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内室里,当地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满满一桌子水陆山珍的酒菜,周禛正坐在桌后面面对着门口,一手拿着一把素银堑花小酒壶,自斟自饮。他垂着眼眸只管倒酒,看也不看许苹,却仿佛额头上也长了眼睛一般,淡淡道:“还不过来?”
她脚尖蹭着地,突然之间心慌起来,偷眼看他。
他沐浴过后,头发还带着点潮气,因是晚上不出去了,也没有束发戴冠,只拿发带绑在脑后。松松披着一件墨绿忍冬纹的长袍,没有系带,前襟敞开着,露出一片蜜色的结实胸膛。
许苹清楚地听到自己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可她分明听到“咚咚”心跳的声音。
“怎么?还等爷请你?”许久不见许苹的动静,他终于抬眼,眸色沉沉,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眼。毕竟是尸山血海里闯过的,虽然久处绮罗锦绣之乡,身上却自然带有一股吓人的杀气,这一眼吓得许苹倒退了一步,连忙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啊?论年龄,论成熟,她快三十岁的现代女性,还怕他一个大学没毕业的?许苹脑补了一个西服短裙正装御姐压倒白T恤牛仔裤大学新生的场面,忍不住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对上他的目光,她硬生生换成了一个讨好的笑:“许久不见爷,爷这通身的威严气派,倒让妾身一时不敢上前,所以先瞻仰了一番。”一边瞎说,一边殷勤地上前去要替他斟酒。
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他轻轻一扯,拉进了怀中,坐在了他腿上,他把许苹禁锢在怀中,却依旧不慌不忙地执壶倒酒,她不安地动了动,他胸膛里的热气直扑过来,强烈的男子气息混合着沐浴后松柏香的清气,熏得她有点晕乎。
他盯着许苹忽然一笑,双眉微扬,凤眼斜挑,顿时说不出的风流邪气,她心里正感觉有些不好,他已经低头亲了下来,她还来不及把嘴闭上,一股液体早就度了过来,顺喉而下,随即热辣辣的感觉一直冲上了喉咙。这混蛋,竟然用嘴给她灌酒!
“吃了爷的这皮杯儿,感觉如何?”他轻柔地在她耳边低语。
许苹疼得“啊”的一身尖叫,双手拼命去推他的胸膛,无奈那胸膛坚如磐石,再也不肯退后半分。
“几月不见,听说你倒长志气了。不到府门口迎接爷也就算了,爷叫你都敢拨嘴儿不动弹,看爷怎么收拾你!”
“爷……别这么……猴急……”她艰难地左右挪动着,试图阻止他的恶行。
他一手揽着许苹肩背,一手伸到她腿弯,把她打横抱起,转过屏风,眼前出现一张雕龙镂凤的大床。
这是她前世今生见过的最大的一张床!
说是床,倒像人家的一件小屋子,前后两进,垂着双层纱帐子。第一进一头放着一张半人高的带抽屉小茶桌,另一头……
许苹还没看清楚,他已经把人朝着床上一扔,她便跌在了第二进的床上。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张床。床顶上和里侧,整面的都镶嵌着明光铮亮的大玻璃镜子,把她白花花的身子照得纤毫毕现。两头却是八个一组十六扇的活页屏风,每个都有两面,可以转来转去。上面精工妙笔,绘着春宫图,一男一女,背景或是亭台楼阁,或是花园水榭,石头上,栏杆上,芭蕉叶上……
这真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啊!她忽然觉得那上面的一男一女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正要仔细再看看,却看他已经几下脱光了自己,把外袍一甩,一抬腿就覆了上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