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酒店的前台往1015号房疯狂的打着电话,可不论是客人的手机还是房间里的座机都始终没有人接听,这会儿眼看就要到中午退房的时间了,如果客人不主动退房或者续住的话,他们就只好默认对方退房了。
负责1015号房的服务员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于是就带着工具骂骂咧咧的准前过去做房,刚开始她还例行公事的敲了敲门以示礼貌,敲了几下无人应答后她就拿出房卡将门给打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女服务员刚一进门就感觉里面的味道怪怪的,虽说像他们这种地方来的客人一向都玩的很花,每次做房时都会闻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但像这次这么怪异的却还是第一次。
因为之前敲门没人应答,所以服务员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房间里肯定没人,于是她就先进了卫生间里做清洁,结果刚一进去她就发现不太对劲,因为这间房的卫生间里实在是太干净了,干净的连被人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就在服务员一脸纳闷儿的准备再去看看房间的情况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吓蒙了,立刻就发出了惊恐的尖声,然后人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就见一个男人正脸朝上仰躺在床上,嘴巴张得老大,神情极度恐惧,双眼无神的望向天花板。最为骇人的是他的脸上、脖子上,还有床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而服务员一进门就闻到的那股子怪味其实就是这屋子里四处弥漫的血腥味。
警局接到报警电话声称在城西的悦君来酒店里发出了一具男性尸体,让警察赶紧派人过去一趟,随后邵军和吴雷就带人赶到了现场,结果刚一进门就被客房里的粉红气氛灯给惊到了……
“这里就没有正常点的灯吗?”邵军没好气的说道。
一旁的同事赵杰听了就轻咳了一声说道,“这种酒店的情趣房里多半都是氛围灯……即便全都打开也亮不到哪里去。”
吴雷一听就调侃道,“哎呦……挺有见识的嘛,平时是不是没少来消费呀!?”
赵杰被吴雷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说,“这种地方经常会发生一些……纠纷,我以前当巡警的时候处理过不少。”
随后几人来到房间里一张圆形的大床前,赫然就看见了上面直挺挺的躺着一具死不瞑目的男性尸体,可房间里的整体色调全都呈现粉红色,因此弱化了床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于是为了方便现场勘察,邵军在其他同事对房间窗帘进行痕迹检测后就将其拉开,让外面的阳光能充分的照射进来……
此时此刻在场的众人才彻底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景,就见一位男性死者张着嘴看天,满嘴的血迹说明他的死因应该是来自于口腔,吴雷见状就立刻上前查看,片刻过后他转身看向邵军,沉声说道,“他的舌头没有了……初步判定应该是死于失血过多,又或者是血液倒流引起的窒息,总之应该都和他消失的舌头有关。”
虽然邵军也见过不少血腥的案发现场,但这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他难免有些惊异的问道,“舌头没了!怎么没的?咬舌自尽?还是被人割了?”
吴雷摇摇头说,“人类根本做不到咬舌自尽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但从创口的断面来看又不像是割的……先让他们几个在现场找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舌头再说。” 邵军听后就吩咐赵杰几人先四处找找舌头,然后他一回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盒尚未开封的计生用品,于是就摇头说道,“看来是还没来得及用呢就让人给杀了……”
吴雷一听他这么说,就也看了一眼那盒东西,顿时诧异的说道,“这东西酒店的房间里不都有嘛?为什么还要自己带呢?”
邵军听后就走到水台旁边看了一眼,然后恍然道,“敢情是酒店里的早就过期了,而且这种地方放的一般都是廉价的东西,即便是不过期质量也不太行……这么看来死者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呀,连这东西过期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这时实习警员小孙从外面跑进来,向邵军报告自己查到的死者信息,“刘凯,男,34岁,本地人,就职于一家上市公司,职务是销售部副主管,昨天晚上22点45分带着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过来开房,由于前台的工作人员没有严格执行《旅馆业治安管理办法》的相关规定,只登记了刘凯一个人的身份信息,所以现在还不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邵军听后就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笔记本,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些三流酒店就爱这么胡搞,一出事就傻眼了,通知局里下达停业整改通知,不给他们点教训下次还得出现同样的问题。对了,酒店的监控查了吗?”
小孙点头说道,“查了,情况和工作人员描述的基本一致,不过因为那个喝醉的女人全程都没有抬头,所以监控里也没拍到对方的相貌。”
“监控显示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邵军若有所思的问道。
小孙一听就很是困惑的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监控压根儿就没有拍到女人离开房间。”
邵军听后瞬间就沉默了,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如果正门的监控没有拍到,那就只能说明她没走正门,想到这里他就来到窗边,可一看之下却无比的诧异,原来这个房间虽然是位于酒店的一楼,但房间里的窗户却是完全封死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换气窗可以打开,可你别说是个人了,就是钻出去一只猫都有点费劲儿。
邵军想了想问道,“酒店还有别的出口吗?”
小孙点点头说,“有是有……是个消防上的逃生通道,平时根本不走人,而且那个后面的外面这几天正好修路,早就用铁皮栅栏给围上了,人即便是出去了,也翻不过铁皮栅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