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钰转身看了看牌司的屋子,一边看一边淡淡的说:“想必本宫什么来头,不必介绍了,你们都清楚。皇上那儿,本宫也不需要翻盘子,皇上想本宫了,自然就去了。”
“现在本宫有孕在身,不能伺奉皇上。皇上的大事,就是本宫的大事。皇上开心了,本宫就开心,所以,晚上侍寝之事,本宫来看看。”
“当然,也来看看你们工作,到底仔不仔细,有没有偷懒。”
众人都不说话了。
诗钰笑笑,看了看桌子上的骰子,坐在了旁边:“没事儿,本宫又不是老虎,赌博嘛,好正常的,这是本宫最喜欢干的事。”
诗钰伸手拿起骰子,摇了摇,丢进了碗里,再看着牌司的太监,道:“李总管,把今天准备好呈现给皇上的牌子,给本宫拿来,本宫瞧瞧。”
李总管挥了挥手,一个太监端来了托盘。
托盘里十二个牌子,有新人,也有老人。没看见曹椒房的牌子。
诗钰看了看,笑容灿烂道:“这是怎么排的?”
李总管道:“自然是按照易受孕的日子来排的。皇室子嗣单薄,自然要最大化的繁荣子嗣。娘娘觉得这样的安排,妥还是不妥?”
诗钰肯定的点点头:“自然,李总管的安排,怎么会不妥呢!工作很细致,也很用心。皇上来看望本宫的时候,本宫不会忘了提拔李总管的。”
李总管心中大喜:“谢娘娘!”
诗钰眼珠子一转:“嫔妃的牌子,放在哪儿,本宫能看看吗?”
李总管伸出了手:“自然。”
诗钰微笑着,伸过手臂去,放在他的手上,让他扶着。
李总管像扶着老佛爷一般的扶着诗钰,带她看那些牌子。
嫔妃的牌子,放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
屋子里的南北两面墙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嫔妃的牌子。
牌子的摆放,是按照位分的高低,从上而下依次排列。
诗钰看了看,最上面的那一层,只有源喜的牌子,并没有她和冯清的牌子。
诗钰转头看着李总管:“怎么,谁的牌子都有,唯独没有本宫和清儿的牌子,什么意思?”
李总管笑笑:“娘娘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和那些嫔妃一个档次?娘娘请看……”
李总管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一旁,抱起了柜子上的一个精致的雕着凤的盒子,又走到了诗钰旁边:“娘娘,请。”
李总管说完,一边邀请着诗钰坐下,一边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李总管打开了盒子,红色缎锦上躺着两个牌子。
“玉牌子?”诗钰吃了一惊,伸手就拿起了牌子。
嫩绿的玉牌子光滑圆润,牌子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冯妙莲。
诗钰又看了看另一个牌子,上面就两个字,冯清。
李总管谄媚道:“娘娘可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身份非比寻常,自然和一般的嫔妃不一样,这牌子自然也不能是竹牌子。”
诗钰拿着玉牌子,向竹牌子走了过去。
诗钰将玉牌子放在竹牌子旁边,瞬间觉得有些违和和突兀。
这玉牌子,好像太打眼了点儿,扎在一堆儿竹牌子中间,竟然有些格格不入,诗钰道:“那本宫的这个牌子,是不是一次都没有拿出去过?”
李总管笑得贼贼的:“娘娘说笑了,娘娘还需要翻牌子?皇上想娘娘了,都是直接去您寝殿。翻牌子的,都是皇上不喜欢,又不知道如何抉择,就随意的翻一个。”
“娘娘您可是圣宠啊,在冷宫那地方,都把皇上的魂儿给勾去了,娘娘您还担心什么,再说,娘娘您现在怀有子嗣,要是再诞下龙嗣,那做皇后,还不是指日可待?”
这马屁拍的,诗钰笑了笑:“那冯清的牌子呢?也一次也没放进去么?”
“哎哟喂,我的娘娘呀,您怎么就尽顾着别人啊,皇上就一个呀,陪了别人,哪儿有时间陪您啊,小冯贵人呢可是嫡娘娘,您怎么这么不上心啊!”李总管抱怨着,又继续道。
“小冯贵人呢,每月逢十,皇上都会去的,其余时间呢,皇上要真想她,自然会去,不可能想不起来的。”
“其他娘娘呢,跟你们不一样,得翻牌子,翻到了,皇上才去。其实啊,皇上根本就记不住那些娘娘,都是随手翻的。娘娘您就别担心了,皇上啊,还是最宠你的了!”
诗钰笑了笑:“其实呢,本宫这次来呢,就想要一个人的牌子。本宫呢,就想她的牌子永远不出现在皇上挑选的托盘里。当然,她要是自己有本事,让皇上念着她,本宫也无话可说。但是,本宫希望牌司能帮本宫完成这个小小的心愿。”
李总管苦笑了下:“娘娘,这,不符合规矩!”
诗钰娇笑如花,又拿出了两个金元宝,放在了桌子上:“这样合规矩了吗?”
李总管摇了摇头:“这可不是钱的问题,规矩不能坏呀!”
诗钰轻哼一声,又拿了两个金元宝放在了桌子上,既然讲规矩,那就是钱,还不够分量,还没有拨动他心底的那根弦。
李总管瞟了一眼那金元宝,唇勾了勾:“娘娘虽然众嫔妃中,最为得宠,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诗钰什么话都没有说,将包里的四个金元宝,全都拿了出来,排在了一起,加上刚才的那两个,整整十个金元宝,在这狭小的屋子里,闪动着金晃晃的光芒。
李总管咽了咽口水,整个人呈现懵圈状态:“娘…娘娘,这是谁得罪您了呀!”
诗钰的手在竹牌子上一一滑动,滑倒林宫人的牌子上,停住了。
李总管看了看,笑道:“娘娘是想要林宫人的牌子呀……”
诗钰将牌子拿在了手里,摇了摇头,又将牌子放了上去。
林宫人虽然那么大的年纪了,但是拓跋宏还挺喜欢她的,林宫人可是看着拓跋宏长大的,拓跋宏从小没有母亲,林宫人就像是母亲一般,就算没有牌子,拓跋宏也会去林宫人那儿倾诉自己的烦恼。
诗钰的手继续在牌子上滑着,最终落在了曹椒房的牌子上。诗钰拿起了曹椒房的牌子,莞尔一笑:“曹椒房,本宫要曹椒房的牌子,李总管,方不方便?”
李总管左右看了看,像是得了失忆症一般的诧异道:“娘娘刚才做什么了吗?不好意思,奴才刚刚走神了。”
“公公说笑了,本宫什么也没有做啊,本宫就是太闷了,随便看一看,这东西,本宫带走了。”诗钰笑得跟花儿似得,然后晃了晃手里曹椒房的牌子。
李总管也笑了笑:“那本来就是娘娘之物。曹椒房得了失心疯,竟敢出言不逊,得罪了太皇太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既然得病了,她的牌子,当然要处置,娘娘您就放心吧,除了皇上亲自下旨,再做一个,否则,她的牌子,永远在牌司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