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帝那神情憔悴的,他只要睡不好,眼睛的阴影就很重,本来脸的轮廓就很深邃,浓密的睫毛陷在暗影中密密的一层黑。
他朝前走了两步,忽然身形一晃,在夏千晨面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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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医生抽出温度计,看了看,“39°2。”
夏千晨皱着眉,不无担心说:“他大概什么时候高烧的,会不会传染给宝宝?”
“我们马上就去给小少爷看看。”
“嗯。”夏千晨点着头,等医生给南宫少帝挂好药水,就匆匆跟去了婴儿房。
南宫少帝眼睛半磕,躺在床上,看到夏千晨关门走了。
他的眼睛里的火光在瞬间暗熄……
以前他发烧,夏千晨紧张得不得了,忙前忙后地在他身边转悠。
而现在,他发烧了,夏千晨第一时间担心的是他会不会传染给宝宝。
眉头用力地拧成结。
很快,当南宫少帝发现他在吃儿子的醋时,心也拧成了结,表情更阴郁了。
罗德见南宫少帝脸色这么难看,担忧问:“帝少,是不是不舒服?”
“滚。”
原来是心情不舒服。
罗德变成炮灰飘走了……
医生给宝宝做了最全面的检查,发现宝宝并没有发烧的迹象,为了防止他被传染,调剂了一点预防感冒的药给他吃。
夏千晨怕自己被南宫少帝传染了,又让医生给她做了检查。
情况一切都很好。
夏千晨松口气,安心地将药弄碎了,喂给宝宝吃,照顾宝宝。
到了中午,罗德来找到夏千晨:“夏小姐,帝少一直不肯吃饭。”
夏千晨正在洗漱台上清洗尿布:“他或许不饿吧,等他饿了就想吃了。”
“他从早餐到现在都没吃,怎么会不饿?”
“只是两餐没吃而已……”夏千晨皱眉问,“他不吃东西,找我有什么用?”
“我是想,夏小姐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如,夏小姐帮忙去劝劝帝少?”
夏千晨恍然明白了什么,苦笑说:“你弄错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夏小姐,我的劝没有意义,他现在生病了,心情不好,反而更不想看到我,我还是不要去影响他的心情。”
“夏小姐……”
“罗管家,我现在很忙。”
罗德欲言又止,悻悻地走了。
夏千晨的心思很宁静,非常宁静,她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宝宝,睁开眼闭着眼都想着宝宝,不给自己任何时间余地去想南宫少帝。
他们相处的时候,她的视线也从始至终都在宝宝的身上,仿佛南宫少帝是空气。
对夏千晨来说,她的爱只给予需要她的人,如果变成了负担和麻烦,她为什么还要徒劳去给对方添堵?
换一个说辞,为什么要去作贱自己。
夏千晨在卫生间里将宝宝的衣物全部洗干,耳朵不时留意外面的动静,怕宝宝醒来,无聊了……
等她走出去时,猛地看到婴儿床边站了个人影。
夏千晨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竟没有听到半分声音。
南宫少帝穿着睡袍,显然是刚刚直接从床上起来的,像雕塑一样站在婴儿床边。
他定定的目光盯着孩子,不说话,也不动。
夏千晨推开阳台,将宝宝的衣服晒好,回来见他还是那个姿势站着。
南宫璃吮吸着手指在摇篮里甜甜睡着。
婴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尤其是南宫璃,他很乖,很少吵闹。
一时间,空间里变得格外寂静。
有南宫少帝在,夏千晨觉得整个空间的磁场都不对了,她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摆。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保镖好像在问:“你们看到帝少了?”
夏千晨清了清嗓子:“这里有我照顾着,你放心吧。”
“……”
“你正生着病,去床上躺着么?”
南宫少帝还是不说话,幽幽的。
夏千晨叹了口气,又走回阳台上,靠在那里呼吸空气,浇浇仙人球——
只感觉身后人影一暗,夏千晨就在回过头的瞬间,一只手用力攥着她的肩膀,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
手里的水壶跌到地上——
夏千晨的心就像停止摇动的钟摆,差点当机。
而南宫少帝的心脏却跳动得非常剧烈。
夏千晨的脸装在他胸膛上,那突如袭来的纯男性气息,差点要将她熏晕了。
她的脑子空白着,剧烈地挣扎了一下:“你干什么?放开我!”
有力的手死死地箍着他,他的身形滚烫滚烫的……
“千晨。”
低哑的嗓音突然划过她的心尖,她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我很想你。”
夏千晨的身形再次凝住不动,他如铁箍的手,每一次收紧的力道都在传递他的思念。
夏千晨的心又是狠狠一痛。
她不是他的千晨啊,她不是……
被他紧紧地抱着,切入骨髓地抱着,仿佛要糅合为一体地抱着。
这样的怀抱,曾经属于他和“夏千晨”,她却觉得如此熟悉。
但是,她不能任由意志沉沦——
“我不是,”她涩哑着嗓音说,“南宫少帝,你是不是烧糊涂,认错人了,我不是夏千晨,我不是。”
南宫少帝的全身都是滚烫的,哪怕连手掌心都是。
他的滚烫仿佛是一堆火,要将夏千晨烧融……
而此刻,同时快要被烧融的何止她?
南宫少帝的心神一直被烈火焚烧着,艰苦和难耐。
“放开我,”夏千晨抬起头,“你看清楚了,我是0328号,我不是夏千……”
突然而来的炙热的吻堵住了她的双唇。
他的唇是干涩的,口腔里也是烧融的火热,他用着她所熟悉的吻法狠狠地吻着她,她既拒绝着,又舍不得他真的离开,内心从未有过的矛盾让她五味杂陈,复杂极了。
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被他挑起激荡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