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正在街上物色,看看能不能找个女的代我嫁给苍王爷,偏偏你从我面前经过,偷了我的钱袋,我带着俩随从就追上去了,结果看到你在洗澡。就知道你是女儿身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花生恍然大悟,这个疑问在她心里装了很久,今天终于得到解答了。
整个人也透气了,但是她还有个疑问想问月无暇,看月无暇今晚兴致很好,索性一并问了。
“你从海王府出来,三皇子没挽留你?”
月无暇闻言,低声说:“我......我是偷跑出来的,他不知道我到这里来了。”
花生吃惊的望着月无暇:“偷跑出来的?是怎么回事,我说项大人怎么也没阻拦你呢?”
月无暇迟疑着,望着花生:“王妃,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问这话,分明就是已经相信我了,花生在心里说。嘴里却说:“公主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跟我说说。”
“我一开始看到项伯伯也很激动,还想着跟他一起回去,可是,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其实这个人根本不是项伯伯,应该是有人假冒他来带我回去,所以......”
“所以你才说你被皇上赐婚给苍王爷。才不肯回月国,更不肯留在海王府,是怕连累三皇子?”
“是的,我离开了。那个假项伯伯肯定也会离开,不会为难三皇子,他上次为了救我,已经受伤两次了,我不能再让他受伤了。”
月无暇越说,声音越低。
花生心里一松,原来她不是冲着墨云苍来的,只是也为难她了,居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保护三皇子,只是不知道那个傻三皇子会不会领会月无暇的一片苦心。
“你应该跟三皇子说清楚,这样的话,他会很着急的。”花生看着月无暇说。
“可是我跟他说了,他一定不会让我来苍王府的,他说他会保护我。他平日都不肯好好练功,怎么保护我?”月无暇嘟着嘴说。
花生想笑,关心则乱,难道她不知道,就像墨云苍说的,保护一个人,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守护在这个人身边。
三皇子不会武功,可是他身边能人异士也不少,上一次是月国来的人其实被安正晔的人截杀了,换了心狠手辣的黑衣人,三皇子才会受伤。
相信那一次之后,三皇子不会再让月无暇受伤了。
懂得月无暇的心思之后,花生心里变得轻松起来,可是对她也更加怜惜起来,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忍不住说:“你想怎么办。我帮你。”
月无暇眼神一亮,月光下,她眼眉飞扬:“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开始,她心里可是没瞧得起花生,还觉得没有自己,她怎么可以嫁到苍王府,这么威风,可是接触了之后,才明白,花生是一个能人,即便没有自己,按照她的身世,她依然会回到皇宫。
尤其是现在,自己不得不依靠苍王府,才能活命,才能不让三皇子受到牵连,她对花生,就不得不有一种依赖感。
“当然是真的,你现在不是已经在苍王府了吗?不过,不知道公主想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揭穿项大人的真面目,可惜我觉得我说的话没人会听。”月无暇语气中有几分沮丧。
“为什么你说的话没人听?那他又为何来墨国要带你回去?”花生越发好奇起来,她对月国不熟悉,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因为我母妃去世了,她们都.....她们都瞧不起我,父皇让我嫁到墨国来之前,跟我说了,若是他要叫我回国去,一定带让来人带口谕来,而他的口谕没有别的,就是月牙儿回家,可是项大人跟我见面这么久了,根本没有说这样的话,所以项大人是假的,带我回宫,一定是想让月国跟墨国反目为仇,再挑起争斗。”
花生心里一跳,她怎么就没到这一点?
是的,月无暇是嫁到墨国来的公主,是苍王爷的王妃,她若是随假项大人回去,无故身亡的话,苍王爷一定不会罢休,而项大人分明是月皇的心腹,是他把月无暇带回去,这个矛头自然指的是月皇......土尤扑巴。
好毒辣的计策,想离间两国的和平,他们好渔翁得利。
这些皇室之人,不用为温饱发愁,没有事情做,就整日琢磨牟利夺权,墨国这边,刚刚才经过安正晔谋反一事,不过好在被平息了,安正晔死了,死前倒是做了一件好事,狠狠打击了太子,现在的太子,除了调养身子,不会再生出其他事端来了。
墨国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不过还是建立在皇上安然无恙的基础上,若是皇上有事,后面会发成什么事,花生倒是很难预料。
被月无暇这样一说,花生细细一分析,身处皇室,想做安宁的日子,可真难,好在她有那道保护符,等太子登基之后,她就跟墨云苍归隐。
不过,是不是现在就要未雨绸缪,为自己的归隐做些打算呢。
花生心里暗暗做了决定,若干年后,她想起这个月光入水的夜晚,庆幸自己早作打算。
后天去赵府,又有的事情做了。
月无暇见花生不说话,还以为她被吓到了,讪讪的说:“你要是害怕,就权当我没说过,反正我不会随他回去的。”
花生凝视着月无暇,心里暗自好笑,却又觉得月无暇是一个直肠子的人,这样的人,在皇宫中,真的太少见了。
月国叛军既然能想的出来这样的阴谋,自然就不会轻易罢休,就算月无暇躲到苍王府来,这件事也不可能就这样罢休吧。
不过,花生相信,有墨云苍和她在,就没有解决不掉的事情。
“公主放心,我说了帮你,就一定会帮你,我只是在想,怎样说服王爷随那位项大人护送你回月国去。”
月无暇惊得想要站起来:“你真的,真的要说服王爷送我回月国?”
她做梦可都是想回去看看父皇,可是她在得到月国有叛军出现的时候,才恍然大悟,父皇为什么宁可把她嫁这么远,嫁给一个瘫子王爷,父皇分明是要保护她。
花生眼疾手快,拉住月无暇的身子:“别激动,我们现在是在屋顶。”
月无暇这才拍拍胸脯说:“我差点忘记了。”
她目光盈然,望着花生:“王妃,我可以跟你成为朋友吗?”
“不,我们不是朋友。”花生的话让月无暇一愣,可她下半句又让月无暇红了脸。
“我们哪,说不定可以成为妯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