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候有本事自己当老板的人已经是富人了,所以那未来亲家也很乐意,他们也希望自己的未来儿媳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子。培训费是交了,但是燕若梦却没机会去学习,因为这对夫妇又将钱要了回来。那个时候交了钱跟着退钱比现在简单得多,并不会诸多刁难,也不会扣什么违约金的。就这样,这对夫妇就拿着钱去给他们的女儿治病,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惜那个女孩没有福气,最终还是走了,本来一切也要结束了,他们也不需要再去骗钱了。俗话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对夫妇见到那钱来得这么容易,竟然起了贪念,他们见他们的未来亲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就更不肯放弃这到手的肥肉,竟然一心要将燕若梦当是他们的亲生女发儿嫁过去,好谋取礼金,还有以后的富裕生活。
那一年燕若梦才十三岁,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孤儿则比别的孩子早懂事。然而可能是过了几年安稳舒适的生活,又或者不想失去一些东西。燕若梦似乎是忘记了在儿童公社看到的那些事,明明知道别人是在利用她,她居然也心甘情愿的接受了。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只是想得到,想过得更好,她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
在儿童公社中,那些小孩往往会为了一颗糖而打架,为了朵小红花,而去陷害别人,把自己推上台的,这样的事屡见不鲜了,这不需要别人来教的。这本就是人的本能。
可是一切不过是自己想得太好了,不知是不是那未来亲家觉得念了中学就应该更注重学业,不可以再花心思到别的上面,还是他们发觉当初所提供的培训费根本不起作用,又或者他们发现了那猫腻,他们不再提供教育经费,。还时不时上门来催债。当然那只是个形式,但很明显他们已有了退亲的意思,被人迫得紧了,这对夫妇当然要将气出在燕若梦身上了。只要一见面一开口就不会给她好脸色,好听的话。幸亏是她的成绩不错,让他们觉得她还有点希望。可是燕若梦却已心灰意冷,原来温馨的家是要用金钱来建造的,感情不过是陪衬的。
中考那年,她交了一半的白卷,重点的学校当然是去不了,而这对夫妇当然也不愿意花钱供她上好的学校,更要命的是那未来亲家却在此时提出退婚。这对夫妇当然不肯了,然而对方的理由却是很充足,他们真正的未来儿媳已经死了,而燕若梦却是个冒牌的,他们不仅要拉燕若梦去验DNA,而且还要报案,告他们欺诈。这对夫妇见到靠山变成了要命的火山,摇钱树变成了缠人的草藤,,又慌又急,也不顾燕若梦了,趁夜卷包袱逃到了外地。而第二天,那些人又来了,捉不到主犯,但他们却没有留难燕若梦,反而让她继续回校读书。
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的燕若梦并不觉得难受,她知道自己今次没有做错,是她寄了封匿名信给他们的,告诉他们真相,所以他们才没有为难她。可是今后她该何去何从,她才不过十五岁,找工作没人敢收,去读书又没有钱,最后居委会给她找了间技校,是半工读的,将来工作后再补回学费。就这样她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赚来的钱除了伙食之外,都存了起来,不是很多,但一个人有了钱,胆也大点,站也站得稳些。然而她这边刚刚进入状态,那边她的养父母却过来找到她,告诉她,他们已还了钱,那些人不会再来为难他们。而她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她仍是他们的乖乖女,她不应该在干得这么辛苦,她应该去读大学,更应该出国留学,让他们脸上也有光。
虽说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利用她,,可是这么多年了,燕若梦是真的付出了感情,再一次相信了他们。他们要她去出国读书,她也同意了。可是出国是真的,读书却是假的,而且要她去的那个国也不是什么科技大国,而是南非的黑人国家,他们将她卖给了一个人贩子,她是上了船后才知道的。船上还有不少女孩,那些人给她们吃了一种药,说是防止晕船。不知为何她天生就对一些有害的东西有一定的抵抗性,所以她并没有立即晕倒,听到那些人的说话,趁他们不注意,跳船离开。
海水灌满了一肚子,她被人救起,她去报案。可是那些警务人员却不相信她说的话,因为这儿的船只都是小船,是不会出到公海的,又如何能漂洋过海,去到地球的另一边,而且还教育她,小孩子是不应该抵毁自己的父母的,要是养父母就更不应该,他们养育了你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说他们的不是。
燕若梦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与那些人贩子是一伙的。她出了警署,马上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也幸亏她平日看的书藉够杂,学到的“本领”也不少,很快就将那个人摆脱掉。不过她也知道那些人是不会就这样算的,他们捉不到她是不会死心的,而且她也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会是什么人,说不定一个正对着你呵呵笑的老太太会突然给你套个麻袋什么的。
她不敢睡,不敢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更不敢与路人说话,她不能回学校,不可以去警厅,官方的人不可能帮她,而民间的组织也没法子帮她,那就只能靠自己。身上没钱,可是为了活下去,就什么也顾不得了。饿了的时候,就捡水果摊扔下来的烂水果,明知道吃这些东西不好,但还是要逼自己吃下去,她唯一做不了的就是厚着脸皮伸手问别人要,但是有时也会有些好心人给她食物,然而她却不敢吃。至于累了困了,那就去大商场附近找个台阶阖一阖眼,这儿人多,谅那些人也不会在这下手。不过很快就会给保安赶走,所有人都将她当成是流浪的乞儿,可是她却并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有人为了表现自己的同情心,会大发慈悲去可怜救济流浪人,但是却不会伸出救援之手将他们从危险中拉出来,街上经常就有乞儿无缘无故给撞死,给毒打,甚至掳走,至于劫他们走是为了什么,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燕若梦当然不希望这些“无缘无故”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又应该怎样摆脱眼前的困境呢。人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往往会给逼出办法来的,只有帮人打工才会有钱,才能有吃,有穿,才能不会因为外表而被人当成是要饭的乞儿。
没有身份证,又长得不高大的人要在这个社会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是不可能的,但是苦力却从来也不会拒绝任何人。去火车站托卸米是不需要什么证件的,只要你有力扛得起,送到指定的仓库或是车辆上就有钱了。在那个时候,谁都可以去干,不像现在这样,都分帮分派,实行垄断。我在这边干了,你就不准过来,要不然有你好瞧的。
那时候的大米已经不是蛇皮袋麻包袋那类的百斤装了,而是换作塑料编绳的五十斤一包的。五十斤对于一个大汉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一边肩膀一袋扛着就走了。可是对一个八十斤不到的小女孩来说,。那简直是比她还要重。就算再怎么不挑人选,那儿的负责人也不会让一个米五高的小女孩来做。万一砸死她,那可不得了。可是这个小女孩已经什么也不顾了,抱起一包米就走,虽说走几步就要停一下,但是她始终咬着牙不愿放弃,最终送到了目的地,拿到了钱(看过某些电视剧的人应该知道,旧社会的苦力将包送到船上,然后工头便会给你几个铜板的。以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只不过工人得到了保障,也没有人会拿条鞭子来抽你了)。那个时候扛米的工钱可并不像现在这么多,一包一块,就算隔几步,仅仅是从车下搬到车上也要收钱。那时候甚至连板车都没有准备到的,你必须把东西从大门口中送到仓库,是上百米的路,可是报酬却只有几角,甚至乎几分,不过她那个年代已没有货币是分的*了。几包米,换两个面包,挨上一天。
就这样,勉强解决了饥饿,不会给饿死。但是却也很快给那些人找到,他们直接说是来找她的,要将她强硬带走。分辩是没有用的,趁乱逃了出来。
袋里有了点钱,给自己换了衣裳,勉强没那么糟糕,便去给人打工。在这干几天,在那又干几天,总之她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去。那时候,她的想法很单纯,也很幼稚,她只是想到省里去,她想去告那些人,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后来她始终没有这样做,她不是不忍,而是看透了。官官相卫不用说,最重要的是自己手里没有证据,但是后来听说那些人真的被捉了,不过却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那时候的她已到了别的城市打工去了。
但是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那么的幸运,干了活拿不到钱是经常的事。无它的,一个干着干着就跑掉的员工,哪个老板愿意支付他薪水的。躲躲闪闪差不多过了一年,那些人可能见抓她不住,没了耐性,也可能抓到了别的女孩。之后就没再来找过她了。
那一年,她天天担惊受怕,睡不好,吃不饱就不用说了,不单要提防来捉她的人,还要就会地痞流氓的骚扰。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那可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对象。现在她的警惕性便是在那个时候训练出来的,她处处提防别人,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人心险恶,个个都戴着面具,她看不出哪个是好,哪个是坏,那唯有给自己先披上坚韧的硬壳,再在硬壳上布上刺。不想伤人,只求自保。
(PS: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性本善抑或是人性本恶,自古以来都非常的有争议和矛盾。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事出有因。佛家常说因果,那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必然的存在。就好像是先有鸡先,还是先有蛋先,但假如将来有一天鸡不再生蛋,而蛋又不再敷出鸡时,那新的一种模式便会诞生,很可能会打破现存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