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忘了要冷静2

时间:2009年11月8日晚上22:30时

地点:韩国首尔某医院急诊室

闻讯赶到医院的朴爱罗冲进急诊室,顾不得向自己问安的车宝美,一把抓住频频躲避自己的李待:“怎么会这样?伤得重吗?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别这样,这里是医院……”不等李待把话说完,心急如焚的朴爱罗用尽全力硬是一把板过了李待的身子,当处处淤青惊现在她眼前时,她脸上的神情开始复杂起来,先是惊讶,后是心疼,接而是愤怒。她一手按住床沿,一手轻轻抚摸着儿子身上每一道伤口,眼泪代替她难以言语的心疼,从体内经过眼眶倾泻而出。这每滴泪落到李待心里,无疑都是捶心之痛。于是他伸出缠着绑带的手替她一一拭去,怜惜之情哑了声音与呼吸,良久才挤出三个不成句的词:“不要哭………”

“那个……..”一旁的车宝美尴尬地开了口,“难道真如流言所说的那样…….夫人您……是李待的生母?”当车宝美从朴爱罗泪如泉涌的神情中肯定了答案后,再望望同样悲愤得无法言语的李待,不禁捂嘴惊呼了起来:“天哪!”

时间:2009年11月12日中午13:00时

地点:中国钟真真家门口

碎雨纷纷,打落到冷清的街上,冉起湿漉漉的水雾,叫人寒到了骨子里,左右进退都无法逃离难忍的寒意。南方突降的冷,有别于北方的干冷。与其说北方的干冷像是拿刀片子往人脸上刮的疼痛感,不如说南方的湿冷是让人浑身不自在到想要刨地三千丈的郁闷。韩国的冬天和北京的气候十分相似。北风耐不住寂寞吹到了钟真真所处的位置,可见安七炫所在的地方已经下过多少场大雪。“得赶紧把包裹寄出去!尽管还有1位白饭的礼物赶不及送来!不然,别说秋装了,毛衣、羊毛手套、羊毛护膝和羊毛鞋垫正赶着用得上呢!”钟真真怀抱着2个巨大环保袋,费劲腾出一只空闲的手抓住半旧的雨伞。雨点如石子般砸到它的上面,超负荷的重力一下子催垮了本已有些折损的伞骨。“礼物!不能淋湿了!”钟真真慌忙蹲下身子整理着包裹,用上半身支撑着随时散落在地的雨伞,将自己的礼物压到了其他白饭礼物之上,仔细用纸巾擦掉落在外包装袋上的水珠。“幸好我早有准备,在每个大小礼物外都包了个保鲜袋!虽然很难看,但实用啊!尤其是这种鬼天气!”她仰头张嘴呼了口气,看见一圈圈思念形成的白雾萦绕在脑袋四周,随着突袭的寒风四处串逃,然后消失于无形。

“很抱歉,我再帮您折折箱子看看,能不能再减少些体积?”UPS的工作人员望着因清单而面色突变的钟真真,态度谦虚地再将一大箱子使劲压缩到极限。“我出门之前老总有交代,说你们是歌迷对吧?他说他也很敬仰你们的偶像安七炫先生,所以给你们特别的优惠。原本对外公开市场价是1570元的,现经折扣后是1150元。我只能给您这个折头了。”“虽然很冒昧也很抱歉,”钟真真拽着被雨打湿的清单,屏住呼吸谨慎地恳求道,“我的工资实在不足以支付那么昂贵的邮费,但这个包裹又十分贵重,所以才找到了全球四大著名品牌之一的贵公司!能不能再降一点点?拜托了!”

工作人员望望钟真真冻得发紫的嘴唇,再望望她那殷切的眼神,磨损的单鞋旁正躺着一把报废的雨伞,于是低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吧,我代替您出50元吧!也请您谅解,1100元是最后底线了!”“谢谢!”听到这里,钟真真紧张地翻开钱包,任凭她数了好几次,仍旧只发现里面只放着10张红头。失望的眼神飘过工作人员的眼前。“可以麻烦您开车送我去旁边的银行吗?我马上取100给您!”“但问题是小姐,我们UPS只接受英文地址,请问您准备好了吗?”“英文吗?”听到这里,钟真真再度慌乱起来。一直以来她都是通过邮局寄EMS到军队,这是头一次使用快捷又安全的UPS服务,没想到竟然出了那么多问题。“可我…..我只准备了韩文地址耶,您能帮我翻译吗?”“很抱歉,我们公司有规定,无论是发件人或收件人的内容,都必须由客户亲自填写!请理解!或者这样吧,箱子还是给您保管着,我也可以破例送给您,等您拿到英文地址后再联系我们好吗?我们将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为您收寄包裹!”

“谢谢!”钟真真内疚地朝工作人员道别后,无奈地蹲在箱子旁发愁。风越演越烈,雨越下越大,一股钻心的痛感刺在太阳穴上,她开始有些晕眩。“都怪我没事先做好准备功夫!白让人跑了一趟,不仅浪费时间还一事无成!”钟真真望了望手机上的时间,掐指一算距上班时间还有1小时,于是她用手拍了拍冻得发僵的脸,使劲跺了跺进水的旧鞋,再次整理好包裹后,便勉强撑开经过简单修理的旧伞,勇敢地冲进风雨中。

偏僻的教学区,冷清得叫人抓狂。公车迟迟不见踪影,而稀有的计程车总是满载。钟真真眼看着箱子的表层被雨水逐渐吞噬,于是将雨伞遮挡在上面。“就算用回EMS都好,也非要在今天寄出不可!绝对不能拖了!7个工作日总该收到吧?”钟真真眼神锁定拐弯的一辆计程车,一鼓作气冲了上去:“麻烦去市邮局!”

时间:2009年11月12日中午13:40时

地点:中国惠州某邮局

“请问现在寄的话,几天能到达对方?”冷得直哆嗦的钟真真趴在服务台上,礼貌地问着工作人员。“小姐,我又不知道你寄哪里,我怎么回答你?”有别于UPS工作人员的谦虚态度,钟真真首先迎来一盆冷水。

“那麻烦给我一张寄包裹单可以吗?”在钟真真殷切的目光下,工作人员烦躁地将单据递到她面前。可当钟真真将它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后,才发现这是国内包裹寄单,于是再度礼貌地向工作人员说道:“不好意思,我寄的是国际包裹,这个是国内的!”“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清楚?”“对不起!”面对工作人员的愠色,钟真真小心翼翼接过工作人员新递来的单据,但很快发现这不是往日她所寄的EMS单据,于是她再度对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要的是EMS的单据……….”她刚说到这里,不想自己的话音便被工作人员烦躁的声音淹没下去:“那你从一开始说清楚啊!要寄EMS、要寄往韩国,有多难?”

“啪”地一声,EMS专用快递单放到钟真真面前,她望望墙上的钟——距离上班时间越来越近,于是她连忙掏出军队地址,认真地抄写在快递单上。“麻烦看看有没问题?”当钟真真礼貌地将快递单递给工作人员时,发现她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也许是刚才她的上司提醒过她,也许是她看到自己一直礼貌待人,于是收敛了下烦躁的情绪。

“第4页看不清楚,你写得太小力了!重写还是在上面描?”面对工作人员稍微缓和的声音,钟真真朝服务台内探进了脑袋:“这样啊……..我还是重写吧!这个包裹很关键,以往的包裹收不到都没关系,但这次绝对要保证收到才可以!因为不光只有我的礼物而已!”钟真真嘀咕了一句,再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新的快递单,一笔一画地重新抄写着中韩文地址来。外面依旧下着雨,寒风一波接一波地涌进邮局内,冻得她的手僵硬无比。她将嘴唇对准右手呼了口热气,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继续抄写地址。

“现在的人没几个抓笔正确的,就像握筷子一样,中国人没几个人握得标准的!”听见工作人员首度打破沉默跟自己搭腔,钟真真好奇地抬起了头,不想却迎上了她温暖的笑容。“正确握笔的姿势是应该这样的!”工作人员对钟真真示范着握笔的姿势,“像你那个姿势,怎么写得了字?我学都学不来!”“是吗?呵呵~”钟真真回报以温暖地笑容后,继续专心抄写起地址来。换作是在故乡以外的城镇,或许这样的交谈会产生许多歧义,甚至会被误解成攻击和蔑视,但在钟真真的心里明白得很,故乡的人是纯扑情怀,工作人员是知道一开始自己态度过于不礼貌而内疚,故意缓和气氛,才找来了握笔的话题。她知道换是外乡人未必会理解,可她理解,因为她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她不会跟故乡的人计较任何事情。

“麻烦检查下,有没问题?”钟真真满面笑容地将快递单递给工作人员后,在她的帮忙下,将2大袋礼物有序地装进了箱子。起初常规的箱子放不下,经钟真真的请求,工作人员爽快地拿出了较大的一个箱子,可没想到这次面上还有了些空位。“把你的环保袋全都塞进来!”工作人员接过钟真真空余的袋子,专业地将它们铺在了礼物上,然后用胶布牢牢封箱,“这样就不会摇晃而损坏礼物了!”

“谢谢!”钟真真感激地对工作人员道谢后,拿起包包朝门外准备走去时,身后传来工作人员礼貌的声音:“拜拜,慢走!”听到这里,她努力撑开快散架的旧伞,兴奋地冲进风雨中。天依旧那么冷,雨依旧那么大,她依旧那么贫穷和平凡,但此刻内心的满足胜于一切。“小白哥,我说过吧,一颗真心是真的能换来真心的!素未谋面的2个陌生人也好,性格不同的2个陌生人也好,开始有磨擦的2个人也好,只要自己首先秉持着善良的好心与谦虚礼貌,终究会换来别人的尊重与礼貌的!你看,我做到了吧?我没丢你的脸吧!”钟真真朝着水雾呼出一口白气,感觉幸福融化在自己身边。“相信我,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时间:2009年11月16日上午11:40时

地点:韩国NO.1经纪公司

李待落寞地坐在玻璃窗前,脸上的淤青被阳光下灼得又肿又疼。眼前墙上新组合的海报犹如蜂皇的尾刺,大剌剌地刺进他疲惫的眼球,蔓延成长满仙人掌的地盘,只要合一会眼皮,钻心的疼痛感随即来袭,何况是时刻反复羞辱他的耻辱。

他回想起昨夜曾权趁着酒意煽自己耳光的情形。母亲是这样跪在地上哭着求着,他是这样仗势打着骂着,跟之前讨好自己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他好不容易才能在母亲的怀抱中安睡一小会,没想到刚梦到天堂的玫瑰,便感觉身上先是一阵寒冷,接着是一顿暴痛,睁开眼时,已经看到自己被恶魔拖下了床,母亲的脸上早已留下红色的掌印,他的心里从此也烙下深不可灭的仇恨。

“离开这里! 一定要离开这里!带上妈妈!”李待的眼里迸射出两把焰火,在无声中燃烧着整个世界,愤怒的硝烟呛得自己无法理智地呼吸。

“你就是李待?”李待的眼帘下先是出现了一双擦得亮净的真皮皮鞋,接而是一身烫得笔直的西装,然后是一张温和的笑脸。他张大嘴巴呼出了一圈惊讶的白雾,他原本以为自己看到梦里的父亲!哦不!眼前这张笑脸给自己内心带来的温暖,简直跟父亲的一模一样!他不禁愣在了原地,看着裴海林慈祥地将自己从肮脏的地上拉起来,又细心地掏出手帕替自己拭去身上的灰尘,再将手信任地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跟我走好吗?”李待无法抗拒这股充满诱惑力的磁性男中音,他在恍惚中把自己交给了对方,虽然仍有不安,但却保留了希冀。

与此同时,站在转角的韩满胜满意地点了点头,便领着刘开林朝反方向走去。

“什么?那个中国的女歌迷又寄包裹到军队了?”“是啊,听说这次还帮其他白饭一起带生日礼物给KANGTA先生了呢!”“好像这次还写了新书一并带过去了!又不晓得会引起什么轰动!”“就是说啊,上次的书引起那么大的反对还不死心,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经纪人是不是已经过去军队跟进这个事情了?”“我听过她前次寄来的CD啊,觉得那丫头唱的实在不错,就是可惜了,超龄而且得罪不少人了吧!”“写什么不好,非得把这里写得鸡飞狗跳的!学学我们国家偶像剧写得浪漫点不就完了!也许早就有机会了吧!真是的….”茶水间的工作人员们正在忘我的议论时,没想到韩满胜会突然出现在眼前,纷纷吓得不是水倒到手上,就是被烫到舌头结巴,要么就是躲到不起眼的位置。“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女歌迷是谁?”韩满胜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射了一番,从腹部爆发出一腔疑问。

时间:2009年11月21日上午11:00时

地点:中国钟真真办公室

钟真真几乎把身子贴在了桌面,从远处望去,满桌高叠的资料覆盖了她的脑袋。连续加班已经让她的眼球近乎撕裂般地疼痛。她的双手俨然成为键盘的附带部分,瞌睡虫贪婪地吞噬着不灵光的脑袋,神经中枢失去指挥功能,她的双手机械地反复作业着,左眼望着刺得人发晕的屏幕,右眼瞄着没完没了的资料,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半秒。

这时,寂静的办公室响起了安七炫的歌声。她仿佛从梦中又堕入腾雾中,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于是,她在慌乱中按下接听键,着急的声音随即灌入耳膜:“姐姐,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一直不上网!”“我最近一直忙加班啊,手都快抽筋了!亲怎么了?”“怎么了?真是气死人了!姐姐你不知道,有人趁你不在的时候,在某个群里说你的坏话!”“又说我什么了?是Anti还是白饭呢?”“不知道啊!我跟几位亲都一直反击他们,可他们还是得理不饶人!真被他们气得都快哭了!姐姐你还是抽个空上上那个群澄清下吧!是有关礼物的事情!真替姐姐抱不平!姐姐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什么他们还说你是骗子!你不是都截图到帖子里了吗?真过份!”“亲别激动~有话好好说~”钟真真的脑袋又开始搅起了糨糊,她的眼皮正直线下垂个不停,连说话的力气都是几乎抽空了丹田部位的力量,“我马上上去澄清看看!只要是误会,就能化解的!连累到你心情不好真过意不去,是我事后没处理好!”“别这么说!我们都知道姐姐最近状态不好,也一直忙工作,只是帮不了你分担,又看你一直被人这么说,我们很难过…….”“只要小白哥还相信我,只要你们还相信我,那就够了!”钟真真挂上电话后,连忙登陆该群,找出自己在安七炫官方网发表的收集生日礼物帖子里的截图,再次发到该群中。

“各位亲,你们好,我是真真,就是在官方网收集生日礼物的亲。”钟真真醒了醒神,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极力让自己的言辞更为恰当些,“之前我在官方网和白色岛屿上发过收集生日礼物的帖子,同时注明该活动为非官方活动,是以自愿为前提的活动。因为最近私事繁忙,不仅在组织活动中没有过多时间回答每个亲的问题,而且在EMS后也没逐个给每个委托我寄礼物的亲们交代清楚,仅仅只在帖子后截了包裹寄程图,导致许多亲们的疑问,是我的疏忽与过失,我首先道歉;第二,从截图上可以看出,包裹从12号EMS后,16号已经成功投送到韩国,截至今天我还没收到任何退件通知,所以个人视为是寄送成功了。”

钟真真刚敲到这里,没想到群里立即起了一连串的问号:“是你个人认为而已,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成功了?”“我问你,为什么一直在线上问话你都不回答?难道你就那么高身价?”“我又没见过那个包裹,怎么知道那个截图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看到这里,钟真真头疼欲裂,烦躁地将手中的笔摔到一边。群里几个平日亲近的白饭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跟那一连串问号开始激烈的争辩。“你别这么说真真姐好不好!她真的是好人!我们委托她带礼物不只是一次了!”“我的朋友见过她本人,说她是我朋友见过的人里最好的一个!不许你们说真真姐的坏话!”“真真姐不是在帖子里都写下了EMS的单号了吗?你们说图片是她伪造的,自己可以凭这个单号去中国EMS网上查啊!怎么可以随便侮辱人!”“你们是不是白饭啊!怎么可以随便欺负自己人!真真姐最近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怎么连自己人都这么不信任她!”“那个XX炫亲,你刚才不是一直都在诋毁真真姐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马上就变脸啊!真是小人!”

钟真真调整呼吸,极力将怒气硬压到肚子里。若不是手机屏幕上安七炫正笑得灿烂,她也许真的无法冷静下来。“各位亲不认识我,加上我实在没组织好这次活动,所以对我有疑问是正常的。”钟真真一字一句将情绪敲打进对话框,“单号是真实的,截图也是真实的,正如我的人格也是真实的。大家如果还有疑问,可以请公安或私人侦探调查,大不了,等小白哥退役来中国后,亲自去现场问问他本人,看看礼物是否平安到达他手中,或是在经纪人手中被刷选下来,或是被我私吞了!”

“亲~冷静啊~我们都是相信你的!”“对啊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多次帮我们带礼物给小白哥,我们感激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怪你!”“真真姐,你说过,只要小白哥还相信你,只要我们几个还相信你就好了!”

“额……那个叫真真的亲,不好意思啦,我也是出于为别人的财产着想,才会对你产生疑问的,毕竟这个社会上好人不多了…你真的是这么无私的好人?!”

“你说的是什么话!还不跟真真姐道歉!我这个旁人都忍不下去了!”“你不信她不代表我们不信她!你自己接触的人多数是坏人不代表真真姐就是坏人!”“都是白饭,冷静点………”

钟真真用手揉揉发疼的眼睛,无奈地仰起了头。“小白,对不起,这样的争执本可避免的!又是因为我,又是因为我!才会又一次引起众人的纷争!又是因为我啊!我又给你制造麻烦了对吗?”

公主语录:对不起,实在很对不起,一直都说要成为能帮助你的人,但我总是没有做到!对不起,非常对不起,能不能不要再因为我的存在而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与误解?能不能所有的纷争与误解都与我无关?!我不是坏人,我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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