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擎佑始终记得秦漠的异样以及他的话,他想从他嘴里探听更多,他死了,而且是自杀。
他以后活着也只会痛苦,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因为知道只要有他在,他的生活就永远不可能平静。
人死如灯灭,雷擎佑现在想查,却已经什么都已经被销毁。
然而就算是没销毁的部分也是干干净净的,找不出一丝异样和破绽。
雷擎佑始终忧心,又在想,这个人究竟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因为傅晴而来,他到底是谁?
在他总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平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涌起一阵阵的暗潮,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这些表面功夫。
他就想看看,背后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大鱼,那个人又有怎么样的企图。
唐酒酒这段时间在家里被顾安南养着,两人虽然还是互不相干的程度,但是早已不是当初水火不相容的程度。
不过一天的时间,两个人已经订下协议,当然,一切都围绕着孩。
唐酒酒想的就是不要这个孩,初衷始终不变,不管顾安南怎么劝依然没有松口,顾安南气的几乎要吐出一口老血。
然而唐酒酒依然狠心的不为所动,他最后提出孩生出来之后唐酒酒只要把孩留下来,他就不会干涉她的自由。
唐酒酒已经不是天真少女,自然不会相信这种明眼都能看出是敷衍的话来。
当下就否决,而且唐酒酒明白,一旦她有了家人就相当于另一个羁绊,根本不可能再逃脱这个怪圈。
所以她不会给自己留下弱点,因为不相信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坚硬如石头。
所以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顾安南几乎要神经衰弱。
他是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也萌生出真正想和唐酒酒过一辈的心思。
可是每当他试图把这个意图出来的时候,唐酒酒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避开。
他冷静下来之后明白,他的思想不代表一切,唐酒酒从刚开始就没想过平淡的把这一辈过完,而关于孩的争吵不过是一个契机,让他能够探视她内心一角的契机,也让他明白唐酒酒的心多么坚定。
从那天开始,顾安南就采取一种半软禁的方式,顾安南不在的时候唐酒酒一定不能一个人出门。
就算顾安南不在,也一定会有人紧紧看着,唐酒酒吵闹不休,然而顾安南铁了心之后,顾安南就再也没有松动过。
在得知傅晴出事之后,顾安南脸色的阴沉几乎跟天色相当,正是因为他知道唐酒酒会是什么反应,因此在唐酒酒还没闹起来之前就已经先答应下来。
只是顾安南要求全程陪同。
唐酒酒看着傅晴眼睛红红的睡在床上,她的脸色不同于与顾安南较量时生龙活虎的生气方式,而是沉默的那种爆发式的情绪。
孕期还没满三个月,顾安南左顾右盼,心翼翼的护着她,她坚持出门时就算天气再怎么样也一定会带上一件外套。
家里更是堆满了关于初学者父亲,教育孩,怎么让孩觉得舒适的书,唐酒酒刚开始还动不动生闷气。
可是顾安南知道生气对孕妇身体不好的时候就开始修炼所谓的忍功,也正是因为如此,唐酒酒整天心平气和,无所事事,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让她情绪这么激动的事情。
“雷擎佑,我有话跟你。”唐酒酒走出病房。
顾安南没有跟上去,拍了拍雷擎佑的肩膀,雷擎佑目不斜视的走出去。
“你待在傅晴身边只会给她带来灾难!这样的事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拜托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难道还要让傅晴跟着你陪葬?”
她的声音咬牙切齿,跟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意识到自己情绪波动,她深呼吸了两口才停止这种动怒带来的起伏。
“如果不是傅晴爱爱着你,身为她的家人朋友,根本不会同意她跟你在一起,谁知道这样下去傅晴是不是还有命在?”
“呵,当初你是怎么保证的?可是现在你的话让我怀疑是不是还有可信度?这种事发生一次已经很痛苦了,可是因为你,傅晴还要反复经历这种痛苦,你是真的爱她吗?”
唐酒酒完仰头离开。
雷擎佑有无数种理由告诉自己,唐酒酒的话根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又或者根本不值得一提,因为他依然有信心能够保护好傅晴。
可是在经历过一次次的意外之后,雷擎佑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是不是正确,他又是否如自己所想的确实让傅晴毫发无损。
每次看上去都惊险万分,到最后总会平安回来,真的是因为他的缘故吗?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唐酒酒从黑暗中走出来,顾安南三步走上前,从包里拿出一副白色毛绒手套,执起唐酒酒的手,把手套套进她纤细又修长的手指,顾安南什么也没问,只是揽着她的腰,让她把几乎一半的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走吧。”
难得唐酒酒没有排斥,温和的点头,顾安南满足的带着她离开。
傅晴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当天的不适感已经全部消失,神清气爽的,昨天的悲伤,眼泪好像都是错觉。
然而看着镜里肿的好像鱼泡的双眼,她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眼睛,不管怎么,发生过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
她打开窗户,清晨的风吹过的时候总是能让热清醒过来,那种崭新的新生感是很多人体会不到的。
“穿鞋。”雷擎佑手指勾着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
傅晴乖乖的穿上鞋,她的脚趾圆润,粉色的指甲盖,看起来巧而可爱。
雷擎佑虽然不是足控,但是依然从普通的角度看来,傅晴的脚是全身上下最完美的地方。
“秦夫人怎么样了?”傅晴一边看着低头替她穿鞋的雷擎佑一边问。
“只是受了打击,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那……”傅晴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