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龙秀送走父皇母后便开始坐在床上发呆,风伴狩提醒道:“殿下,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呢,再睡会吧。”
方龙秀:“本宫都睡那么久了,不困,你累了便去睡吧。”
“属下不累。”风伴狩顿了顿道,“殿下这么久没吃东西,属下让人去熬点清粥给殿下暖暖胃。”
“算了,不要打扰其他人了,等天亮吧。”大概是饿过了没什么感觉了。方龙秀扯着被子躺了下去,心情还是很糟糕。
烦,虽说要相信父皇,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啊。
大概是因为大病后的身体很虚弱,即使方龙秀心烦,躺了一会还是睡着了。
“怎么还没醒,不是说这小孩昨晚就醒了吗?”
“先生不如去外面喝点热茶慢慢等。”
“不用。”
耳边有人说话,有什么拂过脸颊,方龙秀睡不安稳手一挥,感觉手里抓住了什么。
“哎,我的拂尘。”
“先生,您这是……国师,请您不要打扰殿下睡觉。”
好吵!感觉手里拽住的东西被抽走,方龙秀皱着眉睁开了眼。
刚才拽住的是什么东西?方龙秀看了看自己的手,余光中看到一人站在床边。
黑白相称的服饰,很眼熟,不过不是风伴狩。
目光上移。
天青色玉佩丝绦,雪白广袖,白色暗纹广袖上是黑白分明的双龙太极图。等等,黑白双龙……难怪熟悉,这是国师的正规道袍!
国师?!方龙秀猛地抬头。
不是聆音道长,对方带着飞羽面具,很好认……是无衣。
只是现在的无衣和平日有很大的区别。
平时随意披散的长发全部被细银编制的发冠冠住,配着这仙风道骨的道袍,配着那冷冰冰的银色飞羽面具,整个人看着比平时严肃成熟,也比平时清冷……不食人间烟火。
“嗯,真的醒了。”
无衣弯腰低头,手指在方龙秀额头上轻轻一弹:“怎么,是不是看呆了?”
风伴狩:“……”无衣,你是不是太无礼了!
方龙秀怔了怔,捂着额头瞪无衣:“无礼!”
“啧。”无衣也不为意,干脆在床边坐下,笑道,“我答应你会留下来,我做到了。”
可是你却做了国师!方龙秀兴致不高地随意嗯了一声。
“你看我穿成这样是不是比平常要厉害很多?”
是厉害很多,可是看着不顺眼。方龙秀坐起身,抬手抓住发冠上垂下的银色绸带,十足嫌弃地表情:“丑死了!”
“……”无衣去捏方龙秀的脸,“不可爱。”
方龙秀皱眉,手上用力一扯:“摘了!”
“什么……喂,放手!”无衣扶住发冠着急道,“龙修,你快放手……扯坏了!”
太碍眼了!本宫就是要扯坏它!方龙秀一不做二不休,两只手一起上,一只手继续扯,另一只手去抽稳住发冠的银簪!
“哎,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啊!”无衣欲哭无泪,对方是又软又小的孩子,他根本不敢用力推啊。
都说了本宫不是小孩子!方龙秀一发狠,手上一用力,将无衣推倒。
“散了!散了!”已经这样了,无衣干脆放手,不护了。
方龙秀手脚并用,爬过去直接将无衣的发冠拿下,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无衣,一脸得意道:“本宫赢了!”
无衣叹气。太丢脸了,竟然被一个孩子给推倒,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孩子!
“你们在做什么!?”
方龙秀一怔。
风伴狩一回头立即跪在了地上:“参加皇上!”完了,因为被殿下的行为震惊到,一时晃神竟然没听到外面的通传声,皇上进来了都没发现!
方龙秀看了看手上的发冠,又看了看被她推倒在床的无衣,怔了怔脸色一红立即扔下发冠跳下床:“儿臣参见父皇!”
“地上凉,起来把鞋子穿上!”方盛兰看风伴狩,“还不伺候太子穿鞋!”
风伴狩:“是。”
方盛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无衣:“还躺着?”
“你儿子太厉害了。”无衣哀声叹气,“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方盛兰嘴角抽了抽,板着脸:“起来,堂堂国师这个模样像什么话!”
方龙秀在一旁道:“他哪里像国师!”
无衣:“好友,你看看你儿子,这孩子一点也不可爱了!”
“本宫不是孩子!”方龙秀提醒无衣,“你应该称父皇为皇上!不是好友!”
风伴狩拿着鞋子提醒他的殿下:“殿下,脚,先穿鞋子。”
方盛兰觉得头疼,修儿这孩子先前不是挺尊重无衣的吗,现在怎么公然顶起嘴来。看着披头散发还躺在床上的无衣,方盛兰伸出右手:“快起来!”
无衣握住方盛兰的手顺势站起身,放开手时顺势哥俩好地搭上方盛兰的肩膀,冲方龙秀道:“嘿,小孩,你这态度不对啊,之前要留我时那么乖,现在我留下来了你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方龙秀见无衣搭在父皇身上,父皇竟然没有推开,她脑中瞬间就想到了关于桃花劫的预言,心里一颤。
也不管是不是正在穿鞋子了,方龙秀冲过去就去推无衣:“不准你靠近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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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正文(有关)的小剧场:
背景:无衣被封为国师当天,前往离府主持离九丧事的路上
无衣扯了扯身上的道袍又有些别扭地晃了晃手上的拂尘。
“唉,这国师不好当啊,刚一答应就有差事。”
“那你就别当,跟我回山修炼!”
无衣身子一抖,转身就看到站在身后墨竹,笑道:“你看啊,我都答应别人担当国师这一职了,现在走多不负责,你不是总说,要做一个敢做敢当负责任的人嘛。”
墨竹冷笑:“难道你不是因为不想走才答应当国师的?”
“这个……”无衣尴尬地笑了笑,“大哥……”
墨竹:“我再问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无衣咬牙:“不走,我已经答应那小孩要留下来了!我又不是小孩,你能不能别管那么宽!”
“你别后悔!”墨竹转身,衣袍划出凌冽的语气,“以后我绝不管你!你好自为之!”
“唉,有衣,你去哪……哥!”
看着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无衣叹了口气。完了,有衣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