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冲入天牢的那一刻,我想到了当日我与二王子不得不分开的场景,皇上就是雾筠国的王上,离王爷就好像是二王子,在我们中间竖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墙。当时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二王子,我为二王子叫屈,我好想挣开束缚去投奔他,我挣扎,我愤怒,之后我就毒发了。”孟小潇情绪激动的诉说着,当然这都是假的,就好像在学校的联欢会上表演话剧一般,演到了情深之处。
“娘娘。”南翰廷低声叫道,看着孟小潇有些激动的样子,他判断不出真假,但也不敢冒险,若是孟小潇真的引起了二次毒发,他逃脱不了干系了。所以,在看着孟小潇情绪还没失控的时候,他散发出令人能够平静下来的内力,逼的孟小潇渐渐缓和下来。
孟小潇虽然只是假装的,但是感受到南翰廷的那股平静的力道压迫,身上还是很舒服的,人也跟着清爽许多。真没想到南翰廷还有这样的本事。
孟小潇故意抚了抚胸口,轻轻一笑,“谢谢王爷,我没事了。”
“你告诉他们说二王子去了庆华苑,难道不是给二王子找麻烦吗?”南翰廷还不死心,继续追问。
孟小潇心惊,不是消息都被封锁了吗?这南翰廷竟然还能完全掌握,他在宫里的眼线可真够深入的。
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她,孟小潇微微一笑,“王爷,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说出二王子,皇上怎能轻信?高傲的他怎肯相信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能潜进皇宫?他只会以为是我在为离王爷撒谎做掩护。而离王爷虽然相信了,他会对我更好,因为我都能将二王子招出来,岂不是对他更用心?另外,王爷您不是将二王子保护的很好吗?肯定没人再发现他的踪迹了。”
南翰廷就那么一直轻飘飘的站在茫茫的雪地里,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动机,没人会相信这么一个淡雅的人长了一副反骨。
孟小潇只是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笑容,心底已经紧张的要死,真不知南翰廷能相信自己几分?
“娘娘请保重。”最终,南翰廷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第一次无法判断一个问题,也就不知该以怎样的身份去看待孟小潇,只能选择继续观察一阵。
听了南翰廷模棱两可的话,孟小潇稍稍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至少给判了个待定。
“谢王爷。”孟小潇很有礼貌的道谢,忽而语气一转,皱起了眉头,四下张望,“不知皇上的暗哨可注意到了咱们?”
“娘娘放心,本王既然敢在这里说话,自然是有把握的。”南翰廷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多少年,他早已将暗哨的流动掌握的一清二楚,外人看到的暗哨是随意随时随地的可以出现,可任何事情总有一种潜在的规律,他就已经将这个规律掌握了,所以,他可以寻到一个完全没有暗哨监视的空隙,这样也有利于他日后在宫中的行动。
这家伙太可怕了!孟小潇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评价,一眼就觉得害怕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表面温和无害,肚里满满坏水的人,南翰廷无疑就是后者的精英。
孟小潇不再多说什么,轻轻的点点头。
南翰廷最后凝神审视了孟小潇一眼,转身掠走,片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小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跺跺脚,跟南翰廷憋着腔调,憋着体态说话,真是好累。不过一想到自己的间谍行动,乐滋滋的,蛮有阿p精神。
孟小潇想到了南翰廷最后的表态,也就是暂时周围没有暗哨了,那么可以肆意的溜达溜达了。也不怕活动在别人的视线下,不自在。
于是,孟小潇小脑袋一转,去太医院。
自从吃了什么蛇胆,病好了之后还没见过神医呢,自己这次亲自去找他,给他个大大的意外,让他感动一下。嘻嘻!
打定主意的孟小潇七拐八拐,靠着鼻子下的一张嘴,艰难的找到了太医院。
刚出太医院门口的何太医一眼认出了孟小潇,连忙下跪施礼,“微臣参见静妃娘娘。”
“大叔快起来。”孟小潇见一个老者朝自己下跪,实在受不了,忙俯身去扶何太医。
何太医哪见过这样的行情,一声大叔早吓的他魂飞魄散,颤抖着手拭去额头的虚汗,“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哎呀,您快起来啊!”孟小潇急了,一把扶住何太医的胳膊,稍一用力,何太医不敢拒绝,跟着站了起来,额头的虚汗冒个不止,擦也擦不尽。
“大叔,你认识我?你怎么这么怕我啊?”孟小潇觉得耶律静婷一直住在茗香阁应该不会认识太医院的人啊。
何太医稀疏的头发,稀少的胡子都被汗水浸透了,如刚洗过一般,当朝皇妃无缘无故的称自己一声大叔,真是太惊骇了。殊不知在这皇权时代,即使自己的亲爹娘见了身为妃嫔的女儿也得行大礼,何况是一个毫无瓜葛的外人,竟被孟小潇亲自搀扶了起来,真可谓是感激涕零。
“不,不,微臣不是怕娘娘,微臣实在担待不起娘娘的称呼,折杀微臣了。”何太医稍稍镇定了一些,“微臣给娘娘诊过病,恕微臣无能,束手无策。”
“哦,你就是何太医吧。”孟小潇想起如儿给自己讲述的情况,知道这个人就是差点因为自己的毒掉了脑袋的那个老太医。
“正是微臣。”何太医跟着心又绷紧了,这静妃娘娘这么熟悉自己,今天又跑到了太医院,不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
“何太医,实在对不起啊,因为我差点连累了你,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气恼我啊。”孟小潇客气的赔罪道。
孟小潇说出这话,不仅让何太医惊的张皇失措,就连不知不觉围观上来的太医们都个个目瞪口呆。
“静妃娘娘。”一道温和的叫声化解了当场的僵局,荆羽泽拨开人群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