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人的声音,他十分熟悉,正是紫紫银纱的声音。只是他惘然无知,遂问道:“她是谁?”
紫银纱重重一跺脚,忿忿的道:“你明知故问,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冰毕疏上前了两步,拉着的手,道:“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你,要不然怎么会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之后更是日思夜想。你明白吗?我第一个想娶的人是你啊!”
紫银纱白了他一眼,然后,满足的笑了。
两人对望良久,眼神中尽是缱绻情意。紫银纱细声细语的道:“你要是不快点娶我,我……”说着踢了冰毕疏一脚,接着道:“这就是下场。”
冰毕疏嬉皮笑脸的道:“好舒服,打在夫身,痛在妻心!这就当是定情信物了!”
紫银纱已走到门口的步子顿了顿,道:“小滑头。”之后,她便是一步走了出去。
冰毕疏心中的疑团未解,追了出去,想问个明白。可随他速度有多快,眨眼的功夫,紫银纱也消失不见。
站在门外,他看到的是一个小庭院。这是尤为的幽静,但不失喜味,四周的围墙上都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剪纸,有龙有凰,有鸳鸯,有大红花,十分华美。
正前方有一扇圆门,他真的太想知道了,他到底要和谁成亲。为了找到答案,他来到圆门前,轻轻的推开那扇门。
喧哗嘈杂的声音,从门里挤了进来,和那些红色的景物交织在一起,仿佛那才是烘托这喜庆的最好不二伙伴。
当先有人看到了冰毕疏,便吼道:“新郎官出来了……”
接着,就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起冰毕疏来:
“哈,我们的新郎官害羞了。”
“可不是,新娘子都没有他那么忸怩……”
“整天窝在房里不出来是怎么会事?”
“我看是新娘子太美了,他已经控制不住想洞房了,哈哈哈……”
冰毕疏听了这些话也不生气,看着这满院子的人,老老小小,他们的面孔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们叫什么。
便在这个有些尴尬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少女,冰毕疏一眼就认出了她。道:“兜兜,你怎么以来了?”
兜兜面走,一面笑盈盈的道:“你结婚,都不请我?”
冰毕疏眼珠一转,道:“我和谁?”
兜兜想也不想的便说了出来,道:“当然是天馨如了……”忽的又觉那里不对劲,又道:“你这个怎么如此肤浅,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冰毕疏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是馨如啊!她可是我第一个爱的人,没想到要和她成亲了。”心里这样想着,但总觉得那里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
兜兜走近些,用只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好贪心,这那时候才轮到我啊?”
冰毕疏脸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正在这时,高台上,出现了一个,高声道:“诸位,诸位,静一静。”
场下数千人,立刻鸦雀无声。
冰毕疏也是好奇的看去,这一看非同小可,冰毕疏叫了一声“宗主”。
只听那高台上人继续说道:“有劳诸位莅临敝宗,为小女馨如做这个见证,招待不周之外,望乞海涵。”
下面的人也是纷纷道贺,但听他又道:“老夫纵横半世,都是为了这个不成气的女儿,如今从她之愿,招婿入赘,也算是了确了一桩心事。待他日将这宗主之位扔给小疏,我便可以同各位道友,访仙问道,徜徉山水了。”说完放声大笑。
冰毕疏看在眼中,十分奇怪,堂堂朝天宗的宗主,阴险毒辣那是无所不备,何时这样慈爱过,真是有些跌倒他的五观。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天馨如竟然是朝天宗宗主天幕的女儿,他是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一身红装的他,最醒目不过,宗主天幕一眼就看到了。对他招了招了手,道:“小疏,来……”他的声音很是亲切,使冰毕疏无法拒绝。
一路上,都有人给这位新郎官让路,冰毕疏登上高台。他先是给天幕鞠躬,然后又是对场下一揖,很是有礼数。
天幕笑得合不拢嘴来,想来今天他也最是高兴。
恰在此时,傧相在后堂高呼:“吉时也臻,请诸宾客移步花堂,见证新郎亲娘拜天地。”
换了口气又道:“请新郎入闺房,携新娘到到花堂!”
高台上,天幕放声笑了出来,一巴掌拍在冰毕疏的后脑门子上,笑骂了一句:“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让我女儿等急了,老子一踢憨你。”他本要说踢死你,觉得这个“死”在这个场合不太适合,改了个“憨”字。
此时此刻,冰毕疏也是不自觉的心潮澎湃,期待,兴奋,急切,喜悦齐涌上心头。将那一丝的不对劲,冲个烟消云散。他放开大步,什么也没想,好似天馨如的闺房,就在他的心里似的,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很快的,他便穿过右厢房,也是一扇圆门,冰毕疏推门而入。早有一个红盖头的女郎坐在石亭子里,等郎来。
冰毕疏兴高采烈的走了过去,笑道:“你这人啊,人家说了,要我从闺房里头接你出来,那才吉利。”
果真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她道:“我等不及了,一生就那么一次,谁安静得了。”听在冰毕疏耳中,比他自己更着急。
天馨如又道:“要不,我进房去,然后你敲门,我再轻声细语的说‘进来’……”
“行了,走吧!”冰毕疏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走出了门外,天馨如忽然停住了。
“怎么啦?”冰毕疏奇怪的问。
沉吟片刻,天馨如掀起了一角头上的红色丝巾,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我了?”
冰毕疏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当然!”
天毊如道:“不,你在喜欢我之前就也对火舒铭有情了吧?”
冰毕疏心头一惊,哑口无言。
天馨如继续说道:“之后你又爱上兜兜,紫银纱,甚至你对你的小丫鬟小环也有些情愫吧?”
冰毕疏突然觉得,丈夫没做成,这责任就开始压臂了。心想:“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对她就不应该隐瞒。”
当即说道:“是啊!我太不是人了!可是,我要说一句,对你对紫妹、对兜兜,我是真心爱的。”
天馨如笑了,踮着脚在冰毕疏的脸上深深一吻,她要的是冰毕疏的真诚,坦白,而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他。
她这一吻可不得了,冰毕疏只觉全身血液像是沸腾了一般,脸上更是一片飞红。饶是如此,那少女的处子体香,和那火辣辣的唇,还是继续撩拨他的心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