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秦世尧的眼光如冷剑般的犀利。
被秦世尧的目光扫过,李公公浑身抖了一下,他知道秦将军是看透了皇上的意图了。
于是,就讪讪地说,“那,那就祝将军出兵大捷,马到成功吧!”
“谢了,告辞!”
秦世尧一声号令,全军开始出发。
苏七凤对这个结果有点心颤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借了谁的光,然后和自己爱着的男人在一起?
遗憾的是,那个男人未必爱自己!
回想起母亲的话,她说,秦世尧对自己,对初家的所作所为那就是一种恩情,那么自己是不是该放下内心里渴望被爱的感情,一心一意地做起这个男人想要的角色?
这个角色不管是丫鬟,还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自己都要默默接受,是吗?可以吗?自己能做到吗?
走出去老远,苏七凤从马车的小窗那里回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李公公,他脸上的表情是又气又无奈的。
他没完成皇上交付的使命,可他又无法阻拦秦世尧的决定,他是大将军,这抗敌的事只有他才能率军去做,自己一个太监能左右谁啊?
他应该是愤愤的。
七凤又偷看了一眼,在马车边骑着马的秦世尧,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那深幽的眼神里,如一汪湖泊,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悄无声息的,实际上,那湖的内中正掀起了惊涛骇浪,激愤怨恨吧。
放下了小窗的帘子,苏七凤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显然秦世尧与李公公之间是无暗斗之意的,但是他们却又话里话外的威逼利诱,这些不是一奴才想要做的,他不过是皇上的代言人,这里面真正在起纷争的许是秦世尧与当今皇上呢。
一个皇帝夺了臣子之心爱,那臣子要怎么做?
是隐忍?
是爆发?
孰能知晓啊!
隐隐的,苏七凤感觉到了一种寒意,不管是皇上还是秦世尧,他们相互在意的,都似乎成了彼此要挟的砝码了。
那么自己呢?
自己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就傻愣愣地闯进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里呢?
老夫人的话犹在耳边,她是在暗示着什么?担心着什么吗?
一定与自己是有关的。
越想,苏七凤越觉得自己要面临的一切就是一团迷雾,什么时候才能拨开云雾见阳光啊?
而爱一个人好难,好难进行,也好难忘却啊!
他是不是真的这一生都无法从她给他的美丽与憧憬中走出来了?
出行的路,是一直延展的,在每个人看来,路边的风情一样,可是谁能猜透彼此的心思呢?
要知己知彼,真的难于上青天啊!
全安石城里的百姓们都出来送秦世尧他们了。
都知道将军此去那是为了北国的安宁,为了黎民的平安,皆是怀着很是崇敬的心的。
出了安石城,他们一路急赶。
四天后,他们到了吴戈城。
吴戈城主闻听大将军到了,顿受鼓舞,带领兵士出来迎接。
城中居民在岌岌可危中,听说神武异常的秦大将军到了,都是欢欣的。
纷纷奔走相告,吴戈这下有救了,北国有救了,秦大将军定能将那玛安人打得个落花流水。
就在他们一行人前去城主府的时候,坐在了马车里的苏七凤突然看到了一个认识的身影,是名女子。
她一身紧衣打扮,腰身处是锦丝绦束身,更得飒爽英姿,好不利落。
让苏七凤惊诧莫名的是,她竟是怡红主子。
她正在人群中看着秦世尧,脸上神色淡然冷峻。
“世尧,看看,那不是怡红姐姐么?”
苏七凤指给秦世尧看。
“怡红?”
秦世尧看去,怡红也知道他们发现了她,冲秦世尧不无诡异地一笑,说道,将军,真是好情致啊,这都开战了,您这是带着心爱的女子领略吴戈风情来了么?
显然她的这话里都是讥讽。
苏七凤面上一红,想辩解几句说自己也是为了将军而来的,绝对不想拖将军的后腿的,可是看看怡红那脸上的不屑,她也有点气了,心说,你是对我霸占了世尧的心耿耿么?那也不是我施手段得到的,人的感情谁能保证它的走向,那都是无意识的。你也知道吴戈起战祸,北国人人在忧虑,难道我就不是北国人?我就是小孩子,只喜欢耍性子?谁人还顾得上什么领略风情?
“怡红,做好自己的就行了,管别人做什么?本将军做事怎么做还要请教你么?”
秦世尧神色一冷,冷眼说这句。
怡红象是有点怕秦世尧,低眉不语了,再看了秦世尧一眼,“奴婢自然是知道什么该做的,这就告辞了!”
说完,她钻进了人群中,几个闪躲,人就不见了。
哎,你怎么让她走了?
苏七凤有点疑惑地看着秦世尧,那意思是怜惜怡红是个女子,这兵荒马乱的,要是秦世尧能收留她在身边,那她的安全不是就有了保障么?
“她不喜欢受人限制,想怎么样就随她吧,她也不是孱弱之身,你是比不了她的,就不要替她担心了,你自己倒是要照顾好自己,等两军这一开战,我忙于军务无暇顾及你,你可不要哭哦!”
秦世尧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眉眼里都是温情。
心下蓦地就被感动了一下,一种暖流在心里四处突奔着,先前的各种猜忌与不满都在他的这句温情的话里消逝殆尽了。
一个女人还能怎么样?
能和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那不就是幸福吗?
也许,自己努力,他终是会爱上自己。
恩,不是也许,一定的!
“你放心忙你的吧,我是来帮助你的,不是拖你后腿的!”
苏七凤很是有信心地说。
“哈哈,你帮我?怎么帮啊?打仗又是不斗嘴舌?难道开战前要你先去两军阵前说服他们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么?你啊,笨死了,他们怎么会听的进去道理呢?他们此番是利欲熏心了,想要吃了北国,肥了他们自己,岂不知他们这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的,我北国,我秦世尧岂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主儿!哼!”
秦世尧的脸色变得铁青,拳头也是握紧了,关节在咔吧咔吧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