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瞬间把楚秋寒敲醒。是啊,小姐去向不明,不知是否遇到了危险,自己却还在这里不分轻重地胡闹……懊恼着,已完全没了主意的他将信任的目光落向书生。“现在我们怎么办?”虽然平素里他看这个‘道貌盎然’的家伙不是很顺眼。但必须承认的是,这家伙在关键时刻的冷静还是挺令人佩服的。
“分头去找,可边找边询问街巷两旁的商贩。隐月不是说了,小姐穿着红色嫁衣,故而应该十分显眼,兴许会有人看到也说不定。一个时辰后,我们在这里集合。不管找没找到都回到这里相互之间给个讯息,方便继续寻找。”
书生的安排合理又不失严谨,众人听后均没有异议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四散着寻人去了。
而与此同时,犹不知自己造成了怎样的乱象的颜绯雪正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安然地睡着。
熟通点穴之术的君拂点了她的睡穴,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此刻,坐在床边,他伸手轻轻拂去。
她颊边一缕细细的发丝,露出她白净却稍显憔悴的娇容。
“颜绯雪,记住我的名字,君拂。因为你未来的人生都会有我相伴……”
大约一个时辰后,当君拂再次走入房间,却讶然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再定睛一瞧,一身白裙的女子凝然立于窗前前,背影宁静安和,好似在想着什么事情,久久不动。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绯雪转过身来,面容依然有些苍白却少了初时的空洞,黑白分明的乌眸在看向他的时候,显出了几分凌厉。
“据我所知,所谓‘质子’应该不会住在这么好的府邸。”
君拂,这个男子不简单!
“你现在记起我是谁了。”君拂有些小小得意地弯起薄唇,“就说,我这么风华绝代的人,你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并不打算向自己解释什么,绯雪也不再追问。横竖她和这个男子不会再有交集,管他什么身份,是不是真是曼罗国送来的‘质子’,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她一身白裙,君拂忽然想起来,“你的衣裳被雨淋湿,我就为你换了一身干净的。还是你想把衣裳再换回来,我叫下人取来与你。”
他故意把话说得很‘暧昧’,称是自己替她换的衣裳,本想逗一逗她,谁知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
“不必,丢了吧。”
听她毫不犹豫就要把那件红色嫁衣丢掉,君拂上挑眉峰,露出些许玩味的神色来。
“看样子,你已经完全走出来了。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声音清冷,斜勾的嘴角描绘出讥讽的弧度,似自嘲一般地说:“以为我会寻死觅活?呵~活着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寻思?何况这大千世界还有许多风景是我不曾见过的,这么早就凄凄凉凉地深埋于黄土之下,岂不可惜?”
“呵~”闻言,君拂突然笑了。他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
这时,门扉上传来了几声轻敲,随后有侍女推门而入,手中托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我命人给你熬了鸡汤。”
听他如此说,绯雪略撩了下嘴角,道了声谢,即走到桌边坐下,安静地喝起汤来。举止大度从容,倒是丝毫也不扭捏。
君拂就喜欢这样的女子……不矫揉,不做作,也不惺惺作态。她就是她,时而冷漠、时而狡黠、时而恣意、时而潇洒。她就是她,无需多余的修饰。跟她在一起,只有两个字——舒服!
“颜绯雪,你想要什么?亦或……你要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达成!”
已喝了小半碗鸡汤的绯雪,闻言抬起头来,乌眸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就凭你?”连宇文洛这个炙手可热的皇子都做不到的事,他区区一个‘质子’,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看出她目光里的轻蔑,君拂也不气,脸上挂着灿烂依旧的笑容,“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真的能做到呢。就当我还你当初在公主府的相互之恩。”
“如果我要的自由,你也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