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钰一路狂奔,路上遇到了敢死队的成员,在哪儿打猎,看样子,情况并不妙。
诗钰拉了拉马,喊道:“顷铭,你们还好吗?”
那个叫顷铭的男子,是敢死队的,诗钰当然认识,可是顷铭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戒备。
这是一个穿着柔然婢女服饰的女人,长发飘飘,背着弓箭,腰上系着皮鞭和刀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听到声音,忙拿着弓箭对准诗钰,诗钰蹙了蹙眉,拧紧的眉头乌云盖顶,瞬间就爆发了出来:“反了你们,老娘穿个女装,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就不认识了。怎么,老娘堂堂花木兰,你们也想射死我?”
众人瞬间愣住了,跑过来仔细的看着她,额,五官是蛮像的,随后又都红了脸。
劲爆啊,咋家老大居然是女的,还如此漂亮,怪不得以前就觉得像小白脸,原来是女的呀!
瞬间又觉得木林森赚大了,以前还觉得他们两个是弯的,原来人家早就……
“带我去见皇上,我们应该回大魏了,再不回去,估计就要出事了。”
拓跋宏果然情况不是太好。
他帮那盖打垮了豆仑,自己损兵折将,而那盖却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而那盖,又联合了南齐,估计南齐已经收到风声,会趁着拓跋宏不在,直接攻打大魏。
记忆中,书上写着,大皇子拓跋恂是被拓跋宏杖责100,给打死的。
这个儿子,是在冯太后的宠溺之下长大的,桀骜不驯,不喜读书,不爱汉文化,只喜欢动武,属于粗暴型而又不学无术的皇子。
只是具体时间,诗钰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书上有两个字,谋反。
而同样谋反的还有咸阳王,他是谋权篡位失败后,被杀的,而具体又是什么时间,同样的,诗钰已经记不清楚了。
见到了拓跋宏,拓跋宏是憔悴的,很多天没有刮的胡子,显得苍老而又憔悴,布满血丝的眼眸,更是写满了沧桑和倔强。
拓跋宏见到诗钰,一下子跑过来,抱住了诗钰:“朕就知道你没事。”
诗钰也不愿意多讲什么:“皇上,我们走吧,快回大魏,那盖已经联合南齐,要攻打大魏,你再不回去,估计把洛阳打下来,你都不知道。”
众人也不多做停留,本来拓跋宏就是来寻诗钰的,既然人在,自然得回去,现在粮草不充足,打仗也是有气无力的,毫无斗志,得立马回去。
神凤山庄
那盖精神抖抖的回去,发现诗钰不在,勃然大怒。
心花怒放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清亮明媚的眸子泛着一层冰霜,整个人的气场,犹如地狱的修罗。
整个山庄,进行了彻底的彻查,唯一出过门的,只有娜澜花。
娜澜花被抓进了天牢,那盖此时根本就没有时间收拾他,他骑上骏马,命令手下全副武装,然后追。
花花,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今天已经是十三了,还有两天就是月圆之夜。没有解药,你会生不如死的。
花花,本王对你还不够好吗?最大的恩宠都给了你,连皇后之位,也许诺给你,你究竟还想要什么?
花花,本王乃人中龙凤,那点儿配不过你,你就真的那么爱拓跋宏吗?他已经有皇后了,你要是真的待得下去,又何必乔装打扮,远离大魏皇宫呢?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那个地方,受了多少罪,为何你还是念念不忘,本王输的,只是因为时间吗?我们认识的太晚,而他和你认识的太早,是吗?
十五,今晚月圆。
诗钰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心情了,拓跋宏强行要和她坐同一匹马,还要抱着她。
诗钰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现在两人一人坐一匹马,并排着,气氛有些尴尬。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可不知道为什么,诗钰总觉得不舒服,具体那里不舒服,也说不清楚。
诗钰只当是自己紧张。毕竟面对拓跋宏,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逃了出来,而将自己的替身,安插.了进去。
诗钰咬着下唇,无数的话梗在咽喉,就是说不出口。
木林森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看着前面两个人的身影,木林森觉得自己的多余的。
他知道诗钰和皇上的关系,也知道木兰代替了诗钰,去了皇宫当皇后,可是此刻,他最爱的女人,和她的准夫君并排的骑着马,他感觉心里压抑极了。
“不准备解释一下吗?妙莲!”拓跋宏和诗钰两个人在前面独自并排着,他不想他和她的对话,被人听见。
“朕真的就那么让你心寒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离开朕吗?”
诗钰垂下眼眸,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可是她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她,不想再继续下去。
诗钰深呼吸一口气:“皇上,其实我是假的,我不是真的妙莲,皇上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只是一个冒牌货,我不值得你千里迢迢,从大魏跑到柔然来救我。”
“朕知道,妙莲,朕一直都知道。”拓跋宏真挚的看着诗钰:“真的冯妙莲是冯润,救朕的那个。”
“可是朕不爱她,朕爱的是你。你不要以为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在朕的后宫,朕就会很开心。朕不要替代品,朕只要你,你回来陪朕,好吗?”拓跋宏真挚的眼神中带着款款深情,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诗钰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肚子好痛。
这种痛,是钻心的痛,撕咬的痛,就像是有个孙悟空,跑进了你的肚子里,然后各种拳打脚踢。
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溢出。
诗钰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
拓跋宏脸色大变,刚下了马,诗钰就痛的从马上摔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还未到正午,拓跋宏心疼的抱着诗钰,命令众人休息,做吃的,又叫来了行军的医生,看了看。
那医生,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诗钰,一直拧着眉,仿佛置身于地狱。
一刻钟前,还仿佛如坠冰窖,冷的全身颤抖,牙齿打颤,一刻钟后,又仿佛立于火山口,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自己烤死。
冰与火的反复交替,再加上肚子里如同刀绞,诗钰痛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诗钰只有一个念头: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