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烫死我了。 ”常康宁吐着舌头,话都说不清了,再看那舌头,又红又大,就好像拿火钳烫过似的。他一下就跳了起来,直奔厨房。
“都叫了你们别急,就是不听。”到现在凌天恒还以为他们是给烫着的,抹了把脸,哇,这油,正要处理,在厨房里,燕若梦已喊了出来:“凌天恒,你给我死进来。”
“怎么啦。”凌天恒边抹着脸边走过去。
“我问你,是不是用手来抓盐的。”她打开盐罐,盐粉里正好有着几个洞,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用筷子来夹的。
“那又怎样?”以前他做饭都是一手一把盐洒进去的。
“有无搞错。有勺子的,你讲不讲卫生。”
“我可戴了手套。”
“就算这样也不行。啊,你你,咦,这么多油。”一回头,看到凌天恒满脸的油,正往下滴,只觉得恶心。一憋眼,瞧见油罐,那可是新买的花生油,满满的一瓶,她昨天才倒了一些到小油瓶去。可如今这大油罐却不见了三分之一的油了,有没有搞错的。五升的油,以前他们十来个人都能吃上一个月了,可现在他们才三个人,才一天不到,就去了一半。难道厨房进老鼠啦,晚上跑来偷吃。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揭开锅盖,用长勺捞了勺汤,就着水池倒下。天呀,这还真不是汤,是油!别不会是一锅汤里一半水,,一半油吧,看看那比例和消耗,也差不多了。
“你究竟会不会做饭的?”
“有什么问题吗?”凌天恒有点不解,在森林里抓到野味烧来吃时,不都是是往食物上浇上一瓢的油,另外油滴在火上,火会更大,这样容易熟。(幸好他没往炉子上浇油,要不然炉子都“熟”了)。
燕若梦吼道:“你想害死我呀,知不知道,盐吃多了会高血压的,油会使人产生胆固醇的。”
接下来的事不用问了,这位才上岗半天的大厨给炒了鱿鱼,而且还被限制从今之后不准再踏进厨房。
“走呀,出去,不想再见到你。”
等了大半天,满以为可以大吃一顿的,没想到还是得饿肚子,这还不算,厨房里的东西也够她弄了。盐呀油呀,凡是开封了的,统统扔了,谁知道有没有被那个爪子抓过。
之后就只能啃干饭,吃酸菜了。菜不会煮,但饭还是会煲的,全自动的电脑板控制电饭煲,放水放米通电自动完成,另外再加两个蒸蛋,一餐就搞定了,简单又不失营养。可是每天都吃这些没盐没油的东西,常康宁的嘴早就淡了,他摸着头,整天问凌天恒:“恒少,你看我还有头发吗?”
这哪是常人吃的东西,简直是和尚的,不,和尚的还有青菜,他却只能吃炸菜。燕若梦心想,有得你吃就该知足了,想当年,她想吃都没得吃。以前煮上一大锅粥,从今天早上吃到明天早上。为了省煤气,凉了,也不去热一热。有时候天太热,隔的时间长,都馊了,还照咽下去。为此她的肠胃一向不太好,后来条件好了,便注意了,才慢慢的调整。就算如此,当初卫浩南给她给她检查身体时,询问她的日常饮食,也不禁吓了一跳,都不敢相信,这年头城市赶时髦的女孩子会顶得顺挨得了。
她受得了,常康宁就受不了啦,好几次都想跑出去下馆子,可都给燕若梦抓了回来,倒不是她想饿着他,而是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帮你清除腹中浊物,还不好好“珍惜”。
修真者在修炼的时候最忌进食的,有一些甚至连水也不能喝。曾有一些人为了对付对手,往往会在饮食上下功夫,当你一旦忍不住了,吃了东西进肚,那修行就放慢了进度。
可常康宁却不管你什么修不修的,天大地大也没有肚里的五脏神大。嘴巴实在太淡了,他都开始用糖来冲开水喝啦,这还算不了什么的,没有油水,总觉得筋骨像生了锈般,不太灵活。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偷偷喝了一口花生油。可接下来,他却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
燕若梦看着只觉好笑,笨死了,生油能吃的吗,吐死你。记得小时候在儿童公社,经常要挨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偷偷跑到饭堂,自己去找吃的。有一次去得太早,灶还没开,食材都还没买回,东找西找都看不到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好不容易垫起脚尖见到桌上有一大盆白色的东西,是凉的,不像是发烤了的面食,用勺子搅了搅,粘粘的,便以为是糕点什么的,迫不及待就尝了一口。东西入口慢慢化开,没有味儿,却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直捣五脏六腑。那一天她上吐下泻的,好几天都没有胃口。之后她知道了那东西原来叫做猪油,再之后她一听到个猪字就作呕。好几年都不敢吃猪肉。因此她比同龄人都要瘦小,一方面便是因为这营养跟不上。
一连好几天,吃着这些淡而无味的东西,直将这两位小朋友“饿”得“面黄饥瘦”,然而若有行家看到,就会赞道:“好极了,体内清新,修炼正好。”
也的确,常康宁是“饿”得有点无力,可举手投足间却隐隐透出一股气来。
其实在这个世间,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往往需要先有付出。
一大早,燕若梦就会拍起凌天恒的房门,罗敏昕离开这儿后,凌天恒就搬到她原来的房间去了。再怎么样,一个人整天对着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人,精神上难免会出错。谁能保证哪一天会发起疯来。
“凌天恒,起来了没,陪我练功去。”
这个时候凌天恒早醒了,只是不知起来干吗,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听到燕若梦叫,眉头都拧到一块去了。吓,说得真好。陪呢,是赔吧。与她对练,得注意分寸,不能伤到她,但又必须引导她出招正确。这丫头得意起来招招狠辣,说是陪练,说白了,他是去当沙包。他是不怕死,不怕受伤,但并不表示不怕痛。运劲去挡,又怕她会受到反弹之力,上次不小心,差点没把她弹到海里喂鱼去了。若是不设防,哎哟,他揉着昨天给打的前胸,还隐隐作痛,幸亏是掌拍,要是用棒尖来刺,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穿个洞了。缝儿会自己愈合,那洞呢,他可不想变成穿心莲子。
想不到那小丫头,人仔细细,下手却是那么重。
再说站在门外的燕若梦,见里面没动静,又喊进来:“喂,你好出来啦,要不然我可要闯进去啦。”
不是吧,又要闯进来。凌天恒揉着额头。包是消了,可痛却忘不了。不是说女孩子都是用棉花枕头的吗?为什么她,就她总是那么的特别,用木头做的,难道就不怕躺下去不小心磕个包吗?哎呀,不管谁起包了,再没回应,一会就非得是自己起包的。慌忙应了出去:“你别进来,我没穿衣服。”他故意说得很慌张很害怕,可心里却乐着,侧耳细听,外面没了声音。他不由得偷笑起来,女孩子,一说到这事儿,就不敢作声了,太好了,以后就用这一招。可还没等他得意半分钟,又听到燕若梦拍着门喊进来:“不知凌大少爷,要不要人服侍梳洗。”
不会吧,她就真的那么特别。凌天恒才不信她真敢闯进来,便笑道:“若是美女,倒也好。”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甜甜一声:“公子,奴家倩儿。”媚媚的苏吴娓音听得人骨头都碎了。妈呀,这是人还是鬼。
“若不是人,那就算了。”
“你自己都不是人,还这么多要求。”燕若梦背靠着门,拼命的忍着笑,但仍装作凶恶状喊进来。
“公子,让贱妾还服侍你吧。”
咦,语气特变,字正腔圆,不再嗲声嗲气,倒像是个良家妇女对她丈夫说的证据。不是吧,这日光日白的,去哪找这些女鬼来。
“公子——”
燕若梦抱着手,上下搓了搓,她也有点受不了啦,她就不信里面那位“正人君子”会受得了。果然正想着,听到轻轻的“叮”一声。门开了,她一转身,得意的笑道:“这就乖……啊——”一看到门后的人,她马上闭上眼睛,转过身去,惊呼道:“你你你这个流氓,怎么不穿衣服?”
凌天恒抱着手,又好气又好笑,却又耍了个帅,道:“你不是说,让人来服侍我吗,我要是自个儿把衣服穿上,她们还做什么。嗨,人呢,不会是你吧。”他伸头过去到燕若梦的耳边,看样子是想去瞧瞧被她挡着的外面还有些什么。
“给你。”燕若梦把手一甩,跟着就跑开了,虽说突然,可凌天恒早有防备,手一伸,就接着了,瞟上一眼,笑了,是个播放器。按一下,那些娇娇嗲嗲的声音马上就传了出来。他瞧向对面那间关上的门,嘴角的弧度更往上扬,就知道你使这招。在门边摸了件衣服套上,跟着就走过去拍门,喊道:“喂,这个我收下了,还有没有。”
拍了两下,里面没声音,他又道:“不说话,我进来啦。”
门没反锁,一扭就开了。可是房间没人,窗帘却在轻轻晃动。他走过去,,看到一根绳子往下伸下去,燕若梦已跑到大门了。他连忙喊下去:“喂,丫头,你家公子在这呢,跑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