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您……您不是病了吗?”乔和平看到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略微有些苍老的凌昭阳,有些狐疑地问道。
凌昭阳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要不是病了……你能来我这儿吗?”
乔和平听到凌昭阳的话,有些尴尬地道歉道:“凌老……我这不是怕打扰到您的清净吗?我是有一年多没上您这儿来了,可我经常打电话问小芬您的近况的!”
小芬是凌昭阳家里的保姆,乔和平老家表弟的女儿,四年前凌昭阳家的老保姆退休之后,乔和平就让她到凌家来工作了。他今天也是例行打电话给小芬了解情况,才知道凌昭阳“病”了的。
电话里他还把小芬给痛骂了一通……
就在这时,小芬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了进来,看到乔和平,她的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
“二伯,我……不关我的事……是教授让我骗你说他病了的。”乔小芬说这话的时候,脸微微有些红,这个朴实的农家少女,还真不太习惯说谎骗人呢。
乔和平叹了口气说道:“不怪你……怪二伯好久都没登门了,教授这是在怪我呢!”
凌昭阳对乔小芬指了指乔和平,说道:“西瓜给他……撒盐了没有?”
乔和平喜欢吃西瓜,而且他吃西瓜有种很特别的爱好,那就是在西瓜上撒盐。据说这样能让西瓜更甜,口感更好。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撒了盐的西瓜,会使得西瓜表面的水分浓度变大,导致西瓜细胞液从细胞壁内渗透出来,而水分少了,糖份浓度就相对变高,吃起来就甜了。
这是乔和平母亲传下来的一种吃法,乔和平吃撒盐西瓜的爱好,和他相交了十年的凌昭阳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乔小芬点了点头,把撒过盐的西瓜放在了乔和平面前,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乔和平知道凌昭阳让小芬骗自己说他生病了,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所以也没
顾得上吃西瓜,转头对凌昭阳问道:“凌老,您有什么事要我去办的……”
“别急,先把西瓜吃了,这撒了盐的西瓜,过一会儿就不好吃了……你一边吃,我一边和你说!”凌昭阳笑着指了指那西瓜说道。
乔和平也没多话,拿起那西瓜就咬了一口。凌昭阳说的话,他从来都是遵照执行的。
和凌昭阳相交十年,乔和平深知凌昭阳虽然说话尖刻,但心地却是极好的,而且还非常关心身边人,像他喜欢吃撒盐西瓜的小事,凌昭阳见到了第一次,第二次他上门就已经给他备上了。
“我去年收了个徒弟,这个事情你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带他去了趟燕京,石老也见过了……还安排了一个小纪转业来邗江,你们还没见面吧?”
纪国群办理了转业手续就回乡探亲了,前几天刚刚到邗江,正在办理报到和履职手续,的确是还没来得及和乔和平见面呢。
对于纪国群的到来,上边也通知过乔和平,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我和小纪通过电话,原本是约好明天见一见的……怎么了?”乔和平不知道的是,凌昭阳从来都不过问这些事情的,怎么今天想起问这个来了呢?
凌昭阳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说道:“小纪这边还没到位……我那徒弟就出事了!”
随即,他就把梁山涉嫌盗卖他的书稿被海州警方拘捕的情况说了一下。听到凌昭阳的话,乔和平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凌老……那个……梁山他到底有没有盗卖您的书稿呢?”乔和平对于梁山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在他看来梁山既然是凌昭阳的徒弟,那接触到他书稿的可能性的确很大,这个案子现在警方将梁山列为第一嫌疑人也是有道理的。
他需要确认,梁山是不是做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做了,那可就不仅仅只是按照侵犯著作权法来定罪量刑的事情那么简单了……凌昭阳的书,那可
是首长都非常关注的学术著作,泄露书稿,盗版贩卖,这都够得上盗窃“国家机密”了!
凌昭阳摇了摇头说道:“梁山的确是帮我校对和录入电子稿的,但他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凌昭阳的判断,对于乔和平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凌昭阳连这一点都无法肯定,那他怎么会收梁山为徒呢?关于凌昭阳收徒的事情,首长都有过交代,凌昭阳这一身的本事,绝对不能让其失传,如果凌昭阳自己对这事情没放在心上,那就需要乔和平想办法,向他推荐各种人才。
而凌昭阳最后那句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对于乔和平而言无异于战斗的号角。他和纪国群被赋予的使命,就是为凌昭阳师徒解决一切麻烦。现在既然梁山被人陷害,那自然就是要他们出面解决的了。
“凌老,我马上给小纪打电话,回头我就想办法了解一下海州那边的情况……”
虽然乔和平是负责为凌昭阳服务的,纪国群才是护卫梁山的,两人的职责权力各不相同,但他们师徒俩的事就是一件事,自然也没必要分出个你三我四的工作界限。
按照内部的领导序列和资历,纪国群在邗江其实就是要接受乔和平领导的。
对于乔和平的表态,凌昭阳自然没有任何异议,他把乔和平叫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既然乔和平已经领会了他的意图,凌昭阳也就没什么需要再嘱咐什么了。
在乔和平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对凌昭阳问道:“凌老,您这身体状况……真的没什么问题吗?我怎么总觉得比我上次见到您好像……老了许多呢?”
乔和平一眼就看出了凌昭阳微小的变化,听到他这么一问,凌昭阳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都是会老的,就算是我能延人寿命,但我也无法抵御这种必然的自然规律呢!我时间……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