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要去哪里？”
高飞发现张凡居然往村口走去，难道这货还没有把李家村的村民揍够吗？还想去将他们一顿暴揍不成？
张凡头也不回，说道：“我去看看，刚才他们不是说，好像有孕妇要生孩子了么？据说似乎是难产了。”
高飞害怕张凡又在李家村折腾出什么事情来，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还是他他来擦屁股，他匆匆跟几个小干警交代了他们回去，立马赶了上去，一把扯住张凡说道：“人家生孩子，你一大男人的，有你什么事情吗？别给我在去惹事。”
“这么说来，感情我在你高飞的眼中，其实就是一个一无是处，只懂得惹事的主儿吗？”张凡肩膀一耸，随之把高飞的手给抖了出去，“放心吧！我不会在跟那些村民一般见识的！在来之前，我都已经打听好了，凤凰乡只有一个卫生院，一般的村是没有村医诊所的，我故而去看看，说不定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是说不定的。”
“呸！就你乌鸦嘴，没有事情发生都被你诅咒出来了。”
高飞笑骂道，两人并肩走了去。
这真是一个破烂的村子，一路走去，村道是泥路，裤管上被沾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幸好现在还是晴天，如果遇到阴雨天，那必定是一路的坑坑洼洼，泥泞不可。
李壮牛一脸紧张兮兮的在大堂中大门不断的探出脑袋，他的眼睛一直望着旁边的小屋子。他的婆娘翠花就在那生产，那间屋子有一个老妈子，还有一个负责接生的产婆。
翠花啊，这一胎你可得给我们老李家生下个带把的儿子才行啊！不然的话，我真没法跟老头子交代了。
想想已经生下了四个丫头的他，几个娃子正在大院中，她们且是一脸好奇的瞅看个不停。
一娃已经十五岁了，最小的四娃也差不多到十岁。可惜都是一群丫头片子，她们在老李家只中，过得并不如意。
可别小看这几个年纪不大的娃子，大人能过干的活儿，她们也能够干得很出色。拔秧，插秧，喂猪，收割猪草，放牛，家中大小一切活儿，均是给她们这四个丫头给分担了下来。
唉！谁让她们是女娃子，命苦啊！小小年纪，童年都已经被剥夺了去。陪伴着她们的每一天中，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儿。
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缝缝补补又三年。
“俺爹，您说翠花她如果真的出了个什么意外，那俺也……不想活了。”李壮牛听产婆说，他家婆娘翠花很有可能是胎位不正，所以孩子到了下子都没能生下来。这可把他这个五大粗的汉子给吓住了。他居然像个三岁的小屁孩子一样，跟大人讨要糖果吃，最终被大人赏了一个嘴巴子，疼痛的哇啦大哭起来。
“你个孬货，哭哭哭！有啥好哭的？这事情不是八字都没一撇吗？瞧你那一点出息的。呸！瞧我李富贵怎么会生出你个蠢货来。”
李富贵吧嗒在抽着旱烟，他越瞧自家的这大儿子，越是瞧个不爽。轮起一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大儿子的脑袋上，又是呵斥道：“你给老子止住，哭得让我心烦。”
李富贵的一巴掌下去，一身膘肉的李壮牛，赶紧是停止了哭泣。躲在一旁，像是个小媳妇模样，偷偷的在抹着泪水。
“不好了！李家大娃，你家婆娘翠花她……晕厥过去了。”
从屋子出来的是老妈子，她一手的鲜红的血液，连同她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也被沾上了不少。
“什么？翠花……她。”李壮牛双腿一软，眼看就要倒下去。
“你个没出息的孬货！给我站稳了。”
幸亏是一盘嗒嗒抽着汗颜的李富贵，他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大儿子。心中越想越是生气。他这大儿子啊，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他除去了杀猪，整天只懂得围在婆娘的屁股转个不停，怪不得连续剩下了四个丫头片子，连个带把的孙子都没能给他们老李家生下。
老二脑袋又不好使，都是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至今还打着光棍。每逢一见到有姑娘过门来，他一双眼睛贼亮的把姑娘给吓跑了。
唉!我李富贵这辈子到底遭了什么孽啊，生出的大儿子憨，小儿子笨。如果他在年轻上几十岁的话，他真的不用愁生不出儿子来。
“产婆怎么说？里面屋子又是个什么情况？”
李富贵不愧是李家村的村支书，一大院之中，维他一个算是保持着最淡定的了。
老妈子被李富贵目光一扫，她顿时感觉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迎头扑来，她赶紧回答道：“李支书，产婆说了，你家媳妇胎位不正，孩子下不来，现在又大出血，我们最后也没有办法了，你们赶紧把翠花送往卫生院吧，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这时候，产婆也从屋子出来了。她几乎是个血人，一身血液，她重重抹了一把汗水，对着李富贵说道：“李支书啊，我这个产婆已经做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家媳妇翠花这样的情况，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你们赶紧把人送往卫生院吧！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子，你们自个决定吧！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了，翠花这一胎怀的是男孩子。”
唉！翠花嫁入到他们老李家，其实是受苦来的。一连生下了几个丫头，好端端的一个闺女，为了给他们老李家生出个儿子来，她已经把身体弄垮了。
“妈呀，翠花，你不能有事啊，如果你去了，你让我怎么办？”
李壮牛哭喊着从大堂出来，眼看就要往那个屋子的产房冲去。结果是被李富贵抢先了一步，一把扯住了他，又是生生一个嘴巴子掌掴了上去。
“俺爹！你……打我作甚？”李壮牛捂着脑袋，一边落泪，一边瞧着自家的老头子，三番两次的往他脑袋上扣板子，他显然也是懵住了。
“那里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你一个大男人瞎跑什么呀？啊？你个没出息的蠢货！我都快被你给气死了。”
李富贵一脸气哼哼的说着，他一冲上前，看他是气不过，抬起脚就要踹下。
“我说孩子他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父子两害在瞎闹什么啊？赶紧把人送往医院啊，不然翠花跟小孩子都没啦。”
别看李富贵性子犟得跟一头牛似的，其实对于他这个结发妻子，他打心眼尊重。寻常中只要发妻呵他一句，他立马耷拉了。
“蠢货。”李富贵一脸怏怏的把脚收了回去。
“蠢货也是你的种！”寻常中，李壮牛是不敢顶撞老头子的，他今天还是第一次。
“说啥呢？你个孬……你有种的在给我说一遍？”
李富贵怒眼一瞪，李壮牛随之躲到了一旁。
“都别杵着了，赶紧把人送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其实就是医生，现在人都已经晕厥了，你们在送往医院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李家大院闹腾腾一片，早就被一直站在院子外的张凡，还有高飞他们都看在了眼中。这老李家，果然一家人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儿子憨，说是憨，其实是脑袋不好使，有些蠢了。至于那李老头子，他就是一头蛮牛，脾气又硬有臭的。
如果张凡不是因为听到了产婆的话，说是孕妇已经发生了晕厥，而且还伴随着大出血，事关人命，他是懒得鸟他们这家子。
“是你们？哼！你们怎么来了？”李富贵见是张凡跟高飞他们，脸色依然是很臭，瞪了他们一眼，又是吧嗒的抽起了旱烟。
仿佛自家媳妇发生了难产，他一点都不关心。也是，换做了是谁人，摊上了这么一个没有情面的公公，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张凡懒得采他，他径直走到了李壮牛的跟前，挑起眉目问道：“你叫李壮牛是吧？我现在来问你，你想不想搭救你家的婆娘？如果想的话，就给我点个头，跟随我进去。我可以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婆娘，而且还能给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大胖儿子。”
“想！我可不想翠花有事情。”李壮牛立刻点头，仿佛在下一刻，他担心张凡回扭头就走似的。
“好！那你就跟随我进来吧！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就是女人生个孩子吗？还撞邪祟？男人不能见女人血红？呸！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思想怎么会那么封建。大牛，走啊，还磨蹭个屁啊，你不想救你家翠花啊？”
张凡走了几步，见着李壮牛竟然像是一杆木头的杵在原地上一动也不动。他一个箭步过去，一脚就踹上了他的屁股去。
“那个啥……你真的是医生？可是你跟俺爹他……我怕……”
李壮牛揉着生疼的屁股，一副胆怯的瞅了一眼正在吐露烟雾的李富贵。
“你害怕他给球啊？翠花是你媳妇？又不是他媳妇，你不疼她，还企盼外人来关心她的死活吗？真是愚蠢！她现在为了你们老李家连命都快没了，你作为他的男人，居然还前怕狼，后怕虎的？李壮牛，你来告诉我，你到底算是个男人吗？”
“谁敢说我李壮牛不是男人的话，我一把杀猪到将他劈成两半。”李壮牛被张凡话语一击，他血性男人的性子，似乎被唤醒了，他目光中居然有一抹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