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蓝色的叶子飘落挡在敖韫的面前,小乌的箭穿透了十来片叶子停了下来掉落在地上,箭枝在地面上化作晶莹的光体。暗红色的根筋从石壁上涌出,若一根根长矛向小乌射来,小乌搭箭一一射退,敖韫忽然生气的将手中的棋子抛向向我和姬祈逼近的树根,怒吼道:“小红,退下。”
敖韫的吼声似龙吟虎啸震惊了所有人,小乌在声浪中猛退了两步,姬祈捂住了我的耳朵,闭目调息的张景瑞与张金诚同时睁开了眼睛,“退下……退下……退下……”余音不停的在石室中回荡。
这是他的实力,他有多强?之前见他平易近人对他都有些松懈,如今在感受到他的神秘莫测后众人收起了轻视之心,望向敖韫的目光只有警惕。
暗红色树筋抽回,敖韫抱歉的望着我说:“丫头,我没想伤你的。当年柳弈昇与凡间女子相恋诞下一女,因不忍女儿与妻子相继离开自己便抽出了女儿的元神封印了女儿的肉身,让女儿以灵魂不死之态与他一同生存。你太像他了,所以我才让你错认成他的女儿。”
他抬起了手臂,一只手摸抚着闪动着阵纹的锁链,眼神微黯,幽幽说道:“他布下的法阵需他的血来破。”
“我不是他的女儿,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宁愿相信师傅可能是他口中的柳弈昇,我也不相信是师傅的女儿。
“是,你不是他的女儿,柳弈昇的女儿,柳弈昇的女儿脖颈间有一个金色月芽胎记。”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望了一眼姬祈,姬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胎记。
“没有了柳弈昇的血破阵纹,那我们该如何助你脱困?”姬祈问。
“棋局未完你认输了?”
敖韫挑衅的望着姬祈,姬祈躲避的撇开脸,我望着他们俩一种异样的情绪在心中漫延。敖韫目前虽表现得性情温和,但真实是什么样无人知,为什么敖韫说什么姬祈便信什么,还要助他脱困,若敖韫是一条妖龙呢?姬祈不该是那种心无防备之人。
就这样,我们在石洞中又过了十几天,因张金诚的芥子袋中有不少的美酒以供众人分食,所以也能勉强度日。我,张景瑞与张金诚不停想着从这里出去的方法,而姬祈每日都在研究锁住敖韫铁链的阵法誓助他脱困。
很明显这个石洞为了防敖韫逃脱周围设了结界法阵,禁止土遁之术,小乌在土中穿行时经常被弹了回来,也不知那怪树是如何从土中穿行将我们带到了这里。
“不知众人可知晓空间阵法。”我翻着阵法书籍问。
正在翻机关之术的书的张景瑞点了点头,张金诚且摇头。
“三界外有空间,漆暗无光,能接通两处。丫头说的可是这个?”敖韫忽然大声问道。
我转身给了他一个白眼,嗔骂道:“就你耳尖。”
敖韫呵呵一笑,我放下书籍收回了给小乌的灵龟壳布下一个蒙蔽阵法,拿出了一张冰火蚕丝帛书,上面记载了搭建空间阵的方法。但此方法非常危险,若实力不够强行穿梭空间的话,那他们将被空间的压迫力挤爆。
张景瑞看过后否决了,说:“太危险了,我们的实力明显不行,我们再想他法吧。”
“看来只能这样了。”
我也知道我们的力量不够外通过空间隧道,但这个地方被布得那么的严实,我实在想不到从这离开的方法。轻叹了口气,师傅是柳弈昇吗?真的只是同名同姓?若师傅真是柳弈昇,那师傅布下的阵法以师傅的力量不知能否离开。
为了应证我的想法,我收起了布币与灵龟壳,挑了一处暗红色筋经不敢靠近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放在石壁上,运转鬼元将师傅封存在体力的力量调动出来,“哧……”厚实的石壁若鸡蛋壳一样被捅破了。我的手轻而易举穿过了石壁,在众人错谔惊讶的目光中被一股力量拽走。
“柳姐姐……”
离我最近的小乌扯住我的衣袖撞到坚固的石壁上,我一脚踏空中掉入水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刺骨寒的潭水冻得了猛打哆嗦。
从水下钻出来,仰起头,伏现现在是白天,温热金黄的阳光难以照入深不见底的峡谷中,峡谷中带着一股阴寒之气。周围的树木很是粗壮,灌木丛中受惊的小鹿躲着偷窥,也有猛兽寂静的伏击。
我从寒潭中爬了起来,把头发绞干,从芥子空间取出了一套蓝色衣换上,换了双珍珠花鞋,走出了十来步便见一堆碎木压倒了许多粗壮的树木,堆在前方。仔细瞧,那不是藏经阁吗?这里是藏经阁下的断崖,我居然出来了。
进近藏经阁翻了翻,那副仙人图被我翻了出来,带开一看,那晚的记忆涌了出来,试探的触了下那仙人的衣摆,那晚的奇异之相却没有出现。这只是一副普通的画卷,那那晚发生的事只是错觉?这个道观太神秘了,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食一切,将进去的人也化做秘密。
“不行,我得回去,小乌还在里面。”我咬了咬牙,把画卷收起转身往回走,飞上断崖停留在我之前被神秘力量耍出来的地方。将力量输进去,许久,我却不能从这里进入石洞,很明显这不是入口。
不能从出来的地方进,那我只能重走一遍走过的路。我借着断崖边的力量飞上了断崖,走到藏经阁倒后出现的洞口,魔气越来越浓郁了。不由望了一下远方洛溪村的位置,也不知村民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这魔气的侵蚀性格大变。
“真想回去看看,但必须先将小乌救出来。”
顺着张景瑞寻得的入口走下去,我很快的来到了挂满收妖瓶的溶洞,此时溶洞内的收妖瓶不再悬于半空,而是集体碎成了碎片倒在了地上,像被什么东西将这里肆虐过一般。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
从第一次到第二次来到这里不过隔不到半个月的时候,而这收妖瓶之前挂了上百年不碎,如今怎会忽然就都碎了。
继续往前,在之前我和姬祈与张景瑞,张金诚分开走的甬道只剩下一条,我和姬祈走的那一条甬道被人打塌。我被迫的顺着另一条甬道走下去,这一条甬道与我走过的那一条不同,越走越宽,越走出现越多的分叉口。
好在张景瑞一路上有留下记号,我借着他的提示兜兜转转的来到一个石室,石室中锁了一个大汉。一身褴褛的衣衫,脏兮兮的已看不如原本的颜色,浓密的胡子滿腮,头发长而铺地,一条铜链穿透了他的琵琶骨,两米多高的大汉无力的跪在地上,双手垂于身前。仔细瞧,有些像之前在塌毁的甬道中攻击我和姬祈的那大汉,又有些不像。
忽然间他睁开了眼睛,眼底一阵清明,像看透了世间炎凉隐退于山脚的清士,桑苍的岁月洗去了他的锋芒与菱角,像一块久经雕琢古朴的玉石。
“你是何人,因何在此?”我问。
大汉张了张嘴,或是许久不曾开口了尽发不出声来,看他的唇形像在说:“你身上有故人的气息。”
“我在那边遇到一个与你很像的一个人,气息却很爆躁,像火山。”
我指了另一个甬道的方向,大汉开口说:“那是鄙人的弟弟,他可好?”他好像很久没有开口了,声音像两块生锈的铁块在摩擦很是难听。
“他,能蹦能跳,还带了一般小鬼头四处捉小孩。”我看着无法动弹的他戏谑的说道。
大汉无悲无喜,轻声说:“伤了姑娘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这大汉心有横沟,一句间便能知我话中之话,不是个好应付的。我又问:“先生何故于此。”被穿了琵琶骨锁于囚牢之中,此人是犯了何等大罪。
大汉忽然住了口,紧紧的盯了我一会,闭上了眼睛,呼吸浅而不闻,像逝去一般。暗叹:好生奇怪的人,此人与他弟弟相比他弟弟更显暴戾,但却是他被关了起来。
我多看了他两眼转身离去,忽然耳边传来:你找不到的。
“找不到的,找什么?”
大汉没有回答我,周围是一片死寂。
我疑惑的望了守住大汉的囚牢许久,转身继续向前,顺着张景瑞的指引走到迷宫的上方,顺着石梯走下去停在死门前,入了死门却到了伤门。
伤门位居东方震宫,为凶门,五行属木,易现血光。我走得小心翼翼的,地上时不时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忽然冒出几排一米长,尖锐刻有法纹的竹矛;墙壁会不时射出几枝利箭,被箭擦伤的皮肤会有一股灼热感,像被烈火烧伤了一般火辣辣的疼。当中更有煞气冲天的跳尸拦路,让人防不胜防,看来也不是每一回都像上一回那么的幸运被传送到安全之处,也不知落在后面的香橼现如今如何。
有惊无险的走到了伤门的出口处,眼见一步就可踏出这鬼地方了,也不知从哪射来万千根竹箭,我躲避不暇被一根竹箭刺入手臂之中,顿时感觉整条手臂都不似我的了。躲开了跳尸一脚迈出八卦阵跑到妖塔前,拔出手臂上的竹箭,握住竹箭的手掌亦被竹箭的阵纹灼伤,疼得我直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