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鸿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心中莫名的被戳了一下。
疼痛的感觉在蔓延。
付文渊是真的恨上了他的。
这样的目光毫不掩饰，恨不得是将他给杀了一般。
不过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着的，心底深处，甚至于还有些微微的庆幸。
至少现在的付文渊还是在恨着他的。
若是没有在乎，又怎么会恨他？
若是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那才是最糟糕的场面。
“文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用，可是只要你回去，什么都好说。”顾清鸿开口，他不会否认自己的卑鄙。
脑中反反复复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留下她！留下她！
不管知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动过让她离开的心思。
付文渊冷笑，“顾清鸿，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可以让你想要就要，想伤害就伤害。”
她的手上也是见过很多血，心底，早就是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冷硬的多。
所以她一直都是将自己的心里包裹的严严实实。
可是终究还是被顾清鸿给融化了。
只是即便如此，她也终究还是没有逃脱的了，被顾清鸿伤害的后果。
在顾宅的日子，被他那样羞辱对待的日子。
现在的付文渊，只要一想起来，就感觉越发的暗无天日。
这样怨毒的言语，终究付文渊还是没有忍住自己，一股脑的对着面前的人说出来了。
分明，她不想提起来过去，不想去回忆。
顾清鸿深深的看着付文渊，伸手，一把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扣住。
“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他终究是对不起付文渊。
一个是自己所爱，一个是自小将自己养大的奶娘。
他选择了相信奶娘。
却彻彻底底的伤害了付文渊。
还用那么恶劣的方式。
付文渊被顾清鸿死死的抱着，下意识的抗拒这个怀抱，努力的想要将面前的人给推开。
却纹丝不动。
脖颈中有一股凉意顺着流淌下来。
付文渊浑身的动作都立刻僵硬住。
顾清鸿他……
哭了？
“文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是真的混蛋。
只要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慢慢弥补，慢慢补偿的。
他不想逼她，也不想逼自己。
可是他舍不得。
从来都舍不得将付文渊从自己身边放开。
付文渊满心满腹的恨意，瞬间被眼前的人浇灭了几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顾清鸿，也从来没有见过不可一世的他，会……
咬咬唇，“你不是怀疑我？”
“是我瞎！”是他瞎了，才会不相信她！
“你留下了郁家人。”
“已经死了！”荣轲的计划一成功，他自然也是有理由将顾宅中好好清理了一番。
“你在顾宅，日日都在逼我。”
她最不愿意的事情，却一直给她无穷无尽的羞辱。
“是我混蛋。”这些，回不到过去，他挽回不了。
只能在后面的日子慢慢补偿。
“我的武功没了。”付文渊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几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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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痛恨的，就是顾清鸿将她的武功给废了。
哪怕是被逼着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哪一刻，会那么恨过。
分明知道武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顾清鸿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将她给拿走了。
她树敌无数，没有了武功的付文渊，直接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只能任人宰割。
“以后我不会离开半步。”顾清鸿心底抽痛。
他废了付文渊的武功。
即便他是神医，也没有办法起死回生。
如今付文渊的武功也是一样。
即便是他慢慢的调理，终究也只能是让她的身手比一般人更加矫捷一些。
但是武功，却是真的回不来了。
“别再走了，跟我回去。你先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不要离开好不好？”顾清鸿的声音，满满的都是祈求的意味。
只要不离开，只要在他的身边。
哪怕是恨着，他也甘之如饴。
毕竟这些也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过去付文渊受到的一切。
自己现在，都应该是被彻彻底底的承受着。
“我如果不答应，你是不是一直就会在这里下去？”付文渊的眸中微微的闪动了几分。
“是。”顾清鸿毫不犹豫。
他是真的彻底的将所有人都放在了身后。
连皇上都不打算管了么？
付文渊心里生气，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
现在的顾清鸿无疑就是一个疯子，比当初伤害她的时候更加的疯狂。
现在皇宫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么？
居然，居然还会说出来这么任性的言论。
“顾清鸿，你说你是不是疯了？”这么的不管不顾。
这分明就不是她认识的顾清鸿。
“是，除了你，我什么都不会要。”这是一场心理的战术。
付文渊的心里，终究是要比顾清鸿软的多。
她不会忍心看着皇帝就这么的出事。
皇帝出事，这对于整个东周来说，都会是一场浩劫。
她更加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因为这个而后悔伤心。
皇上当着娘娘的面自残，这对于娘娘来说意味着什么，付文渊的心里清楚明白。
因为她知道，若是顾清鸿当着她的面，也是这样的话，她只怕是……
“好，我跟你回去。”付文渊妥协。
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她终究是没有办法斗得过顾清鸿的。
她的软肋，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是在顾清鸿的手中。
从来都没有逃脱过。
在听到付文渊肯定的言论以后，顾清鸿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是松懈下来了几分。
的确，他是在逼着付文渊。
可是却又隐隐的担心，若是付文渊这一次，真的这般狠心的话，他又应该怎么办？
皇帝危在旦夕，他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可是面前的人，终究也不是他能够放手的。
好在，付文渊终究还是过去的那个付文渊。
她还是一样的，不会真的那样的狠心。
这对于顾清鸿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好的现象。
她终究还是那个心软的付文渊，只要是她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的话，假以时日，迟早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