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容止用手轻轻按住胸前的伤口,缓缓坐起,冷峻而凛冽的眸光打量了眼陌生的房间。胸前剧烈的痛楚提醒他‘仍然活着’的这个事实。就在他误中废太子埋伏那一刻,他以为就要命丧在那片乌木林中。不想在他伤重倒地的时候,林中却忽然出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愣是从宇文啓手中把他救了下来。
这几日,虽然他人在昏迷之中,耳畔却不时能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传进耳中断断续续的话语里不难判断,救他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女子,且这女子身份不俗。否则,又如何能对宫廷御医那般颐指气使?
只,她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救自己?是偶然之下的拔刀相助,还是另有所图?
一时间,夏侯容止脑子里被一个又一个问题交织成困惑的网。要想解开这一个又一个的困惑,看来也只能去问那个救他的女子了。
两个月后,曼罗国皇宫
“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回来?”
书房内,率先开口的人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虽已至不惑之年,容颜俊朗,却是不见丝毫岁月沧桑的老态。相比君拂,男人的面部轮廓更为刚毅。他就是君拂的亲哥哥,赫连蔚。而君拂本命赫连泽,兄弟俩整整相差了十七岁之多。
闻言,君拂嘴角轻微地扬起一个弧度,落向男人的目光不无讥诮,“什么时候,你对我的后院之事这么关心了?”
赫连蔚双目微敛,多年来在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中沉淀下来的王者气度早已根植进他的骨血,哪怕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通常也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当然,被震慑的人可绝不包括他这唯一的弟弟在内。
“女人,当作玩物消遣尚可,若是把真心浪费在她们身上就太小题大做了。”
君拂沉默不言。看样子,皇兄必然已派人暗中调查与绯雪相关的一切,也必然知道了绯雪的‘过往’。显然,他含着薄怒的话语意在指责自己居然为了这么一个‘有夫之妇’而大费周章。在皇兄的认知里,成大事者就该不拘小节。而类似‘爱情’这种东西则会成为他们通往成功道路上的‘拦路虎’‘绊脚石’,是万万要不得的。
“皇兄多虑了,她与别的女子没什么不同。”
他苍白无力的辩言,显然并不能让赫连蔚释怀。轻挑眉宇,语气夹杂一丝不甚明显的冷厉,“一个女人而已,我并不想与你多费唇舌。也希望她果真如你所言,‘与别的女子没什么分别’。否则的话……”
话声戛然而止,然,即便未说出口,却已起到了相当的震慑效果。
君拂眼眸倏尔一暗,皇兄的意思,是到了万不得已他会不惜毁了他珍视之人。只因为,即将在他们兄弟手里完成的千秋霸业绝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强者不需要感情,因为一旦有了感情,也就有了牵绊。而牵绊也就意味着‘弱点’。
“臣弟知晓皇兄在担心什么,只是皇兄多虑了。也请皇兄放心,即便臣弟对那女子有些许怜爱之情,她也不足以左右我的心。”
“但愿如此!”