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恣意绽放 Act. 04

由于升到二年级后和美便成为美术社的主要部员, 而且她也开始专心学画,便没有再到真田家去上才艺课,所以对于就读大一的真田什么时候会回神奈川她并不清楚, 而在忙完幸村和雪野的婚礼后, 她与他见面的时间也变少了很多。

看到每次和美趁着周末空闲时间到家里来玩, 但在得知真田并没有回神奈川时所露出的失望表情时, 美代子心疼了, 所以在真田每周五打电话告诉自己周末是否会回家后,她便会传短信告知和美,让和美至少能和真田吃个饭、聊个天, 有时候还会将两人推出真田家,要他们去看电影或是到街上去逛逛。

只不过在和美升上三年级后, 因为成为了美术社的社长, 要负责处理大部分的部务, 还必须参加许多大型美术比赛,空闲时间又要准备考高中, 所以即便真田每个月只回神奈川一次,她也几乎没办法抽空到真田家去。

幸好幸村和雪野每次在回到神奈川时都会告诉她关于真田的近况,而且之前真田也和她约定好不会在她升上高中之前他不会交女朋友,所以她才能放心地读书和作画。

升上高中后,虽然她还是继续作画、向幸村和学校的前辈们学习油画, 有时还要帮忙照顾才几个月大的侄子, 但整体来说还是没有中三时那么忙, 所以便又恢复去真田家拜访的习惯, 只不过这时却换成真田没空回神奈川了。

一开始和美还努力说服自己真田是因为学期初要处理的事务太多所以才会没空回来, 可是等到期中考结束了,他还是抽不出时间回到神奈川, 这让和美开始着急了起来,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在大学那里交了女朋友了。

在一次到真田家拜访时,和美总算忍不住开口问向美代子:「伯母,弦一到底是在忙什么啊,为什么一直没有空回来?」

「唉,精市没有告诉妳吗?」美代子一边将茶递给她,一边用着惊讶的语气问道。

和美没好气地说道:「没有,他每次打电话回家都是帮姊姊问辉日的状况,而他每次回家也都是在努力在照顾辉日还有将姊姊的注意力从辉日身上抢回来!」

「呵呵,看来精市和雪野那两个孩子在结婚后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呢。」掩嘴笑了几声后,美代子才继续说道,「弦一郎那孩子正在东京警政厅的武道场担任教练,每周三和周日都要去指导他们的剑术。」

听到这个消息,和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便不解地重复了一遍:「弦一去当剑道教练?」

「是啊,听弦一郎说他一开始只是想找个家教当打工工作的,只是被桐生先生,也就是妳伯父在东京警政厅的朋友知道了,他便劝说弦一郎到武道场去当教练,毕竟弦一郎以后也想进入警界,倒不如就趁这个机会熟悉一下未来的工作场所。」

弦一,当家教?!由于脑中马上浮现了几年前真田帮切原补习的画面,更加困惑的和美忍不住不顾礼节的在美代子还在喝茶的时候问道:「为什么弦一想打工呢?」

「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只是他一直不肯说原因,连他爷爷跟爸爸去问也是,只说什么现在必须把握时间存钱才行。」这时美代子放下茶杯,并且对着她露出温柔的微笑,「我想,弦一郎那孩子应该是为了和美妳吧。」

和美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堪使用了。我,为什么?我记得我最常在金钱上占便宜的对象是哥哥才对啊!!

看见她困惑到不行的表情,美代子又掩嘴笑了几声,并且改坐到她的旁边抚摸他的长发,「不用想太多,到时候弦一郎会告诉妳的。」

对于真田会不会告诉自己这点和美抱持着强烈的怀疑,不过她并没开口反问,只是靠到她的怀中磨蹭着。唔,好舒服,好久没有这么被抱着了,最近妈妈和姊姊都只抱小辉日……

过了一会,她忽然想起左助今天跟着真田裕一郎去探望他的外婆,现在客厅只有她和美代子,所以她便停止了磨蹭的动作,并且抬起头来用着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美代子,让美代子不禁好奇地开口问道:「怎么了,和美?」

「那个伯母,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您……」咬了咬下唇后,和美才顶着一张红透的脸问道,「我听哥哥说过,一开始的时候您是想撮合弦一和姊姊的,为什么后来会换成……我呢?是因为您发现哥哥和姊姊互相喜欢的关系吗?」

在她小的时候,幸村奶奶和清美就常常和她说过“雪野在她这个年龄时比她懂事多了”这类的话,虽然说后面都会再接一句“算了,儿媳/孙媳和女儿不一样,可以宠着没关系”、让她不会因此对雪野产生负面情绪,但她还是觉得美代子会拿她去替换雪野是件很奇怪的事。

「也不算是,当初会故意撮合弦一郎和雪野只是想趁机拐个女孩子回家当女儿,顺便找个理由和妳妈妈拌嘴罢了,毕竟精市那孩子对雪野的喜欢那么明显,我也不希望弦一郎好不容易找到的好朋友跟他因此产生嫌隙。」说到这里,美代子忍不住笑了几声,「至于之后会改成撮合妳和弦一郎则是因为弦一郎的关系。」

「弦一的关系?」

「是啊,」美代子一边抚摸着她的长发,一边温柔地说道,「因为爸爸和爷爷的影响,所以弦一郎那孩子从小就挺严肃的,在面对他那些学校的女同学时总是板着脸,就连与雪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相处时,脸色也是从严肃换成无奈罢了,但是和妳在一起时他便会变得温柔一点,不论是表情还是行为,对他来说,妳的确是不同的。」

伯母,对于这点请容许我保持怀疑的态度……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和美的脸还是红了起来,头也重新靠到她的胸前。

「不过,还是请和美妳体谅一下,」这时美代子的语气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他就和他的爸爸一样,感觉迟钝了点,思想死板了点,行为被动了点,而且又很不解风情,所以他的喜欢并不会像精市一样表现得那么明显,妳可千万不要因此产生什么误会喔!」

「嗯。」和美笑着应了声,并且满足地闭上眼睛。妈妈和姊姊这么说或许可以当作是安慰而说服自己不信,但换作伯母的话…好难不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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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课一上完后和美便接到清美的电话,说是辉日在打了预防针后便一直哭着要找妈妈,但是因为之前幸村已经约好同学到家里讨论报告,而雪野也要负责招待,所以便特地回神奈川一趟将辉日接到东京。清美怕雪野一个人忙不过来,可是又怕身为长辈的自己去了会影响幸村和同学的工作效率,便请和美过去帮忙。

挂上电话后,和美便咬牙切齿地想了下要之后和幸村讨的谢礼,然后才向社团请假,搭着电车到东京。

一到幸村和雪野他们在东京的公寓、看到幸村的报告伙伴后,她忍不住嘴角微抽。在匆匆向每个人问好后,她便抱起正在幸村怀中扳着他手指玩的辉日,然后带着他到客厅旁的厨房吧台。

一见到自家母亲,原本还乖乖在和美怀中的辉日便开始挣扎,嘴里还不标准地叫着妈妈。看见他这个样子,和美连忙好声好气安抚着,等到他再度乖乖地让自己抱后,她才小声问向正边说话哄着辉日,边弄着手上寿司卷的雪野:「姊姊,哥哥不是就读金融系吗,为什么他的小组报告组员会有就读法律系的弦一?」

「听精市说是真田想学投资,所以才跨系选他们系上的课的。」

听到她这么说,和美忽然想起之前美代子和她说过真田在打工的事,忍不住看向在客厅的真田,并且咬了咬下唇。弦一,我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这时候雪野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吗,和美?」

「姊姊,妳看,」为了找个理由遮掩自己的反常,和美便用眼神示意客厅里坐在村旁边的女生,小声地说道,「那个女生好像对哥哥有意思,真是,明明哥哥就已经结婚了!」

其实她并不是随便乱指,从她到幸村怀里抱过辉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那个女生看幸村的眼神就和之前他那些仰慕者一样,而刚刚望向厨房看着雪野的身影时眼神中的妒意也十分明显。

「那位是光永桑,」看了一眼后,雪野便低头继续料理晚餐,并且微笑着说道:「毕竟我们结婚的太早,容易被人家认为是冲动下的决定,所以才会觉得精市或我很容易变心吧。」

和美忍不住哼了一声,「哪里冲动,哥哥可是计划了好几年呢!不自量力的女生,不过哥哥也有不对,明明结婚了还不知道要和其他女生避嫌!」

「组别是教授分的,与我无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茶壶过来厨房区的幸村忽然出声说道。

虽然因为他的出现而吓到了,但和美还是不满地反驳道:「那你至少可以和她保持距离!」

「与其挑拨我和雪,妳还是多注意一下坐在真田旁边的那个女生吧,吉罗桑和真田是同学,听柳说过,她曾经和系上的人宣称说一定会让真田喜欢上她的呢。」小声说完之后,幸村便不在搭理她,直接走到雪野身后环住她的腰,一边将茶壶递给她,一边亲昵地用唇在她耳边摩娑着,「雪,茶没了。」

「别闹了,精市,会痒……」雪野稍微侧过头闪避,但却给了他机会扣住她的下巴,并且低头吻她。

在处于单恋状态的人面前秀恩爱是可耻的,哥哥!!看见这一幕后,本来就因为他刚刚的话而有点烦躁的和美忍不住用着恶狠狠的语气说道:「喂喂,不要教坏我侄子!」

因为她没有放小音量,客厅的人全都注意到他们那边,而光永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发现到真田也看向他们这边,而坐在他旁边的吉罗正笑着对他说些什么,和美忍不住朝他吐了吐舌头,随后便抱着一边拍手一边对着接吻的自家父母咯咯笑的辉日到雪野帮他布置的房间。

在幸村他们完成报告、吃完晚饭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所以幸村便打算开车送她回神奈川。

听到他们的谈话,真田便开口以也要回神奈川度过周末为由要代替幸村送和美回去,这让一直找机会请他送自己回家的吉罗很失落。

虽然看到她的表情时和美还有种胜利的得意,但是在上真田的车后,她便后知后觉地露出了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怎么办?刚刚我应该更坚持一点带辉日回家的,如果这整个周末哥哥都不能单独跟姊姊睡一起的话,我事后一定会被哥哥报复的!」

因为幸村和雪野这周末都有功课要忙、不打算回神奈川,所以刚才她本来是要带辉日一起回神奈川的,但是雪野却舍不得辉日,说是要让他留在东京陪自己、周日晚上再把他送回去。

幸村,就算结婚了也不要让和美知道那种不适合她年龄的事情!!满头黑线的真田用着有些生硬的语气说道:「别想太多,刚刚幸村自己也同意了,不会为难妳的。」

「弦一太天真了,难道你忘了吗?哥哥就是那种会因为姊姊的关系而表面上同意很多事情、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又会展开恐怖报复的人!」

对于她的话,真田不予置评,只是装作专心开车的样子。

发现他不接话,和美便努力找话题想要打破沉默,但一开口便不由自主地问出刚刚让她纠结许久的事情:「刚刚哥哥和我说了,那位和你同系的同学非常喜欢你,听说还大方地对系里的同学说出要追求你的话……」

「啊,莲二有和我说过,对于他比我更清楚法律系所发生的事情这点我会检讨的。」

他的话让和美忍不住露出颓丧的表情,「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真田仍旧看着前方,只不过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紧了紧,「和美,我有话想在妳回家前和妳说,妳方便先和我先绕去一个地方吗?」

看着他的侧脸愣了好久,和美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说道:「嗯,可以。」

说完之后,她便侧过头去看向窗外不再说话,但是手里却紧紧抓着从喜欢上真田后就去神社求为自己求的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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