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掌中的鬼丹我思绪万千,我内心在纠结要不要尝试散黄经里的禁术,此术一旦开始必定是没有回头路,我即好奇又担心。鬼丹只能保持一个小时,不立即使用便会散化成空。
既然是春梅给我留的,这便是注定,更不能白白浪费,我抛弃杂念按照散黄经里所述开始炼鬼丹。
我盘膝端坐,一口将鬼丹吞入咽喉,用丹田之气吸引鬼丹里的精气,当下只觉得咽喉处丝丝冰凉犹如含了一颗薄荷糖,这股清凉之气直冲头顶,顿时精神百倍很是受用。
这个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喉咙里的鬼丹忽然发热起来,而且是越来也热,感觉就像含了一颗火辣的东西在嘴里,想吐又吐不出来。
鬼丹变成了火丹,火丹化成数股火气瞬间流通全身,紧接着周身如同经受火烤一般,地狱里恶鬼过热油锅也不过如此,这般滋味实在疼痛难忍,我再也端坐不住,在石床上翻滚起来。
我心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操作不当,还是这就是禁术所附带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阴火灼身,全身干旱脱水而死啊!
我滚到床下想去找水喝一口,没爬出几步我就痛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窗外的阳光照射到我脸上,我被阳光刺醒,我竟然没死!先是感觉喉咙里干渴难耐,爬起来走到桌子边把满满一壶冷茶水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茶水才发觉自己精神上好了很多,大清早的也不贪睡了,还这么有劲!看来炼鬼丹是真的有用!
之后的几天我偷偷把那小玉三个闺蜜挨个给送走了,前提是让她们留下鬼丹,能早点去轮回留下鬼丹她们也是心甘情愿。
连续三晚我一一修炼鬼丹,修炼过程是一次比一次顺利。但那种折磨和痛苦依然免不了,修炼效果很明显,感觉精气神越来越好。已经修了四颗还剩四十五颗,按照这样的速度,我离完全恢复也用不了多少天。
之后的几天过得很清静,天道盟的成员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我虽暗地里修炼鬼丹,但表面上还是坚持每天去三清观后山的修道台打坐清修,以免被白眉道长看出破绽。
白眉道长同我一样每日都会来修道台打坐练拳,可今天他却一直没来,我人虽在打坐心里却在犯嘀咕,难道是有任务来了?
我忙收起架势回去看看,回到观里发现一行道童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药瓶在宵云房间里跑进跑出,我十分纳闷,抓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道童就问他:“这是怎么了?”
“宵云犯病了!”道童丢下一句话继续急匆匆去了,我听完心头一紧,什么病要这么大动静?
我跑进宵云的房间便看到房间里挂满了写满镇魔咒的大黄布条,床上更是贴满了镇魔符,白眉道人穿着很正式的道袍坐在床沿,双手压着宵云的眉心。
“宵云怎么了?”我一看这不是普通的病,忙上前询问。
走到近处时发现宵云脸上有一道黑气在皮下游走,游到嘴巴处嘴巴会被吸凹下去,游到眼睛处眼框处都会被吸出一个大窟窿,甚是吓人。
“她体内有一股极强的妖魅之气,妖魅之气会不定时反噬本主,上次就失去了嗓子,这次不知道会失去什么了。”白眉道长满头大汗,眼神里满是无奈。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宵云不是天生的哑巴,难怪了,我一开始还在想宵云为什么能听不能说,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是这样被迫变哑了!
这个时候十几个道童端着各色药瓶重新返回到房内,白眉道长扫视了一遍,指着其中一个道童说:“七蛛粉。”
道童忙把药瓶递了上去,白眉道长接过药瓶便将整瓶药粉倒进了宵云的嘴里,那到黑气瞬间游到嘴巴处吸进了药粉,之后慢慢褪去。
白眉道长看罢长呼一口气,说道:“总算是暂时压制住了。”
我听闻白眉道长喊这药粉叫什么七蛛粉,听着也不像是什么良药,怎么还喂给宵云吃?我在白眉道长手中夺过用完的药瓶正要去闻,白眉道长忙一把打脱我手中的药瓶,药瓶落地摔碎了。
“不能碰,有剧毒的!”白眉道长看着我说道。
“有毒还给她吃!?”
“哎,你不懂,我是给那股妖魅之气吃的,你不喂饱它,它就会吃掉宵云的某个器官,喂它只能用至阴至邪的东西。”白眉道长说着向道童们摆摆手,道童们纷纷退下了。
我大惊失色,问道:“宵云怎么会惹到这种东西,这个什么妖魅之气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白眉道长拉着我在床沿边上坐下说道:“这事还得从十六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白眉道长与我一样还是师父身边的小跟班,白眉的师父叫归真道士。今天归真道士受托要去一处闹鬼的老宅子去看看,老宅子是四合院,归真道士先查看了宅子的风水,风水没问题,也察觉不到什么阴祟之气。
归真道士问宅子主人李老爷,宅子闹鬼是怎么个闹法,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大爷就说了,闹鬼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一开始是盖的被子天天被扯到地上,之后是人被搬下床。到最近是家里不断出现死老鼠死青蛙,满屋子都是。
自己小女儿身上还长了奇怪的东西,很吓人,这才请道士来看看是不是宅子里闹鬼。
归真道士眉头一皱,他预感到这不像是一般的闹鬼,对徒弟白眉说道:“去,去屋里撒点黄纸,撒满一点。”
白眉看到这种老宅子心里就发怵,他可能对这种老式建筑有莫名的恐惧感,但师命不敢违,白眉提着胆子拿着黄纸袋就进去了。
事先撒黄纸这招是师父的老把式也叫撒阴钱问明路。白眉之所以惧怕老宅子,一是老宅子的奇怪布局,二是老宅子的采光。大白天的,宅子里黑的地方跟晚上差不了多少。
白眉手中撒着黄纸嘴巴里还念叨着护身经,当他撒到一间暗房里时,他开始害怕了。他在房门口探了一眼,看到里面摆着一张破旧老床,老床就是那种床脚很高床下有低蹬放鞋,上方有顶棚的床。
白眉心头只觉一寒,他很想偷懒不进这间房撒黄纸,但待会师父要是进来查看发现了那只有自己吃苦头。没办法,白眉低咳了一声壮着胆进去撒黄纸。
因为心里害怕,黄纸撒的也不均匀,这里一堆那里一堆,白眉脚下胡乱拨开堆在一起的黄纸草草了事要出去,回身便看到木板门上贴了一张十分诡异的画像。
画像是一副很老的纸画,画里画了一个美人,身披薄纱,凹凸的身材若隐若现,奇怪的是,美女侧身站立看不到她正面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