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的战争持续了几个月,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次规模不等的战争,于是大家全部在议论和关注着这一场战事。
在这场议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何处传来一种说法,有人说方朝在练兵,明明戎野已经有了议和的意思,但是方朝完全没有理会。
这一说法引来了不少非议,有人指出即便是强国也不能这样玩弄小国。还有人说,这是谣言,因为兵贵在神速,战场不是儿戏,这样胶着着,大抵是戎野不服输的野性,以及方朝多年没打仗的缘故。
然而,就在这议论纷纷中,与戎野历经半年的战事终于有了结果,边关传来消息,戎野可汗被掳,整个戎野无条件投降,对方朝俯首称臣。
消息传回,举国欢腾。
让你戎野过分吧,让你们说方朝的将士们退步了吧,这次我们便让你们看看,方朝有没有能力教训你们。你看,这不原来只是教训你们,你们不当回事,被我们直接灭国了吧。这是大部分方朝百姓们的想法,他们不需要深究事情的真相与原由,他们只是坚信着方朝的富强,以是方朝百姓为荣。
而其他国家就没那么高兴了,平衡了几百年的和州七国突然就少了一国,这怎么能让人安心?于是他们密切注意着方朝的下一个举动。
不过,就在有人猜测方朝会继续发动战争时,方朝后宫传出有喜的消息,而方朝军事方面似乎就真的偃旗息鼓起来。
大家心想,难道方朝真的只是被戎野惹怒了,一时松松筋骨拿下了戎野后给大家一个杀鸡儆猴的警号?
然,事情似乎并非如此,再一年春,春风吹遍千山绿的季节,方朝突然宣布对倭本开战,缘由是倭本在方朝海域打劫了方朝的商船。方朝皇帝表示,这倭本不吸取前车之鉴,挑衅方朝国威,这绝对不能忍,开战!
若是对其他国家就这么一怒开战百姓兴许还要问问为什么,但是倭本借着海域一向猖狂,百年来不知道惹了多少众怒,于是这次开战,方朝百姓表示,皇上英明!
不过,隔着汪洋水域,倭本这一仗打得辛苦,战事从春季到夏末一点赢得迹象也没有,方朝的战船在海洋上与岸上的倭本僵持了起来。
“还是早些结束比较好,到了冬季条件对我军会更加不利。”方龙秀看着前方传来的情报自言自语。
叶知秋坐在一旁喝着茶:“陛下早该想到这个结果,毕竟倭本虽然不是其他六国最弱的,但是打起来毕竟棘手。”
方龙秀点头:“我朝的水军力量还是弱了,啧……即便早有准备,这一仗也很辛苦。”她顿了顿,冲着叶知秋一笑,“丞相修为高深,若是去一趟倭本定当有很大的帮助。”
叶知秋面不改色:“陛下恕罪,臣早先就说过,支持陛下是一回事,但是亲自参与又是一回事。”
“朕说笑而已。”方龙秀摆了摆手,“这尘世的战争,你们这些修道之人的确不适合参与。”
“陛下体谅就好。”叶知秋沉默了片刻,看着转身去看地图的方龙秀问道,“陛下先前说过第二个国家要迅速拿下,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选择攻打倭本?陛下难道是觉得其他国家会在这个过程中继续采取观望态度?”
“也说不定啊,没准有人就是这个态度,小的国家想着自保,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不敢轻易招惹我们,有的国家想着坐收渔翁之利,还有人想借机看看我们方朝的军事力量到底如何?朕先前就说过,六国一开始就哪能一心。”
方龙秀眨了眨眼,“丞相,朕有预感,这倭本被我们拿下了,恐怕其他四国才会真正采取措施。”
叶知秋:“陛下这么肯定?”
方龙秀:“朕有预感,丞相,这几百年来,方朝属于强国,一直扮演着一个和平稳定的象征,这种情况下,不仅方朝的百姓会慢慢被和平腐蚀,都是人,其他国家也定然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叶知秋:“……”和州七国和平相处这么久,就算有纷争有打仗,那也没有哪国冒然打破平衡,谁能想到一向主张和平的方朝会出现一个想着吞并其他六国的野心君王。
方龙秀突然说道:“丞相,没有野心的皇帝虽然可能是个好皇帝,但肯定不是合格的好皇帝。”
叶知秋沉默了片刻,道:“陛下是因为野心吗?”
“不是。”方龙秀没有任何隐瞒,“朕只是觉得太无聊了。”
叶知秋明白方龙秀说的是真的,似乎是开始打仗了,说到战事方龙秀才是神采奕奕的。他想了想:“倭本那边没有问题吗?”
“会辛苦一点,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方龙秀摸了摸下巴,“有挫折也好,不要以为攻下了一个戎野就觉得天下无敌了。”
“看样子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中,那微臣就不操心了。”叶知秋站起身,“那么微臣就静待胜利的消息了。”
方龙秀笑,志在必得的语气:“当然。”
战争继续僵持,而在丹桂飘香的季节方朝后宫的夏贵妃为皇上增添了一位公主。
——·——
与正文(相关)的小剧场:
背景:与倭本的战争期间
“你现在已经是校尉了,为什么还不开心?”金谨言来到海边,抬手拍了一下坐在岩石上的人。
“可是你已经是将军了。”任承欢支着下巴,“虽然现在将军的等级不高,但好歹已经是将军了。”
金谨言挑眉:“这是你不开心的原因?”
“才不是!”任承欢冷哼一声,“我不喜欢打仗,想回帝都,但是我家老爷子说了,日后任家想在帝都继续保持地位,我就必须趁着这次机会建功立业。”他叹了一声,“可是我啊,天生就是个纨绔子弟,喜欢的便是那纸醉金迷的生活。”
金谨言:“我不喜欢。”
任承欢:“真是可惜。”
金谨言:“可惜什么?”
“可惜我们不同路。”任承欢仰着脑袋看金谨言,“从我们被皇上派去军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夜色中金谨言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只道:“不过我们现在是一路的。”
任承欢撇嘴:“不知道皇帝陛下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