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易寒心底不服,她才是商绍城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凭什么陈博轩对她冷嘲热讽,白冰对她差别待遇,就连商绍城都对她不冷不热的。
再看岑青禾,陈博轩一口一个禾姐的叫着,白冰也是挽着她的手臂,青禾长青禾短的,商绍城虽然没跟岑青禾搭话,可之前在酒店门口,她可是亲眼看见两人眉来眼去的走在一起,如果不是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估计商绍城早跟岑青禾跑了。
说什么助理不助理的,谁知道他俩背地里到底怎么回事儿,保不齐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小浪蹄子。
越想越来气,想她袁易寒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这帮人简直就是合起伙来欺负人。
好几次,袁易寒盯着岑青禾后背的视线,都像是两把激光刀,恨不能将岑青禾身后的皮扒下来一层。
她这才一个上午没跟过来,商绍城的魂儿都被勾走了,时间一长还有好?
按正常逻辑来讲,袁易寒是一定要跟商绍城撒娇吃醋的,可她毕竟跟商绍城认识的时间短,摸不透商绍城的性子,再看陈博轩与沈冠仁对岑青禾的态度,也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既然她才是后来者,那必须得想个后来者居上的法子。
不能从商绍城这里下手,那就只能从‘病根’着手了。
饭桌上,岑青禾跟陈博轩和白冰聊天,也跟沈冠仁聊天,唯独没有主动跟商绍城说话。她这是避嫌,但在袁易寒眼里,岑青禾这就是赤裸裸的做贼心虚。
商绍城心里也不舒服,想到今天下午两人独处的时光,当时不觉得怎样,可跟眼下的情形对比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岑青禾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提主动跟他讲话了,商绍城知道,因为他身边坐着个袁易寒。
思及此处,他当真觉得袁易寒好生碍眼。
沈冠仁道:“待会吃完饭你们想玩什么,打牌,唱歌,泡温泉还是出海看夜景?”
他这话主要问在座的几个女人,毕竟陈博轩跟商绍城对于这里能玩儿的东西早已了如指掌。
袁易寒学乖了,不轻易发表意见,只端庄的坐在商绍城身旁,微笑着回道:“我都可以,看岑小姐跟白小姐。”
白冰看着岑青禾道:“青禾,你想玩什么?”
岑青禾淡笑着说:“我也都行,看大家。”
看来看去,没有人拍板,最后还是陈博轩道:“打球去啊,有禾姐在,怎么能不去打两杆呢?”
沈冠仁看着岑青禾,微笑着说:“你算是被他给缠上了。”
陈博轩回的理所当然:“难得棋逢对手嘛。”
沈冠仁道:“你从哪看出棋逢对手来了?”
陈博轩听出沈冠仁话里的质疑声音,不以为意的回道:“我不是禾姐的对手,绍城是啊,看他俩打球才过瘾呢,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简直就是兽性沸腾。”
沈冠仁似笑非笑的道:“你终于说对一句话了。”
陈博轩还洋洋得意的点头,直到斜对面的商绍城道:“你丫真是禽兽。”
岑青禾憋着笑,沈冠仁眼带笑意的摇头,似是心疼陈博轩的智商。
陈博轩当即瞪眼反驳:“说谁呢,说谁呢?我要是禽兽,小白能看上我?”
说罢,眼神一变,他话锋一转,话里有话的道:“某些人就不一样了,女朋友职业那么高大上,不知道私下里会不会玩‘法官审小偷’的游戏。啧,想想都够酥的。”
陈博轩身体一哆嗦,把酥这个字都给演活了。
‘某人’当即瞥眼看向陈博轩,俊脸上面无表情,唯有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中,含着冷冷的杀气。
袁易寒有意跟陈博轩他们套近乎,所以佯装羞涩又小正经的说道:“律师看起来有那么严肃吗?我觉得我平时挺平易近人的,而且我跟法官的工作可不一样,法官审小偷,而我,只会替小偷辩护,我可是小偷的代言人。”
陈博轩说小偷,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可袁易寒左一个小偷右一个小偷,连说了好几句,兴许是她职业的关系,听起来格外的别扭,最起码商绍城心里是反感甚至是厌恶的。
“我有什么得不到,要靠偷?”不冷不热的张开嘴,商绍城从裤袋中摸出烟,打火机‘叮’的一声弹开,冰蓝色的火焰瞬间点燃了香烟前端,他高大的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一举一动随意又慵懒,像是一头漂亮却不近人情的豹。
袁易寒一时间看不出商绍城的喜怒,只讨好的说道:“无论你喜欢什么,我都帮你‘偷’来。”
她以为商绍城一定会喜欢这种语言上的小情趣,尤其当她话音落下,商绍城忽然唇角勾起,俊美的面孔上带着惑人心智的笑容,当真是让人目眩神迷。
可岑青禾却一眼就看出来,商绍城并不高兴。
兴许是被他挫的次数多了,久病成医,岑青禾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判定商绍城喜怒的技巧。
一如当下,袁易寒以为商绍城是高兴的,但岑青禾可以肯定,绝不。
商绍城是但笑不语,迷的袁易寒身软心颤,更坚定自己摸到了商绍城的喜好。
岑青禾头皮有些发麻,不敢再偷着往对面瞥,她赶紧借故跟身旁的白冰聊天,把场子重新热起来。
一顿饭颇为惊险的吃完,陈博轩张罗着去打球。
其实岑青禾是想回酒店的,因为沈冠仁忙,给他们安排了地方,他就不去了。剩下的五个人,人家都是一对一对的,她去凑什么热闹,当什么电灯泡。
可偏偏陈博轩一个劲儿的招呼,白冰更是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好像特别喜欢跟她在一起玩儿。
岑青禾暗自叹气,太招人稀罕果然也是一种负担。
这边的度假区娱乐设施特别齐全,商业区里面就有台球室,几人进去开了个包间,陈博轩拿着球杆跃跃欲试,非要跟岑青禾打几局。
另一边袁易寒对商绍城道:“绍城,我跟你打。”
商绍城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径自取了杆开球。
陈博轩打球的时候,看似随意的绕着桌台走位,待走到岑青禾身边,他停下来,背对身后两米外的另一桌,低声说道:“欸,禾姐,你说绍城跟那个律师能处多久?”
岑青禾诧异的看了眼陈博轩,眼神示意他何出此言。
陈博轩低声说道:“我赌一个礼拜,不能再多。”
岑青禾偷瞄了一眼身后,商绍城从开球到现在,桌上只剩下三十颗球,他杆杆进洞,愣是没给袁易寒伸手的机会,这不是要憋着给人下马威,就是太没绅士风度了。
压低声音,她更小声回道:“别拿人家这种事儿打赌,缺德。”
陈博轩小声说:“反正早晚都要分的,不如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点的小乐趣了,也算他没白作。”
说是作,岑青禾难免忍不住好奇心,低声问:“他俩怎么认识的?”
她才几天没见商绍城,再见就冒出个女朋友来,对于这种速度,岑青禾特别想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陈博轩道:“说起来这事还得怪你。”
岑青禾挑眉,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别碰瓷儿。
“你俩上次吵架,你又没主动给他台阶下,他一直憋着气呢,之前我们在海城,他表妹找我们吃饭,去的时候正巧遇见姓袁的,她是绍城表妹的同校学姐。”
“然后呢?”
“然后就在一起了呗。”陈博轩回的理所应当。
岑青禾眼带惊诧,“那关我什么事?”
陈博轩正要回答,只听得身后袁易寒的声音传来,她笑着道:“你好棒啊,全都打进去了。”
转身一看,商绍城正直起身,又是一杆清。
可怜袁易寒拿着球杆立在旁边跟柱子似的,愣是没插上手。
陈博轩放开声音,鄙视道:“老是一杆清,你有意思吗?”
商绍城闻言,抬眼看来。
见岑青禾跟陈博轩并肩而立,而且两人刚才在那儿低声窃语了半天,他出声回道:“一个人打是没意思,换岑青禾过来。”
被点名的人心底一突突,本能的去看袁易寒,但见袁易寒脸上笑容微僵,不避讳的朝岑青禾看来,四目相对,袁易寒满眼冷意。
陈博轩挑眉道:“干嘛让禾姐过去,那我跟谁打?“
商绍城道:“就你那水平,自己一人好好练练吧。”
说罢,他目光直接落在岑青禾脸上,“过来。”
靠啊,他这是要搞事情?
岑青禾站在原地,差点儿要哭了,她严重怀疑下午跟商绍城和睦相处的经历都是假象,他一定是憋着坏,要整她呢。
明明有自己的女朋友在,干嘛找死的拉她过去打?
笑了笑,她出声回道:“你跟袁律师打吧,我答应轩哥要跟他打几局的。”
商绍城面不改色,径自说:“你陪他打,那是杀鸡用了宰牛的刀。”
岑青禾暗道,你特么这是要宰我啊!
理智告诉她不能去,她还不想让袁易寒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多迟疑。推辞久了,倒显得心中有鬼。
天知道岑青禾是以怎样的心情,迈步走向商绍城他们那桌的。待走近之后,为了缓解尴尬,岑青禾主动冲着袁易寒笑道:“袁律师打球怎么样,一会儿切磋两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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