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雪凰眼眶通红，溢出片片水泽，君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角。南雪凰抬手握住他的手，扭开头，不看他。
君耀说：“那兄长深爱仙瑶，哪怕她怀有别的男人的孩子，他也没有杀仙瑶和那个孩子。只是把仙瑶禁锢在寝殿，阻止她去见弟弟，仙瑶痛恨兄长，几翻刺杀都没能成功。在孩子出生之后，那兄长便跟仙瑶说，孩是他的。因为在仙瑶和他弟弟偷情的那个夜，兄长也要仙瑶。仙瑶便当以为，他怀的孩子是她和憎恨之人的孩子。便把杀了那孩子。”
“可每一次都被兄长及时救了。最终，只能把仙瑶禁锢起来，对外称病。其弟知晓后，潜逃出磐海涯，在亲信的打点下，潜入了仙瑶的寝殿，便商量对策杀害兄长。其弟暗中收卖族中有威望的人和各大长老，仙瑶则是悔思悟过，转移兄长的注意力，提各种令几位长老反对的事情让兄长去办。”
“因此让兄长成为各大长老眼中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庸之尊。最终，惹得各大长老敕令要杀仙瑶，兄长深爱仙瑶自当不同，便公然反对，与全族抗衡，终于让各位长老，下定决定废尊位，另立他人为尊。那兄长以仙瑶真心回悟，愿与他过平凡的日子，谁知当天夜里，一碗剧毒葬送了兄长的命，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没有揭穿仙瑶，而是下了一命令，龙族之人，从此以后，不得离出龙渊，踏入尘世半步。自此之后，尊皇之位，君。”
“之后，外界传言，那兄长是因为无法接受尊位被废，才会服毒自尽。而仙瑶原本该处死，可后来被以照顾年幼的孩子为由，关押在地牢。”
“那时，那个孩子只有六岁，他成了新一任的尊皇，因为年幼需要有人教导辅助。而教导辅助那个孩子的人，就是仙瑶的爱人。他们谋杀兄长，目标定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而所有谋杀的计划，恰巧都被去看望母后的孩子听到，看到自己的母后和皇侄在地牢里精心策化，如何杀了那个孩子，激发那个孩子体内的魔性，让所有人误以为那个孩子修炼邪功，为害各界，如何时与各界族长私下结谋。再如何的，翻云覆雨。最终，生下她们两人的孩子。”
他顿了顿声，仰头看着夜空，声音略显嘶哑，“凰儿，他们私下生的那个孩子就是熏儿。仙瑶和龙嘉临捧在手心里的宝。而我……”
南雪凰眼眶里忍着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她扑到君耀身上，把君耀抱在怀里，哽咽着喉咙，“不要说了，君耀，不要说了。”
君耀不动，任由她抱着，唇角上扬，勾起外人看不情的弧度，“凰儿，仙瑶怀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我。可我的父亲，只有龙擎一个，他待我已出，教我修炼，教我写字，教我说第一句话是父皇，他告诉我，他这一生中做的最错事，就是不该娶母后，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娶了母后，他说，结果怎样，他都不后悔，他说，他很爱母后，很爱我，即便我不是他的孩子，在他心里，我都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南雪凰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君耀的银发上，她着他失声痛哭，“君耀，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想哭，别在憋在心里，你哭出来，心里会舒畅一些。”
从君耀说到仙瑶怀孕开始，她就知道，仙瑶怀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君耀。他的亲生父亲，不是龙擎。
而是那个一心想要杀他，禁锢了他几十万年，都不曾放过他的龙嘉临。
他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母亲算计谋害的时候，他的心里究竟有多痛，六岁，那时候，他才六岁，心里承受着怎么苦痛和压力？
他在亲手抽掉自己父亲的龙筋，断了父亲的龙骨和龙爪时，他的心，是不是又在滴血，又是怎么样剜心的痛？
上一代的爱恨情仇，加注在他身上，他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痛恨那个让他来到世上的生生父母。
“他当年不杀我，不愿背负谋杀儿子的骂名。如今，我又岂能背上弑杀生父的逆名。”君耀勾唇笑了，“我以前，有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南雪凰知道，君耀说的那个她是谁。她也知道，君耀在提到“她”时的心，一定在绞痛，在滴血。
可君耀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就像在说今晚的夜色很美一样，让她心疼的要命。
她摇显着他的肩膀，早已泣不成声，“君耀，你哭啊。你哭出来，我求你了……”
看到泪如雨下的南雪凰，君耀只是勾唇一笑，手掌擦去她脸庞上的泪水，“我不能哭，也没有资格哭。眼泪，对在乎的人，就像扎在心上一刺，一碰就痛。对于无视它的人，是遗失尊严。”
“你什么意思。嘲笑我的没有尊严？”南雪凰气的瞪他。他一正常，就没有一句好话。
“傻丫头。”捏了下南雪凰泛红的鼻子，君耀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我都说了，对在乎的人，你的眼泪，就像是扎在心上的刺。”
“这还差不多。”南雪凰不满的嘟囔着，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擦在君耀的肩膀上。素有洁癖的君耀，难得一次没把她扔出去，只是凝望着她，涩涩的笑着，“说实话，你本来就丑，哭起来的样子，更加的丑。”
南雪凰眼泪嘎然而止，恶狠狠的瞪着君耀，怒吼道：“老娘丑的惨绝人寰，照样有人要。你帅的人神共愤，就是没有人。”
“谁说他没人要了？”南雪凰的话音一落，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南雪凰心中一惊，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到底是哪里，她一时间响起来，厉声问：“出来。”
下一秒，凭空出现一团幽蓝色的光芒，一个少女的身影，从那团光芒里走了出来，伸手指着君耀，看着南雪凰，昂起下巴，宣布道：“他，君耀，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