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一众府丁的目光下走出去,苏见觅感觉自己脸上是开了一朵花,所以总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于是脚步声不禁急促起来。
一踏出自己的院子,苏见觅立即加快脚步,低着头往银朱的房间冲。
她这次出去不用带上太多东西,只要几样简简单单的衣物就好。
反正她也没有太多斤斤计较,银朱的身材又差不多,于是翻了几件银朱的普通衣物驮在身上。
“银朱啊银朱,等我回来,还你十倍好看漂亮的衣服,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咯!”
苏见觅一边嘀咕,一边探头探脑的走出去。
因为府里大多数男丁都前往战场,府中基本没有什么人。苏见觅一路上还算畅通无阻。
走到了大门,看守的人没有见过银朱很多次,只是看衣着判断“银朱”是苏见觅身边的人。
“银朱”昂起下巴,说:“姑娘吩咐我去采买,你们还不快开门。”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胆子大的上前说:“夫人吩咐,凡是进出,都要令牌。”
苏见觅可从来没有听过什么令牌,下意识问:“什么令牌?”
守卫回答道:“昨日吩咐下的,说是府中能代表身份的出行令牌。”
苏见觅哪里有什么令牌,她拿不出令牌,但是拿得出自己的脾气。
“代表身份?你是欺负我们姑娘还不是王家的人吗?”
苏见觅和王隽的婚事虽然没有定下来,但私下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基本上是公开的秘密了。
所有人都以为苏见觅嫁入王家是迟早的事。
当然,除了苏见觅本人这样认为。
两个守卫一听,想到苏见觅未来的身份,加上银朱可是苏见觅身边的“大红人”,便默默的放行了。
苏见觅出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西市买马和一些防身的东西。
战事不断,西市的刀枪剑戟都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件残次品和不算健硕的马匹。
望着货架上黯淡无光的刀枪剑戟,苏见觅脑壳一阵犯疼。
要是拿着这些家伙什上阵,自己就是被秒杀的那一种。
店主可看出了苏见觅的为难,说:“姑娘,小店只剩下这些,其他的店也差不多,你是不知道,琅琊现在就是一座围城,不光是粮草,还有铁器也半点进不来。”
苏见觅环视锈迹斑斑的铁器,说:“店主,我给你一张图纸,你看看能不能用这些仅剩的铁器给我打造出来。”
店主当即拍着胸脯说:“姑娘你尽管画,俺在西市可是有二十年的手艺,只有画不出的,没有俺造不出的。”
他脸色笑了笑,说:“只不过这价钱……”
苏见觅出门带的银两也不少,人在外面,最少不了的就是银两。
她扔过去一锭银子,说:“够吗?”
店主拿着银子一看,顿时眉开眼笑,道:“够够够!”
苏见觅轻嗯一声,点头道:“烦请店主给我拿纸笔过来,我现在给你画。”
纸笔拿到手,苏见觅在桌上铺陈开来。
她一手握着毛笔,聚精会神的在纸上涂写。
店主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姑娘画兵器图的,也好奇的凑过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傻了眼。
这画的,他竟从来没有见过。
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盒子,算是兵器吗?
然而等苏见觅画完,图纸拿到手上时候,店主细细一研究,直呼内行。
这是碰上了行业里的高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手上的图纸乍一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巴掌大小的铁盒子,实际上内藏玄机。
按动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开关,里面可以顿时闪现出无数的银针。
苏见觅说:“这叫暴雨梨花针,店主可会?”
刚才的牛皮已经吹下,店主没有回头路,好在他从业多年,虽然是第一次见,但细细研究了一会儿,还是找到了其中的方法。
苏见觅走的时候把真正的银朱伪装得不错,两个时辰过去了,苏见觅还没听见半点王氏找人的风声出来。
店主把打造好的暴雨梨花针送到苏见觅手上,问:“姑娘,你看,做好了。”
苏见觅拿起暴雨梨花针端详了一下,不得不说店主手艺精湛。
做出来的暴雨梨花针更像是姑娘家用的脂粉盒子,看起来极具伪装性。
苏见觅说:“店主手艺真不错,我就告辞了。”
她抱拳准备离开,又被店主叫住。
店主神色还带着点犹豫,说:“姑娘,俺知道这是你用来防身的,乱世之下,无可厚非。可是,俺这里条件有限,暴雨梨花针里面,没有针啊!”
苏见觅听了嫣然一笑,说:“劳烦店主挂念,我感激不尽,不过银针不用担心,我有的是。”
没有记错的话,空间里还有几万只各种样式的银针。
苏见觅又到了马市。
剩下的马要么就是患有疾病,要么就是老得动不了,苏见觅一连转了好几家马商,都没有找到适合自己心意的马匹。
来到最后一家马商,苏见觅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想,老马就老马吧,大不了走慢一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最后一个马商的手上,有一匹成色不错的骏马。
苏见觅惊讶地问:“这匹马不错啊,为什么没有人买,是不是因为有病啊?”
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如果有病,自己就算花钱找兽医也要治好。
因为这匹马是真不错,可谓是马中极品,虽然比起萧检的白花花逊色一点,但很大的超过了苏见觅的预料。
然而马商说这匹马没有任何毛病。
“这匹马没有任何毛病,唯一的毛病就是性子太烈,到现在都没有人降得住它。”
说起来,马商一脸遗憾,“明明是一匹千里马,可就是找不到一个买家。”
苏见觅说:“你看看我怎么样?”
马商还没有意会过来,在他眼里,五大三粗的壮汉都降不住它,一个小姑娘怎么能降得住?
“什么怎么样?”
苏见觅:“我能不能是这匹马的伯乐呢?”
马商哭笑不得,说:“我说了不算,要它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