来找你，到底是为什么。我……我只是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得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似乎是在指引我，让我找到一些人……而你只是其中之一。找到你之后，我还要去找线索上的其他一些人。也许，等到把这些人全部都找到，全部都凑齐之后，我才知道，做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顿了顿，陈小练苦笑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听上去很匪夷所思，也很不合理，不过，凤凰，我以我们的友谊担保……我说的都是真的！”
凤凰凝视着陈小练的眼睛，足足一分钟。
终于，这个女孩笑了一下。
笑容似乎有些复杂。
“好，既然你用我们的友谊来担保，我暂且相信你。那么，现在，你找到我了，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陈小练似乎松了口气：“我要去找线索里的其他人，下一个目标是……嗯，我对罗马尼亚这里不太熟，从布加勒斯特到布拉索夫，有多远？”
“不算太远。”凤凰淡淡道：“怎么？”
“线索里显示，下一个我要找的人，会出现在布拉索夫的某一个地方。”陈小练说着，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出现的时间，距离现在大约还有四十六个小时。”
凤凰看着陈小练：“布拉索夫？具体位置呢？”
“布朗小镇。”
凤凰皱眉：“布朗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