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的早餐时分,残琴有些心神不宁,秋乱舞兴致勃勃的说着她“破”掉皇宫盗窃案的经过,这件盗窃案的结果谁也料想不到的,但她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沾沾自喜,就不怎么让我待见了。
皇宫收藏的传国玉玺是皇宫的小公主“偷”的,其实也不能算偷,这事称得上奇葩,那昏君梦游的时候将传国玉玺碎片交给小公主玩,事后忘得精光,只在最后的半睡半醒时分,依稀记得想占某个“女贼”的便宜。
同样,因为事情闹大,小公主不敢声张,导致秋乱舞围了皇宫好几天才有玩家发现小公主不太对劲,不过劲舞盟围皇宫却不是因为怀疑皇宫内部人偷窃,而是最现实的选择,她想独占这个任务,就不能让其他玩家进去。
外面传来门铃声,我们一齐盯着墙上一块和其他墙面差不多的墙壁,这是一块平时隐形的显示设备,可以看到外面按铃的是什么人,立体画面显示出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人,国字脸,神情不太严肃,但有着天生一般的郑重、稳定,精益求精。
残琴道:“我去开门!”她看到是陌生人,第一想法自然是亲自去开门,其实这个人本市人一般都认识,秋乱舞打了个响指,“不用,让电脑放他进来就行,一大早,这家伙不知道来做什么?不会你的慢速罚单太多,连他都惊动了吧?”
秋乱舞是开玩笑,来的是交通部的干部才有可能,残琴闻言不太自在,因为昨晚才出了一些事,我不由狠狠瞪了秋乱舞几眼,但心里也不免犯嘀咕,他来做什么?
残琴疑问道:“他是谁?”
这时候外面的中年男人已经走了进来,笑道:“早上好,小唐、小舞!”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朝残琴点点头。
“早啊,简叔。”秋乱舞很自然的扬嘴,残琴有些尴尬道:“早上好!”她尴尬的原因是,太阳正在中午和早晨的交界处。
“小唐,有些事需要找你了解一下。”他自顾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你们先吃饭。”
他是老爸的老朋友简学晖,市公安局局长,看样子很平和,对付犯罪却从不手软,在我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他和老妈同一个姓,但并不是老妈的亲戚。
“什么事?简叔。”如果他来是谈公事,我实在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昨晚那件事,他或许会知道,但也达不到上门找人谈话的地步,顶多我将汽车停在路边,交通部门派人传来罚单。
“等会再说。”简叔态度自然,我站起来道:“我差不多吃好了。”
他看了看残琴和秋乱舞,也站起来道:“我们去你房间谈。”我点点头,带他上楼,我先进房间,简叔关上门,开门见山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简叔抬起左手手腕,手腕是一只很便宜的表,他的警用电脑芯片就藏在里面,手表上空出现全息影像的初始画面,画面的范围放大,我和他之间马上跳出一个人的绝对静止影像,死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面容十分扭曲痛苦,眼睛瞪得老大。
简叔让我指认的这个人我并不认识,所以摇摇头,疑惑的望着他。
“这个人于昨天凌晨3点被发现死在家中,初步断定为自杀,因为他自杀前曾留下一份遗书。”我一点都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只得让简叔说下去。
“遗书主要说明他最近的落魄和不如意、被公司辞退、妻子带着女儿正式和他离婚,让他最痛苦的是女儿也对他不屑一顾。”
“也许这时候该结案了,我也从头到尾不会知道这件事。”我虽然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意思,但简叔知道没人愿意听废话,所以马上说到重点:“办案民警也认为可以结案,但在遗书的最后,死者却突然指证一个身份极其特殊的人物。”
“总不至于是我吧?我根本不认识他,而且我最近根本没有认识陌生人。”
“不,他也不认识你,之所以我这么笃定,是因为他在遗书中提到过你。”
简叔道:“我刚从你爸那里来,遗书我带着身上,由于涉及到法律对证物的保护,不能直接给你看。死者指证的不是你。”
简叔终于说出这句最重要的话,我看着他道:“那你找我是因为?”
简叔道:“他指证的是曾经和你有过节的楚乔尘。”
我一愣,想了一下才想到这个名字,有几年了,楚乔尘身边经常有一些同类和攀龙附凤之辈,在京城横行无忌。
有次将主意打到秋乱舞身上,被我当众打个半死,旁边没人敢插手,事后他还扬言要报复,报复当然来得十分快,不超过半小时,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他怎么会来本市?”我望着简叔,疑问道:“死者为什么要指证他,难不成这是谋杀?”
我认为这不可能,除非他真脑袋让门板夹了,杀人或是牵扯到杀人案件中都极难压下来,尤其他的身份不一般,无数人盼着他能出点大事,当然,我也是被期盼的目标。
简叔沉声道:“也许比蓄意谋杀更严重,如果从小,小到可以是一场恶作剧,如果从大,可以演变成一场有预谋有计划的行动,足以使两个意见不一的势力彻底撕破脸,因为你爸曾透过一些人就张烈一事向他父亲施加压力。”
我虽然算镇静,但还是被他的言论惊得目瞪口呆,简叔摆摆手,似乎准备离开,道:“我来此的目的仅是要你亲口证明不认识死者。”
我连忙道:“等下,遗书到底说些什么?我有权利知道我因为什么事情要为自己担保!”
简叔望着我,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道:“我可以说的是他因为受到本市一些商业集团公子邀请,在本市某奢侈酒楼举办聚会,我们有众多证人可以证明他提到过你,并有过激言论。”
“这类聚会,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某些陷害手段层出不穷,你昨晚的处理方式很对。”我惊讶的望着简叔,到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案子竟然和我昨晚的遭遇有关联,甚至是一件事。
简叔点头道:“死者就是那个人,他当时参加过聚会,借酒浇愁之后求死的想法更加强烈,可能被人利用守候在你的必经之路上,造成车祸,所幸他并未成功,最后改变主意,选择在家中自杀。类似手段并不难见,你应该想想谁会告知你的行踪。”
“我和残琴去见几个朋友,他们同时是仙神某分支公司员工,不可能是他们。”
简叔的表情告诉我他们知道一切,这种感觉真让人不爽,我只好做出让他说的手势,简叔道:“他们聚会的地点就在你们会面的隔壁,当时查询过该段路况的与会者超过三十人。”
这都是很高超的手段,利用群众效应,枪打出头鸟,这么多人都不出头,只要一味搪塞,警察也没办法查,我心里不由有些心有余悸,昨晚幸亏是残琴开车,如果是我一踩油门就过去了,到时候我就是有时间停下来,车子也停不下。
“最近几天你尽量别出门,我们无法判断这件事的性质,一封遗书并不能充当原告,但我们有权力要求他协助调查,有些人会坐不住,你不可多生事端,落人话柄。”
他最后警告一句,拉开房门,我发现秋乱舞和残琴都挤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